秦歡起來時，顧韶光正站在顧府大門邊。
“這是夫人坐月子要吃的雞，娘親叫我給夫人送來。”門口正站著個姑娘，手上牽著一根繩，嬸子上綁著一只公雞。
只是以前雞毛光潔，總是在村子里橫行霸道的公雞。
如今雞毛黯淡無光，沒有半點色彩。耷拉著腦袋，沒有平時的耀武揚威了，反倒是焉噠噠的樣子。
“奉歡，你還，你留著吃呀。你還要長身子呢。”秦歡蹲下身子，這是村長家的孫子。
也是當年認她為干娘的那個孩子的兒子。
“你得叫我干奶奶，叫他干爺爺。你爹爹，是我的義子呢。”秦歡抬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
“奶奶，爺爺。”陳奉歡頓時眼眸一亮，笑嘻嘻喊道。
顧韶光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大概是覺得應該給個見面禮。
想了想，從兜里掏出個骷顱頭遞給孩子：“見面禮。”
陳奉歡嘴角的笑容霎時凝固。
抬著頭，呆呆的看著他，手中的繩子都差點滑落在地。
嘴角一撇，緊緊的抿著唇，委屈的不校
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秦歡眉眼一黑：“這……要不給個孩子喜歡的東西？”送孩子骷髏頭，這是一輩子的噩夢吧？
陳奉歡強忍著眼淚，默默看著顧韶光。
顧韶光沉默了一下，將骷髏頭放在他腦袋比劃了一下，確實比他腦袋還大。
頓時無奈的看了眼秦歡，似乎妥協(xié)了。
又從兜里掏啊掏：“這是孩子的頭骨。你玩著正好。而且還是男孩哦。”這個總貼合孩子了吧？
“哇……”的一聲，終于，一聲崩潰的哭聲響起。
陳奉歡再忍不住內(nèi)心的絕望和崩潰，將繩子一把塞進秦歡手里，胖手捂著眼睛，眼淚嘩嘩往外掉。
“嗚嗚嗚……嗚嗚嗚嗚……大，大公雞，給，給奶奶吃，嗚嗚嗚。嗝嗚嗚。”一邊走一邊打嗝，哭的好不凄慘。
“我，我我都給他孩子頭骨了。跟他差不多大的。”顧韶光手一伸，一臉懵逼，怎么就哭了呢？
秦歡愕然的看著他。
“你，隨身還揣著孩子頭骨？”
顧韶光摸了摸鼻尖：“什么孩子，那是妖。你給他妖，不更得嚇著他么？在我們那，孩子都很喜歡的。每次回去這些都是作為戰(zhàn)利品瘋搶的。”
秦歡感嘆一聲，這大概就是暗界民風彪悍的緣故吧。
“我，我沒給孩子備過見面禮。要不，我送他一把短刃，見血封喉，死了都不帶超生的。”顧韶光心想，男孩子應該會喜歡。
“他才兩歲。”秦歡幽幽道，扶著肚子牽著雞。
那子造了什么孽啊，這爺爺忒不靠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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