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蕭妙淽與一位中年婦女站在中心位置,低聲交談著,院內(nèi)別無他人。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談的交易很重要,須得提防隔墻有耳。
交易,自然關(guān)系到討價還價,現(xiàn)在,中年婦女就對蕭妙淽提供的消息表示懷疑:“娘子未曾親眼見到,僅靠猜測得來的消息,怕是不準(zhǔn)吧?”
蕭妙淽反駁:“我能聽到只言片語,已經(jīng)不易,換做他人,怕是連宮門都進不去!
“那么,皇后當(dāng)年,生下的果然是男孩?”中年婦女再問。
蕭妙淽堅持著:“如果真是女孩,為何我每次去,都沒能見到?”。
中年婦女看著蕭妙淽,看得蕭妙淽心里發(fā)毛:她就是胡謅的。
“蕭娘子,其實,太后也帶過小女孩,和蕭娘子見面的吧。”
對方看似輕松的一句話,在蕭妙淽心中激起滔天巨浪:確實,某次入宮后,嫂子帶著個小女孩給她看過。
所以,要被拆穿了么?
蕭妙淽心中驚慌,卻強作鎮(zhèn)靜:“沒有的事,我見過幾次,小女孩不是同一個人。”
她覺得這是對方故意試探,若真有如此本事,為何還要讓她去打聽。
這回答讓中年婦女愣了一下,看向蕭妙淽的眼神,開始有些猶豫。
蕭妙淽趕緊說:“我能做的,就只能到這個地步,阿姊不信,那就沒辦法了!
中年婦女想了想,嘆了口氣:“就算我信,東主未必信呀。”
蕭妙淽的心提起:“那接下來...”
“容我想想。”中年婦女來回走動了一下,眉頭緊鎖,仿佛在權(quán)衡利弊,蕭妙淽默不作聲,心里卻在念叨:
成吧,成吧,就這一次,最后一次了!
“東主那里,不怕你胡謅,或許愿意相信你的消息,因為他們可都是大人物,否則也操縱不了賽馬結(jié)果,對吧?”
中年婦女說道,算是“提醒”,隨后補充:“但是,我可不想擔(dān)太多風(fēng)險,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
“這,這怎么可以!”蕭妙淽脫口而出,再也裝不了鎮(zhèn)靜。
她聽出對方的意思:“大人物”不擔(dān)心她胡謅,可這位不想被拖累,不想擔(dān)風(fēng)險。
“我說的肯定是真的,我、我...”蕭妙淽如同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抓到一塊浮板,哪里愿意松手:
“如果我說的消息不對,你家東主是找我麻煩,最多、最多斥責(zé)你幾句....”
中年婦女見蕭妙淽果然亂了章法,微微一笑:
“這可不行,想給東主跑腿、吃這碗飯的人多了去,也不差我一個,我要是因為這件事丟了飯碗,如何是好?”
蕭妙淽愈發(fā)焦急,她就盼著得了內(nèi)幕消息,明日將所有的錢都押上去,大賺一筆,之后就收手,安心過日子。
眼見對方不愿意擔(dān)風(fēng)險,她急得表態(tài):“我,我可以拿東西抵押!抵押給你!”
“蕭娘子說笑了,我要娘子的抵押作甚?”中年婦女搖搖頭,“總不能為了娘子手中一尾大魚,把大漁網(wǎng)給丟了。”
蕭妙淽愈發(fā)慌亂,顧不得那么多,開口問:“那,那我要如何做保證,阿姊才放心?”
中年婦女看著蕭妙淽:“想來娘子為了明日,已經(jīng)籌集了不少錢吧?”
見蕭妙淽點頭,中年婦女說:“娘子不可能把那么多錢放在家中,想來,已經(jīng)存在錢莊,來個轉(zhuǎn)賬下注?”
蕭妙淽又點頭。
她湊了那么多錢,攜帶不便,而賽馬場接受轉(zhuǎn)賬下注,所以錢自然存在錢莊。
中年婦女提出要求:“那好,娘子在哪家錢莊存的錢?隨我去一趟,到了錢莊,辦個賬戶凍結(jié)...”
“這....”蕭妙淽有些遲疑。
賬戶凍結(jié),是錢莊在甲乙雙方認(rèn)可后,于雙方約定的期限內(nèi),將其中一方賬戶的資金流轉(zhuǎn)暫時控制,限制該賬戶轉(zhuǎn)賬(轉(zhuǎn)出)、提現(xiàn)。
算是不需要支付額外押金的“質(zhì)押”。
“解凍”自然有相應(yīng)規(guī)則,因為操作方便,所以成了眼下頗為常用的質(zhì)押手段。
現(xiàn)在,對方提出這個要求,拿捏一下她的“提現(xiàn)”,倒也合情合理,不過蕭妙淽為難的是另一個原因。
“可是,我家的牛傷了,拉不了車!笔捗顪]不是找借口拒絕,確實牛車用不了,因為牛受傷了。
中年婦女便說:“娘子可隨我一起乘車去!
“這....”蕭妙淽又有些遲疑,不過她可以帶著仆人同去,倒沒關(guān)系。
“好吧,何時動身?”蕭妙淽問,中年婦女回答:“不如現(xiàn)在吧,到了錢莊,辦了手續(xù),我會告訴你,明日一場比賽,哪匹賽馬獲勝!
。。。。。。
碼頭,大量船只靠泊,邊上一艘船,人們正在將一些木箱運上去。
船艙里,兩個男子將一個不斷扭動的麻袋從木箱中抬出來,放在甲板上。
然后解開麻袋,將一人從中放出來。
卻是一臉驚恐的蕭妙淽。
她手腳被綁著,嘴里還塞著布團,喊不出聲,動彈不得。
眼見自己身處船艙,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又有兩個男子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蕭妙淽嚇得全身發(fā)抖。
一個男子蹲下,看著蕭妙淽,笑道:“你是自己脫衣服,還是我們幫你脫?”
“嗚嗚嗚嗚!”蕭妙淽只能喊,絕望的搖頭,眼淚水直流,她落在賊人手中,身不由己,清白是保不住了。
“你要是不聽話,整條船上的男人,都能當(dāng)你的新郎!
蕭妙淽被對方的話嚇得一抽一抽,眼見著呼吸不暢,就要接不上氣,男子扯掉她口中布團,威脅:
“莫要哭!敢哭,老子就把你辦了!”
“不、不、不...”蕭妙淽低聲啜泣著,卻不敢大聲哭。
男子見威脅有效,又說:“你乖乖聽話,自然不為難你,要是敢自盡,你兒子就死定了!”
一想到兒子,蕭妙淽本就不多的勇氣,瞬間消散。
兒子還在家里,但賊人盯上的話,兇多吉少。
男子見她老實,再說:“現(xiàn)在開始,給我安靜點!等到了地方,自然安頓你,懂不懂!”
蕭妙淽木然的點點頭,如同蔫了的禾苗。
完了,完了!
方才,她跟著那中年婦女出門,坐著對方的車去錢莊,有幾個仆人跟著。
結(jié)果半路上出事,她被人抓了,裝進麻袋,放進木箱,轉(zhuǎn)到這里。
蕭妙淽明白自己會有什么遭遇,而兒子,兒子.....
她心如刀絞,淚如泉涌,卻不敢哭出聲,閉著眼睛,后悔自己為何信了對方的話。
如果,如果我不那么貪心....
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晚了。
不一會,又有一個木箱被人抬進來,其中有一個扭動的麻袋,兩個男子將麻袋松開,從中放出一個同樣被反綁手腳,堵著嘴的女子。
蕭妙淽看著那個一臉驚恐的女子,其人年紀(jì)看上去大概十三四歲,雖然衣著尋常,但容貌出眾,是個美人。
聽著那個男子恐嚇這女子,蕭妙淽知道,自己是落到了人拐子手中。
這個女子,如她一樣,是被拐來的。
女子果然和她一樣,被男子的恐嚇嚇得瑟瑟發(fā)抖,雖然口中布團被扯下,也不敢哭,蜷縮在一旁,低聲抽泣。
船艙門被關(guān)上,留下兩個可憐的女子對望,不一會,船似乎動了,看來,船要離開淮陰,往別出去。
這一走,恐怕再也無法和親人相見。
“救我,救我....”女子哀求著,蕭妙淽目光呆滯,仿佛沒聽到一般。
她自身難保,又如何救人?
回想這些年的坎坷經(jīng)歷,蕭妙淽絕望了,心中哀嘆:這...這就是紅顏薄命么?
忽然,艙外有些喧囂,似乎有許多人在高聲呼喊,蕭妙淽和另一個女子側(cè)耳傾聽,隱約聽到外面在喊:
“停船檢查,停船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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