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道流和比比東不算是仇人，可兩個人中隔著千尋疾。

    千道流對外宣稱千尋疾是死于唐昊之手，實際上他比誰都清楚以唐昊的實力是無法殺死千尋疾的。

    那天千尋疾是重傷回來，沒多久后就發現死訊。探查到細節的千道流明白這是比比東出手了。

    當年的那件事情到底是千尋疾的錯，千道流就算遷怒還是帶著理智。

    再說，她和千尋疾之間有兩個孩子。他們沒有了父親，是不能再失去母親。

    因為這份愧疚心，千道流沒有對比比東出手。

    如今見到比比東，千道流還算是平靜的。

    “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理？”千道流望了她一眼，把選擇權丟給了比比東，她是千仞凌的母親，有這個權利。

    比比東開口，溫柔帶著點韻味的聲音回蕩在耳邊，“讓林言繼續教導他。”

    “能成為武魂殿學院的老師，林言的品性是沒問題的，只是做事的風格太偏了。我們該給他一個機會，因為他曾是紫錄勛章的獲得者之一。”

    能獲得紫錄勛章的人，勢必是當代人中的佼佼者。對于這類天才，武魂殿是寄予厚望的。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千仞凌和黎玖兒一樣先天三十級或者二十級魂力，所以只要有個先天滿魂力十級就算很好了。

    林言能在三十歲時到達魂圣，就說明了他有這個資質來教導黃金班的學生們。因為到達魂斗羅級別的人，是很少愿意去教書，成為一名老師的。

    千道流面色不變，平靜道：“這事要看小凌的意見。”然后他轉過頭，看向千仞凌。

    幾道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千仞凌徑直的看著比比東，問道：“您考慮到我的心情嗎？”

    他不信她看不出來自己對林言的厭惡。

    “你還是個孩子，很多事情是不懂的。”比比東語氣平靜，像是沒聽出他的意思，“成長的路上總會有磕磕碰碰，何必為了這些影響自己的心情？”

    趨于完美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就像一座美麗的雕像。

    “我知道你討厭他，”比比東轉身坐在石座上，手緊緊握著那根鑲嵌無數寶石的權杖，“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他一次機會。他會是一個好老師，相信我，千仞凌。”

    他們間沒有母子的親昵，只有陌生人般的疏離。

    比比東的心中在抗拒千仞雪和千仞凌的存在。

    話說到這個地步上，讓千仞凌紅著眼，微怒的看向她，“我可以給他機會，但您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您愛過我嗎？媽媽。”這是千仞凌一直想問的問題。

    從記事開始，在千仞凌的記憶中他的母親比比東并不愛他。無論他如何的去接近她，她都只會冷冷的看著他，然后不發一言，以此過一天。那樣子，不是面對自己的孩子，而是自己的仇人。

    仇人……意識到這點的千仞凌心很痛。

    比比東沉默著，趨于完美的面容上閃過錯愕，“你問這個問題是想要問清我對你的感情嗎？如果是的話，那我告訴你，我曾未愛過你。”

    “反而恨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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