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詔柔原身不過一只紫鳳,與凰詔秋相比,身份低了好幾個等級。
可就是這樣一位普通的公主,如今卻成了鳳族最出色的女人。
伊秋雪猜想,這位四公主必定有些手腕。
“本公主趕著出宮辦點事,四妹在,世子爺若有需要可去找四妹!”凰詔青倒是一點不避諱,將凰詔柔推了出來。
伊秋雪見凰詔青走遠才道:“這鳳族如今看來是那位四公主說了算,那凰詔柔……”
“她也不傻,不然怎會這么急著要與帝陌塵完婚!”花天弦笑道。
說話間,又有婢女朝兩人走來。
那婢女看起來與先前見到的婢女不太一樣,倒像是位女官,那女官朝花天弦拂拂禮說:“世子爺,四公主請您過去!”
花天弦朝伊秋雪遞了個眼色,意思是他要去瞧瞧。
兩人由女官帶路朝鳳皇殿走去。
這鳳皇殿落在一顆碩大的金色梧桐樹上,那梧桐樹枝冠茂盛,直插云霄。
伊秋雪感覺此情此景似曾相識,若沒記錯,這鳳皇殿是要飛上去的。
果然沒一會,那個婢女化作一只白鳳朝鳳皇殿飛去。
花天弦見伊秋雪看傻了眼,用手肘碰了下她的肩頭,“發(fā)什么呆,來都來了,還不上去瞧瞧,包不準,能看場好戲。”
伊秋雪愣了愣,她是在想,這鳳皇殿像是要顯原身的,她真想看看自己原身是什么樣的?
身軀一躍,竟是一只黃色的鳳凰。
雖然黃鳳在鳳族不多見,卻也不是什么稀罕品種,因為早年,黃鳳這一支人丁就稀落,萬年內(nèi),這一族人居然消失了。
伊秋雪這只黃鳳的出現(xiàn),讓在場的鳳族人驚嘩起,就連坐在座上凰詔柔也吃上一驚。
伊秋雪落地后,瞬間恢復人形,跟在花天弦朝殿上的鳳皇凰詔凌行禮。
凰詔凌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明明人就坐在殿上,卻是個有形無神的。
伊秋雪不知為何一看到鳳詔凌眸眶就酸脹起,這感覺,仿若看到了久別的親人。
花天弦從未見伊秋雪如此失態(tài)過,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別顯露太多。
修翼早在伊秋雪出現(xiàn)那瞬間,就認出了伊秋雪,迎上來道:“原來姑娘是只黃鳳,倒讓黃鳳一族有了延續(xù)的血脈。”
伊秋雪朝修翼行禮道:“敢問長老,為何我會在鳳皇殿顯出原身?”
修翼指了指鳳皇殿上的那顆發(fā)著紅光拳頭大小的鳳凰石,“這是我族至寶,凡我族子孫,見了鳳凰石必然會現(xiàn)出原身。”
伊秋雪望了眼殿頂上的那顆鳳凰石,不知為何她居然從鳳凰石上看到一只七彩鳳凰,這把她給嚇一跳。
凰詔柔從伊秋雪一出現(xiàn),就渾身不舒服。
這小仙怎會這么像凰詔秋那丫頭?
不會的,凰詔秋已經(jīng)死了,只要帝陌塵娶了那個冒牌貨,再無人翻開當年的事,如今,只要母皇一斃,自己就是鳳皇,到時看誰敢與自己作對!
凰詔柔面上掩不住的得意。
可她也擔心,畢竟凰詔秋死時身上有鳳血珠,鳳血珠能重塑肉身肉骨,不懷疑,凰詔秋會借著鳳血珠重生。
若真是這樣,這些年自己的一番苦心經(jīng)營可就白費。
不甘心吶!
凰詔柔越想越不安,而這些不安皆來自眼前的這位女仙。
凰詔柔決定,查查伊秋雪的底。
“母皇,兒臣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凰詔柔說時朝殿上的凰詔凌拂禮,繼而拖著一身拽地的紫裙退下。
伊秋雪望著凰詔柔的身影總覺在哪見過。
“那位便是鳳族的四公主!”花天弦將折扇持在手上指指凰詔柔。
“看得出,這位四公主挺厲害的!”
這是伊秋雪對凰詔柔的第一印象。
凰詔柔一回到自己的寢宮,就將心腹鴻辛喚至身前:“可有七竅心的下落?”
“回公主,小人查過,那七竅心當年確實流落到了凡間。”
凰詔柔輕笑,“如此,本公主就可以安枕無憂,就算凰詔秋那丫頭重生,沒有七竅心,她也恢復不了原身!什么七彩鳳凰,到最后還不是被本公主踩在腳底下。”
鴻辛見凰詔柔今日情緒有點不對,將一杯酒水遞給她,順便替她捏了捏肩頭:“這皇位早已是公主你的,眼下只要將那冒牌貨送走,公主就等著鳳皇斃了繼任皇位!”
凰詔柔接過酒水,一飲而盡。
想到當年凰詔秋害她被玄鳥族退婚不說,還被玄初落奚落,她恨得牙癢癢。
如今,玄鳥一族被滅,玄初落成了她的階下囚,任她玩弄,她雖得意,卻總覺少了點什么?
凰詔柔已經(jīng)二十九萬歲,早過了出嫁年齡,而她這一生只愛玄初落一人,偏偏這玄初落因為玄鳥族,對凰詔柔恨之入骨。
“他如何?”
一想到玄初落,凰詔柔心就作疼起。
愛而不得,這是她最失敗的一筆。
鴻辛知她說得誰,回道:“玄世子茶飯不思已有幾日!”
凰詔柔聽聞紫袖一揮,將鴻辛推開,繼而紫光一閃,朝暗牢趕去。
玄初落坐在陰暗的地牢里,長時間的不見光,讓他面色白的嚇人,加上思慮過多,一頭烏發(fā)早變成了白發(fā)。
那白發(fā)搭落在白衣上,與白衣融為一體,越發(fā)顯得他身影單薄瘦削。
即便如此,玄初落手里仍握緊著一顆珠子,也恰是有了這顆珠子的支持,他才熬過了這些年。
“丫頭,你還好吧?”
玄初落對著手里的珠子說。
這不過是顆普通的夜明珠,光澤不通透,珠粒也沒有常見的大。
可他卻視為珍寶,一直小心翼翼地收藏著。
“啪”一道紫光朝他手上擲來,他指尖受疼,不免一抖,那珠子瞬間滾落在地。
凰詔柔一瞧見珠子,眸光陡然一沉,瞇起眼道:“原來你心里一直念著凰詔秋那丫頭!”
玄初落沒有搭理凰詔柔,拖著瘦削的身軀將地上的珠子拾起,卻被凰詔柔搶先一步奪去。
玄初落終于將目光轉向凰詔柔,“還給我!”
這是相隔十五萬年,他跟凰詔柔說得唯一一句話。
凰詔柔眸里含著股暗傷,勾嘴冷笑道:“可惜了,那丫頭就要嫁人了!你說,要是帝君知道,有人惦記著他的妻子,不知會怎么對付你?”
玄初落身軀頓住,“不許傷害她!”
玄初落的話讓凰詔柔很是挫敗,她很想告訴玄初落凰詔秋已經(jīng)死了,讓他死了這條心,卻被她理智地忍了住。
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愛而不得,才是對眼前人最大的懲罰。
她要讓他親眼看著凰詔秋嫁給帝陌塵,也要讓他嘗嘗自己這十多萬年相思入骨的滋味。
“來人,將玄初落帶走!”
凰詔柔終于想到一個更好的折磨玄初落的方法。
伊秋雪陪著花天弦,與鳳族的各位長老、大臣寒喧至傍晚都未看到帝陌塵和凰詔秋,不免有些呆不住,湊近花天弦小聲道:“這殿里太悶,我出去透會氣!”
花天弦知她跟這幫老頭聊不到一塊,別說她,他自己也早就不耐煩,可惜帝陌塵的婚事是大事,此回天君是給足了他面子,才將這差事交由他辦理,他要是辦砸了,回頭真不好向天君交差。
“去吧,別走丟了!”
伊秋雪輕笑,她才不會做這么無腦的事!
出了鳳皇殿,沿著景觀湖慢幽幽地走著,每走一步,伊秋雪腦海里都時不時迸出一個模糊的場面。
一個紫衣女人,面目可憎的望著她。
伊秋雪想自己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出現(xiàn)混亂模糊的記憶。
就在這時,她看見兩個侍衛(wèi)拖著一個一身是血的男子往景觀湖東邊走去。
出于好奇,提起腳步跟了過去。
幾步后,她聽見女人的笑聲:“喲,四妹她又怎么了,這是要將玄世子帶哪去啊?”
“稟告三公主,四公主說,玄世子傷重,將他帶回柔婉閣養(yǎng)傷!”其中一個侍衛(wèi)恭敬地回道。
“養(yǎng)傷?關了這么久,都沒見人家回心轉意,她可是等不急地想要來硬的!”
這三公主看著說話不正經(jīng),卻每個字都在說凰詔柔的蠻狠。
兩個侍衛(wèi)不敢接話,畢竟雙方都是公主,他們誰也得罪不起。
倒是玄初落本就身體虛,原本在地牢里時就脆得如同根柳條,如今被兩個侍衛(wèi)這么一折騰,病情瞬間發(fā)作,當場暈死了過去。
嚇得兩個侍衛(wèi)驚慌不已。
伊秋雪覺得救人要緊,不顧身份地跑了來,“我懂些醫(yī)術,讓我來試試!”
說時,拾起玄初落的左手腕,將指頭搭在玄初落的手腕上。
玄初落一身修為被廢,手腳經(jīng)絡皆已被挑斷,身子虛的如同一張紙片,這般不堪的折磨,讓伊秋雪直為他嘆息。
她一直有帶藥的習慣,遇上突發(fā)事件早學會了給自己診治,眼下遇上這檔事,趕緊將參片揉碎了給玄初落服下。
玄初落幽幽醒來,在瞧見伊秋雪那瞬間,蒼白的臉上,有了些許笑容。
玄初落仿若看到當年的凰詔秋,朝伊秋雪道:“你回來了!”
伊秋雪愣愣,“這位哥哥,你認錯人了!”
玄初落原身是玄鳥,玄鳥雖不及鳳凰高貴,但玄鳥識人的本事六界第一。
他望著伊秋雪輕笑,認定自己絕不會看錯人。
凰詔秋當年遇害,他正好來找凰詔柔,親眼目睹凰詔柔殺害凰詔秋的情景。
只是他太懦弱了,不敢出手,眼睜睜看著凰詔秋消失在自己眼前。
事后,他動用玄鳥族的禁術,揖回了凰詔秋的一魂。
當時他不過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沒想到,正是這一魂,讓凰詔秋得以重生。
玄初落面上一片釋然。
“發(fā)生了什么事?”凰詔柔在屋里等了會沒見玄初落過來,便趕了過來,沒想到會撞上這么一幕。
見玄初落望著伊秋雪在笑,瞬間醋意大發(fā),朝侍衛(wèi)喊道:“還不將人帶走!”
三公主凰詔璇見凰詔柔如此急不可待地,拂起羽袖笑起:“四妹這是何苦呢,強擰的瓜不甜的,以四妹你的樣貌和手段,想要找個男人何必這么大費周章!”
凰詔柔就知凰詔璇嘴里吐不出好話,也懶得搭理她,畢竟這是她的私事,當著外人的面扯這些,很傷面子。
“三姐還是管好自己吧!夜夜笙歌,縱是精力再好,也會耗盡!”凰詔柔反唇相譏。
伊秋雪無意間撞見這對姐妹的韻事,很是尷尬,轉身要走時,被凰詔柔給喚住:“站住,你是何人?”
伊秋雪垂首道:“小仙是花族世子的婢女!”
伊秋雪這么一說,凰詔柔倒是想起來了,之前在鳳皇殿見過這婢女,這婢女的原身還是只黃鳳。
“醫(yī)術不錯,不知可愿留在鳳族為本公主效命!”
凰詔柔不知為何,看到伊秋雪就心口哆嗦,這讓她意識到,這婢女身上定然有她擔憂的東西,為防萬一,便想將人留住,待查清了對方的底細,再做處治。
伊秋雪自然不想留在凰詔柔身邊,想著怎么拒絕時,凰詔秋挽著帝陌塵走了過來。
伊秋雪趕緊將頭垂下。
帝陌塵一眼就認出了她,見她來找自己,很是高興,又怕凰詔秋認出她,扶著凰詔秋的纖腰道:“你四姐如此能干,這種小事她一個人就能處理得來,咱們還是去干點別的吧!”
凰詔秋被帝陌塵的話給逗笑,這位帝君難得有情致,她自是不能掃了他的興。
“那是,這世上還沒有人四姐搞不定的事!”
兩人的一舉一動看在眾人眼里,明顯是在打情罵俏,不時讓凰詔家的另外兩個姐妹心生妒忌。
凰詔璇笑道:“小妹與帝君情意相投,如此鳳族與天族很快就成一家了!”
凰詔柔原本只想早點將這個冒牌貨送走,如今聽凰詔璇這么一說,眸色一沉。
凰詔柔行事一向以自己為中心,凡是對自己不利的,她都要一一剔除,凰詔璇的話讓她意識到,即便眼前的這個凰詔秋是假的,只要嫁給帝陌塵,就是帝子妃,一旦帝陌塵繼任天君,這冒牌貨便是天后,此等榮耀,即便日后她成了鳳皇也還是望塵莫及。
凰詔柔后悔弄出這么一個冒牌貨,當初她就該將自己直接整成凰詔秋的,這樣她就是六界最尊貴的女人。
凰詔柔這會會間,悔青了腸子,連同看凰詔秋的目光都帶著森森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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