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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天子 第二百三十七章 雪上加霜

作者/吾誰與歸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代善所率六旗軍,在老哈河附近開始分兵三路扎營,前軍已至寧泉附近,我部已經(jīng)晚了對方一天,若是在七月六日之前,我部無法趕至大黑山和黑山,那么敵人就比我們多一分先機。”

    “孫傳庭,你部任務(wù),極其艱巨,大黑山和黑山,是寧泉出山之必經(jīng)之途,若是我軍處于被動,只能固守青龍關(guān)隘,十?dāng)?shù)萬大軍根本無法在狹小的關(guān)隘展開,而對方反而可以繞過青龍關(guān),襲擊我大安口和龍井關(guān)。”

    袁可立手中一根長長的木條,在巨大的堪輿圖上,不停的點著幾處關(guān)隘。

    此戰(zhàn)大明皇帝御駕親征,但是想要完全戰(zhàn)而勝之,卻是一個極其艱巨的任務(wù),這場戰(zhàn)役,說白了就是一場爭分奪秒的硬仗,唯有在大小黑山站穩(wěn),才有一線勝機。

    朱由檢看著堪輿圖,他能夠看得懂堪輿圖上的所有標(biāo)記,袁可立講解部署任務(wù),十分詳細(xì),他當(dāng)然也聽得懂。

    朱由檢舉起手來,疑惑的問道:“朕有一個疑問,勇字營萬余人為先鋒,從三屯營出發(fā),至青龍關(guān),再至大小黑山,搶占有利地形,這條路朕初步算了下,三百七十五里的山路。”

    “其中三屯營至青龍關(guān)一百五十余里,青龍關(guān)至大小黑山,將近二百二十里,這沒錯吧。”

    “萬歲的算學(xué)是極好的。”袁可立點頭,計算的沒有什么錯誤,直線距離雖然只有二百里,但是蜿蜒的山路,曲曲折折,就能夠折出將近四百里路的路程。

    “兩天,不對,不對,是十三個時辰!”朱由檢伸出手來仔細(xì)算了算,只有十三個時辰的趕路時間,朱由檢不敢置信的說道:“十三個時辰,趕路二百二十里路,可能嗎?”

    從三屯營到青龍關(guān)要將近一天的時間,而剩下只有十三個時辰,要趕到二百二十里外的大小黑山,而且很有可能與敵部的先鋒營撞上。

    這個戰(zhàn)略是極其冒險的。

    “萬歲,可以趕到。”孫傳庭絲毫沒有客氣的回答道,信心滿滿,他對自己帶出來的兵很有信心。

    “勇字營一萬軍,雖然有數(shù)千騎卒,但是自青龍關(guān)至大小黑山皆為山路,馬匹反而是行軍的累贅,你確定可以嗎?”朱由檢眉頭緊蹙的問道。

    這不符合常理。

    大宋的禁軍一日行十里,大明的軍隊厲害些,一天也就是二十里路到三十里路,就是徐達(dá)和常遇春,洪武年間的出征,也是一日將近四十里。

    盧象升的天雄軍已經(jīng)足夠精銳了,但是從京師趕往陜西也用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一日三十里的行軍速度。

    這十三個時辰二百二十里的山路,這不是癡人說夢,是什么?

    “可以。”孫傳庭不再多說什么,只是打了包票。

    跟萬歲解釋常態(tài)梯隊行軍,和急行軍之間的區(qū)別,是一件很復(fù)雜的事,糧草輜重才是常態(tài)行軍的難題,急行軍最多三日口糧兩口袋水,兩條腿撒開腳丫子狂奔。

    朱由檢只好點頭,笑著說道:“好吧。”

    他是真的不懂行伍的事,但孫傳庭既然說可以,朱由檢自然無不信之理。

    袁可立看出了場面有些尷尬,年輕的天子在自己不擅長的領(lǐng)域發(fā)出了自己的疑問,而年輕的臣子覺得這種事無關(guān)緊要不必要解釋,這就是讓氣氛顯得十分的失和,袁可立歷經(jīng)四朝,人老成精,自然知道此時該怎么辦。

    “當(dāng)初開平王常遇春,在洪武二年四月于通州,擊潰了自開平府南下的元順帝軍隊約八萬余,當(dāng)日,開平王率領(lǐng)將帥誓師,自通州長途奔襲開平府,用了正好兩天的時間。”

    “自通州至開平府六百里,兩日就到了。”

    袁可立講的是舊事,但他其實親身經(jīng)歷過另外一件事更能說明問題,那就是在萬歷四十六年,自三屯營出發(fā)的戚家軍兩萬余人,從三屯營趕至沈陽,九百里路,三日就趕到了。

    袁可立之所以不說,是因為這個例子,實在是離得太近了,此時的大明并沒有如此強軍,說很早以前的事,大家都有面子。

    “原來如此。”朱由檢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袁可立繼續(xù)安排。

    軍事會議一直持續(xù)到了黃昏的時候,才瀕臨結(jié)束。

    “以上,就是此次至平泉之前的部署,下面開始表決。”袁可立說完之后,開始了表決。所有的總兵以上的指揮官都將參與表決。

    此言一出,除了知情的朱由檢和袁可立以外,其余人都有些奇怪的看著大明太保,這表決之事,從未有過,一時間議論紛紛。

    朱由檢伸出手來,示意大家安靜,他十分坦然的說道:“大家不要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有什么想說的就說什么,百無禁忌,只要是合理,就在會上提出,若是心理有想法,在這里不說,出了大帳的門兒,就不要有任何的抱怨,有任何的怨懟之言,軍法論之。”

    “臣有個想法。”孫傳庭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既然萬歲都說了百無禁忌,他也不在藏著掖著,直接說道:“某以為,可以派騎卒從老墳陽坡出發(fā),走龍頭溝,過南山隘口,至大北溝,一旦接戰(zhàn),這支騎兵可直接從敵軍后路殺出!”

    “鏵頭溝深數(shù)丈,這條路哪里有那么好走的?”袁可立看著堪輿圖搖頭,他想過大迂回在敵人后軍殺出,但是龍頭溝和南山隘之間,有一條深約十丈余的深溝,這條溝很難走,別說騎卒了,連步戰(zhàn)通過都需要費很大的勁兒。

    孫傳庭伸手拿出了一本奏疏,打開之后找了半天,說道:“騰驤右衛(wèi)、武驤左衛(wèi)配有三個工兵營,可以填溝造橋,也是可以過的。”

    工兵營?

    袁可立拿起了奏疏,看了半天,才撓了撓頭,說道:“只要能過鏵頭溝,不失為一條妙計!”

    孫傳庭這本奏疏記著勇字營所轄的騰驤、武驤四衛(wèi)的一些家當(dāng),這些家當(dāng),袁可立看了只能說羨慕,這一頁寫的是工兵營,但是這些修橋、鋪路、造船的輔軍的裝備,都比大多數(shù)的正規(guī)軍的配置都要好一些。

    當(dāng)然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勇字營的騰驤、武驤四衛(wèi),一萬余人,從組軍就是精銳中的精銳,再到武器裝備的優(yōu)先配給,這只軍隊的裝備屬于全大明最好的一支軍隊。

    如此精銳的軍隊,開路先鋒、奪占高點、千里奔襲這類的難度最高的任務(wù),也交給了他們。

    不記名的投票,朱由檢干的活就是負(fù)責(zé)唱票,但凡是過于冒進(jìn)的諫言,絕大多數(shù)人不同意的策略,都會否決。

    孫傳庭抱著兜鍪,回到營地,就沉沉的睡去了,他子夜之時,還要出發(fā)去青龍關(guān)。

    次日的亥時,孫傳庭率領(lǐng)勇字營一萬軍卒,順利趕至青龍關(guān)。

    “原地休息一個時辰,補充水袋!”孫傳庭眉頭緊蹙,抬頭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看這個陰森程度,他可以確定,后半夜一定有雨。

    “孫府丞,今夜看起來是要下雨了呀”李自成是勇字營一個總旗,管著十多個人,只不過他管理的這個總旗,是保護(hù)孫傳庭安全的衛(wèi)隊。

    “是。”孫傳庭面色不自然的說道。

    本來自青龍關(guān)至大黑山、黑山,就只有十三個時辰,十三個時辰急行軍二百二十里路,本來就很艱難了,天公不作美,認(rèn)為這個任務(wù)困難不夠大,又增加了一些任務(wù)的難度。

    “那怎么辦?!”張世澤,英國公張維賢的嫡孫,此時聽到了孫傳庭的說辭,大驚失色,他們在妙算之時,可是下了軍令狀,必須趕到!

    孫傳庭卻不是很在意的說道:“軍令如山,就是天上下刀子!今天爬,也都給我爬到黑山去!但凡是被建奴搶了先,大黑山和黑山被建奴戰(zhàn)局,就需要啟用第二套方案,以青龍關(guān)為核心御敵,到那時,被動的就是我大明了!”

    “孫府丞!元帥軍令!”一個傳令兵跑到了孫傳庭的身邊,氣喘吁吁的說道,騰驤、武驤四衛(wèi)跑得太快了,他這個什么都不帶,負(fù)責(zé)傳令的傳令兵,都跑不過四衛(wèi)軍卒。

    孫傳庭看到了軍令,立刻高聲喊道:“騰驤、武驤衛(wèi)指揮使聽令!立刻將所有的軍卒集合,立刻出發(fā)!敵軍已經(jīng)從老哈河出兵了!”

    三屯營已經(jīng)出發(fā),御駕已經(jīng)出了大安口,卻接到了安插在老哈河大營的暗樁的密報,代善已經(jīng)收到了大明皇帝親征的消息,正在組織軍隊渡過老哈河,準(zhǔn)備直奔平泉,占領(lǐng)平泉。

    “老天爺這大雨難道只能下到咱們頭上嗎?不也下到建奴的頭上?這個時候,就是誰跑得快,誰先站住了平泉的兩座山頭,誰就有利!用最快的速度,占領(lǐng)黑山和大黑山!快,只要整隊完畢,立刻出發(fā)!”孫傳庭繼續(xù)對騰驤、武驤四衛(wèi)的四個衛(wèi)所指揮使下令。

    本來還要喘口氣的大明軍隊,立刻從青龍關(guān)的房舍里沖了出來,和衣而眠的大明軍隊,只用了一刻鐘的時間,就從青龍關(guān)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種執(zhí)行力,讓每天四處跑的傳令兵目瞪口呆,這是已經(jīng)跑了一天一夜十二個時辰?jīng)]有休息的軍隊,只休息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再次出發(fā),依舊如此井然有序,讓這個傳令兵有些不敢置信。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騰驤、武驤四衛(wèi)已經(jīng)出發(fā)了。

    孫傳庭剛出青龍關(guān)不久,整個天空的黑云開始下壓,轟隆隆的雷鳴之聲不絕于耳,一道道閃電劃過蒼穹,如同蛛網(wǎng)一樣密布天空,將地面照亮,滂沱大雨,豆大的雨滴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讓道路變得泥濘不堪。

    而行軍中騰驤、武驤四衛(wèi)并沒有停下了自己的步伐,深一腳淺一腳,帶著裹在鞋上的泥,在泥沼之中,急速行進(jìn)著。

    所有騰驤、武驤四衛(wèi)軍卒,都接到了軍令,若是無法在當(dāng)夜趕至大黑山,則此次大明皇帝御駕親征,就會陷入極大的被動當(dāng)中。

    大明皇帝離京越久,變數(shù)越多,陷入被動之后,代善就可以有條不紊的拖著大明皇帝,徹底拖垮出塞的大明軍隊。

    這些軍卒們,十分明白自己的使命和任務(wù),在靜默之中,無人交談,拖著疲憊的身軀和有幾分生疼的眼睛,在山路上用性命前行。

    朱由檢看著窗外的滂沱大雨,對騰驤、武驤四衛(wèi)是否能夠完成任務(wù),心里終于打起了鼓。

    “袁太保,這軍隊之物,為何都要上鎖,是要防止監(jiān)守自盜嗎?”朱由檢手里有一份軍需的擔(dān)子,這里面這鎖頭也算軍需,讓朱由檢十分的不解。

    三號炮居然也落鎖,簡直是讓朱由檢刷新了對軍隊的認(rèn)識。

    袁可立笑著說道:“操練之時,都會有這種各百戶所之間的對抗,這種對抗,多數(shù)以對方營地為主,落鎖主要是防止對抗操練的時候,各百戶所的軍卒們,順東西回營,鎖頭自然是必備的。”

    “原來如此。”朱由檢聞言,也是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只是笑了之后,朱由檢的臉色很快的陰沉下去了,因為雨落在車頂?shù)穆曇舾罅恕P熊娡局型挥霰┯辏瑢τ谒麄冞@些軍隊而言,也就是走的快走的慢而已,但是對于爭分奪秒的騰驤、武驤四衛(wèi),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袁可立看著朱由檢的神情,詢問道:“萬歲可是擔(dān)心孫府丞不能按時行軍至大黑山和黑山?大雨失期不斬僅僅只是戒訓(xùn),孫府丞即使大雨滂沱無法完成任務(wù),也怪不得他。”

    “朕一直以為下了軍令狀之后,完不成都要提頭來見,怎么還有失期訓(xùn)誡的說法?”朱由檢有些糊涂的問道。

    “大雨,山路堵塞都是理由之一,這些非戰(zhàn)之罪,自然無斬之理。暴秦都不斬之事,我皇明又有什么道理斬?”袁可立點了點頭,世人對軍隊的一些理解是有偏差的,軍法處置也不是要殺頭的意思,軍法細(xì)則很多,具體是什么錯誤,就什么處罰,不是什么都砍頭。

    暴秦因大雨和道路堵塞不斬?那陳勝和吳廣又該怎么解釋?朱由檢的腦闊里充斥著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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