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到一間空房子,收拾過后天色也快黑了,喻楚正在房間內忙著整理床鋪,門外忽然傳來低沉聲音,她抬起頭就望見青年金色的發梢,他正微歪著頭看她:“可以幫忙嗎?”
喻楚放下手里的東西走出去,下一秒忽然睜大眼睛,手里的收納盒掉了,她慌里慌張撿起來,躲躲閃閃,沒有去看那人,含糊道:“幫幫什么?”
金發青年面無表情,長指搭著腰間長褲,望著她的碧色眼眸沒什么情緒,冷冰道:“衣服。”
月光下映出年輕美好的身體,修長脖頸下白皙的皮膚和腹肌線條,看起來非常漂亮,金發貼著雪白的后頸,整個人在月亮下像會發光。而長褲和長靴是黑色,軍靴莫名有種冷冰冰的氣質,雜糅起來形成奇異的性感。他表情淡淡注視著她,道:“腰帶,卡住了。”
喻楚匆匆撿起收納盒,走過去把盒子放在一邊,低著頭不去看漂亮的金發碧瞳,也不看白皙年輕的身體,只匆忙扯了扯他腰帶,面前就是結實漂亮的雪白膚色,周身還有淡淡的香,她略微抬眼就看到璀璨的金發,以及低著專注盯她的碧瞳。她連忙匆匆低頭,廢了些功夫把腰帶卡住的盤扣解開,才打算退后遠離。
但還沒來得及退后,腰間忽然被頎長手指握住,她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朝他邁了一步,被攬著腰貼著他白皙膚色,視線和纖細的鎖骨平齊,金色發梢垂在目光里,喻楚眼睜睜望見纖薄嫣紅的唇低下,在她額頭碰了半秒,低下頭嗓音低沉道謝,“謝謝,親愛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喻楚總覺得那聲親愛的有些一字一句的玩味。
女孩抱著收納盒,后退咳了聲。
路德維希抬眸忽然開口問她:“要一起洗?”
“不不,我有事情在忙呢。”喻楚立刻拒絕,抱著盒子飛快進了房間,半晌才呼出口氣。
對方面無表情沒說話。
這所房子還有浴桶,喻楚洗干凈一只浴桶,倒了熱水,想泡一泡澡。當奴隸的時候沒條件,只能趁大家都睡著了跑去小河洗澡,水又涼,很不舒服,眼下終于能體會泡熱水澡的感覺,少女褪掉衣物,睜大眼睛邁進去,還在水面灑上點花瓣應景。
熱水澡果然舒服,女孩幸福得深吸口氣,浸在水里,熱氣蒸騰著小臉兒,紅撲撲的,她舒適地撥了撥水,忽然聽見外面傳來平緩的腳步,一根雪白長指挑開浴室簾子,露出金發碧眼,路德維希挑了一下眉梢,長睫下湛藍的眼珠望著她,從上打量到下,才不疾不徐低沉開口問:“需要幫忙么?”
“不用!”喻楚僵硬地往水里沉。
那人在門前停了兩秒,邁開步子走進來。
他不久前也剛沐浴,金色碎發還滴著水,濕潤的發梢襯得膚色更加白皙,美貌瑰麗。他傾身,兩只胳膊交疊趴在木桶邊,藍瞳從淺金睫毛下盯著她,瞇著寶石般的眸。
少女警惕得整個人貼著桶沿,還好花瓣遮住她的身形,水面看不到什么,她有些緊張,不自覺地回避視線,盡力做出自然的狀態:“怎么了?”
“沒什么。”金發美人趴在邊緣盯著她看,瞇起藍瞳,嗓音輕軟,“你很漂亮。”
霧氣蒸騰著喻楚的臉很熱,聽見這句話頓在原地,一時有些無措起來。為了洗澡方便,她發絲都盤起,扎成丸子束著,看起來很可愛,襯著紅紅小臉更加誘人,雖然胸以下都浸在水里,但脖頸到胸前大片白凈皮膚卻露在空氣中,少女眼神僵硬,眼睜睜望著近在咫尺的人抬手,他雪白手指挑起一縷發絲,指尖碰到她軟軟的臉,問,“水溫燙么?皮膚好紅。”
少女僵著,回答:“我”
那只手從她臉頰滑到脖頸,指尖沿著肩頸線條碰到鎖骨,喻楚整個人呆呆坐在水里,感受對方指節從鎖骨滑落,指尖探進水中,似乎試了試水溫,沒多深入就抬起。他指節滴下晶瑩的水珠,這場面不知為何有些欲色。喻楚呆呆看著路德維希直起身,金色發梢濕潤落下水珠,道:“需要熱水的話叫我。今天好好沐浴放松吧。”
“好。”少女終于松了口氣,沉在水里乖乖看他,“謝謝親愛的。”
青年眉梢微挑。
喻楚無辜望著他。
他眉梢放下,湛藍澄澈的眼珠像是溫柔了些,海洋星空般的美,注視著她片刻,忽然又垂下眸,朝她傾身,單手輕撥開她額前發絲,低頭吻了下前額,慢慢道:“不必客氣。”
他離開。
“”
喻楚沉在水里摸了摸臉。
晚上依舊是同床共枕,好在如今正值逃亡,對方可能沒有那個興致,于是只是抱著沒動她,喻楚乖乖窩在他懷里,他今天只穿了單衣,臉頰貼著他微涼的鎖骨,沐浴過后的香更加迷人,少女不禁抬頭望了眼白皙下巴,那雙碧藍眸子垂下來,和她對視,指節勾起她的臉,“怎么了。”
喻楚趕緊小心把自己的臉移開,埋進他懷里:“沒什么!”
路德維希沒再說話。
喻楚在對方充滿淡香的懷里安靜了會兒,忽然小聲問:“你身上那些傷是怎么回事,你還記得嗎?”
晚上他沐浴的時候,她沒仔細看,但還是注意到他身上有些傷痕,雖說不影響年輕身體的美好,甚至有種說不上的性感,但在白皙的皮膚上仍舊晃眼,讓人無法不注意。
路德維希嗓音淡淡,“不記得了。你也不清楚嗎?”
“我我嫁你前就有了,所以,我不知道那些是怎么來的。”少女趴在他心口小聲道。
“嗯。”路德維希指尖挑她發絲,慢慢道,“我想起來告訴你。”
“”
等他想起來,不殺了她都不錯,還告訴她呢!
不過路德維希身為最貴族的姓氏,他本人又是掌權者,帝國之星,領軍打仗受傷也很正常,說不定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喻楚心事重重地挨著他入睡。
次日。
兩人到了大點的城鎮,這里顯然繁華不少,街道上人來人往十分嘈雜,喻楚觀察著人群,謹防有人認出路德維希的身份。不過顯然沒人見過這位貴族,路人都不認識他,卻個個盯著他,金發碧瞳是帝都貴族的象征,極致的美貌也很吸引眼球,女孩們紛紛拿手帕捂著臉偷看,就連一些上了年紀的女人也投來驚艷目光,喻楚心里安定,覺得肯定能賣個好價錢了。
她轉頭看了眼路德維希。
年輕的貴族也低頭,看向她,碧瞳澄澈。
“你現在失憶了要聽我的話,”少女心情極好,居然大著膽子踮腳摸了摸他柔軟的金發,“這種城鎮要跟緊我,知道嗎?”
青年低頭被她揉了揉金發,沒什么表情,但嗯了聲,點點頭,垂著眸樣子居然有點乖。
這么乖的貴族真是少見,喻楚又看了好幾眼,想捏捏他臉。
她找到馬欄,用駿馬換了些衣物和碎銀,哪怕喻楚不懂馬,也知道那匹馬絕非劣品,于是和馬欄老板討價半天,總算換了滿意的金錢。兩人在城鎮餐廳吃了飯,然后去旅館訂了單間。喻楚打開窗戶看向樓下,轉頭道:“我去下面打聽打聽消息,你就在房間不要出去,好嗎?”
路德維希點頭。
“真乖。”少女忍不住道,終于上手捏了下他白皙的臉。
路德維希坐著,抬眸看她,寶石般的藍瞳,默不作聲的,濃密的睫毛弧度纖長,任由她捏著自己的臉,最后才抬手握住她手腕,“小心些。”
湛藍眼睛注視她,冰冷被陽光驅散顯得溫柔繾綣:“不需要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方便。”喻楚戴上頭紗沖他揮揮手。
她獨自下樓去鎮上轉了一圈。她穿的是長裙,遮住腳踝的烙印。被人看到的話,肯定會被抓,押給原來的主人,或者被當地收用。
就像被種下詛咒,到哪都是奴隸,奴隸生的孩子也都是奴隸世世代代都如此。
少女小心整理了下裙擺。
喻楚在街上逛了一圈,在咖啡廳著重停留,觀察了幾個富太太。她得找個合適的對象。
最好是有錢又善良的闊太太。以公爵大人那樣的美貌,買下他,十幾萬金幣完全不過分吧。得到這筆錢,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絕對沒問題,可以逃到任何地方,隱藏奴隸的身份安靜生活。
她皺著眉,低頭想起公爵大人美貌的容貌。這個人和她以往見過的貴族老爺截然不同。
貴族里沒有好人,她早就知道。教堂的白鴿不會低頭親吻烏鴉,等他恢復記憶就會殺死她。身為一個奴隸竟然和他朝夕相處,更是欺騙說是他的夫人,兩人還同床共枕過對貴族來說是極致的恥辱,更何況這個人還不是普通的貴族,是有帝國神明之稱的,路德維希家族繼承人。
到時候恐怕會被千刀萬剮吧?少女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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