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誤會,我閉關(guān)十年,出關(guān)之后聽說了關(guān)于你的很多事情,所以,想親自驗證一下真假,當(dāng)然,如果你非要說我想報當(dāng)年之仇,我也不會否認(rèn),當(dāng)年你對我做的事情,的確令我很生氣。”
北長青笑著問道:“只是為了驗證?”
顧少卿點頭,回應(yīng)道:“只是為了驗證。”
“是嘛”
北長青沒有再說什么。
顧少卿說,她并非想報當(dāng)年之仇,這話北長青相信,若是想報仇的話,也不會只是威勢壓制。
可顧少卿又說只是想驗證一下。
這話聽起來多少有些虛。
在北長青想來,顧少卿即使想驗證一下,但也絕對不僅僅是如此,更多的應(yīng)該是一種試探。
至于試探什么,這就不得而知。
“你說想驗證真假,驗證什么真假?”北長青品茶,不咸不淡的問了一句:“驗證我不是天妒之命?”
顧少卿望著他,不答反問:“那你是天妒之命嗎?”
北長青與其對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你猜呢。”
顧少卿并未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信命嗎?”
“當(dāng)然。”北長青笑道:“我這個人還是比較迷信的。”
“那你認(rèn)命嗎?”
“這個問題怎么說呢,認(rèn)與不認(rèn)不重要吧,認(rèn)又如何,不認(rèn)又怎樣,難道不認(rèn)命,命運就能改變嗎?”
站起身,顧少卿望著從山頂流下來的瀑布,說:“命運二字一直都是很虛妄的存在,玄之又玄,虛妄之及,古往今來,沒有一人能夠說得清楚,甚至就連命運存在與否,至今也是一個謎。”
“沒你說的那么邪乎吧。”北長青反駁道:“雖然我也說不準(zhǔn)命運二字,但這玩意兒存在與否,多少還是有根據(jù)的,不然的話古今那么多天命都是從哪冒出來的。”
“呵呵。”
顧少卿輕聲淡笑,問道:“你以為天命都是從何而來?”
“天命天命,自然是上天授命。”
“上天又是誰?”
“上天是誰?”
別說。
顧少卿冷不丁這么一問,還真把北長青給問住了,他揉著下巴思忖了一會兒,說道:“大道?”
“那么大道又是根據(jù)什么安排命運的?”
“因果?”
“你說的不錯,大道的確是根據(jù)因果安排命運的,大道的命運,這就是所謂的天命。“
“聽你的話音,敢情這古今那么多天命,都是他們前世種下天命之因,所以今生結(jié)出了天命之果?”
“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人為是種不出天命的,因為天命不是我們的命運,而是大道的命運,只有大道自己才能種出來,換言之,大道若是種下天命之因,才會出現(xiàn)天命之果。”
轉(zhuǎn)過身,顧少卿盯著北長青,意味深長的說道:“再比如說大道仙路斷了,這就是一個因,那么一定會出現(xiàn)一個果,而這個果就是所謂的天命。”
話鋒一轉(zhuǎn),顧少卿繼續(xù)說道:“天命一定會誕生,但這個天命是誰這就不得而知。”
“天命就如世俗中的皇位一般,會有很多很多人打它的主意。”
“這古今,曾有諸多大能,妄圖通過輪回轉(zhuǎn)世種下各種因果,目的就是為了爭搶天命,有人成功了,成功的背后,或許是前世因今世果,也或是前前世種下的因,甚至更早乃至九世因果亦不是不可能。”
“也有人失敗了,到頭來空歡喜一場,或是算錯了天時,或是算錯了天理,也或是算錯了人和”
顧少卿說這些話的時候,口吻自始自終都很平淡,道:“而且因果的存在極其復(fù)雜,上受天時,下受地理,包括中間也受人和的影響”
“有人只因在正確的天時,正確的地理,正確的人和出現(xiàn),故而天命加身”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北長青歪著腦袋,品著顧少卿說的這些話,說道:“你的意思我這天妒之命,要么是自己作的,要么就是運氣不好,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碰見了錯誤的人和。”
顧少卿轉(zhuǎn)身,笑道:“我并非此意,只是想告訴你,所謂的天命,并非天授,僅此而已,至少,我是這么理解的。”
聽到這里,北長青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
顧少卿的意思,所謂的天命,其實就是大道的命運。
如果把大道比作一個程序的話,仙路斷裂,如同程序出了錯誤,既然出現(xiàn)了錯誤,就必須有人來修正這個錯誤。
修正錯誤這個人,會得到很多獎金,而且,程序并沒有指定某個人來修正,所以會有很多人爭搶這個位子。
以前。
程序也出現(xiàn)過錯誤。
也有人很多爭搶這個修正錯誤的崗位。
有人為了搶到這個崗位,使出各種手段,偽造學(xué)歷,找人替考,偽造學(xué)歷,賄賂高層,甚至暗殺其他競爭者等等。
北長青琢磨著天妒之命,應(yīng)該是以前通過競爭上崗,最終搶到了這個位子,估摸著上崗之后,沒有修正程序的錯誤,反而還搞了一些小動作,被程序發(fā)現(xiàn)之后,直接開除了。
所以
當(dāng)程序再次出現(xiàn)錯誤,其他人都可以競爭上崗,北長青這個被程序開除的人,應(yīng)該是被排除在外的。
想想,似乎像這么點意思。
只是
讓北長青有些無法理解的是,好端端的顧少卿這娘們兒跟自己說這些話做什么。
說什么天命并非天授。
還說天命如皇位一般,很多人都會爭搶。
這是幾個意思?
難不成暗示自己這個天妒之命,也可以去爭搶?
只要把握住天時地利人和,成就大事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話有些耳熟。
因為在千鈞山的時候,千鈞老祖就是這么對他說的。
片刻之后。
北長青問道:“你跟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
“沒什么意思,只是提到天命,隨便聊聊而已。”
“只是隨便聊聊?”
顧少卿認(rèn)真的回應(yīng):“你莫要多想,只是隨便聊聊!”
“是嗎?我還以為你想暗示我不要認(rèn)命,去逆天改命呢。”
“古來今,逆天改命之人多不勝數(shù),可真正成功的又有幾人?更何況你還是天妒之命,一個被上蒼詛咒的存在,說一句你可能不喜歡聽,也不愿意聽的話,天妒之命的逆天之路早已被老天爺徹底堵死了,命運之門也早已為你關(guān)閉。”
說這話的時候,顧少卿一直盯著北長青,就好像要將北長青的心思看穿看透一般。
北長青就這么對視著,他越來越肯定,顧少卿一定在試探著什么。
可究竟在試探什么,實在想不出來,應(yīng)該不是試探天妒之命的真假,更像是試探自己的一種心思,一種態(tài)度,或是一種想法。
北長青起身,走到小溪旁邊,洗洗手,說道:“所以我說嘛,人命與否根本不重要,攤上了這命,不管是自己作的,還是運氣不好,也只能認(rèn)了。”
“呵,你倒是看的挺開。”
“不然咧,要不你給指點明道?”
“你高看我了。”
“你扯了這么多,說的天花亂墜,我還以為你要給我指點明道呢,敢情都是一堆廢話啊。”
許是感受到北長青這番話有些不善,顧少卿并沒有接話。
二人沉默良久。
北長青瞧了瞧天色,已是不早,打了個招呼,便準(zhǔn)備離開。
“你會參加甲子盛會嗎?”
驀然。
顧少卿問了這么一句。
北長青搖搖頭,回應(yīng)沒興趣。
“為何?”
“我一個天妒之命,去湊那個熱鬧做什么。”
“甲子盛會可不是一場熱鬧,至少,這一代甲子盛會不是。”
“對我來說都一樣。”
“你應(yīng)該錯過這場甲子盛會,我希望你多了解一下,再做定奪。”
顧少卿這話似乎話里有話,北長青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么,點點頭,直接下山離開。
望著山下北長青漸行漸遠的身影,顧少卿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沒過多久。
喜婆婆走了過來,她看了一眼北長青離去的方向,問道:“小姐,無雙公子已經(jīng)離開了。”
“我知道。”顧少卿依舊望著遠方,自言自語道:“你說他真的是天妒之命嗎?”
嗯?
喜婆婆沒想到顧少卿會這么問,疑惑道:“這沒什么好懷疑的吧,難道他身上的不是天命造化?”
“不!是天命造化,我已經(jīng)驗證過了。”
“既然如此,那他無疑一定是天妒之命,在凌云圣地他生出天命造化,渡的是三魂天罰,很多人都親眼目睹。”
“僅憑這一點,根本無法斷定他就是天妒之命。”
“可他三渡天劫,渡的皆是天罰,而且還是一身無上造化也只有被上蒼詛咒的天妒之命才會這般氣運兩極吧。”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看事情并不能只看表面,他身上發(fā)生的很多事情都很詭異,比如當(dāng)年渡劫時發(fā)生的劫禍,還有黑山峭壁的玲瓏棋局,以及鎏金海域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詭異”
回到?jīng)鐾ぃ櫳偾鋼芘傧遥挠牡溃骸敖俚湹谋澈笫莾蓚神秘的女人,玲瓏棋局的背后則是一個恐怖的女人,鎏金海域的背后是一位窺探過天機的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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