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搬到鄉下,她就一直沒什么精神。
雖然醫生們都說她很健康,但傅文君知道,周野生病了。
“我去農場給你煮了鮮牛奶,晚上想吃牛奶意面么?”
周野點點頭,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他。
“幾點了?”
“快五點了,回家做飯了。”
傅文君牽著周野的手,帶著她慢慢的往回走。
晚飯后,兩人照常在農場附近的天鵝湖溜達。
湖里有兩只黑天鵝還有一只白天鵝。
周野經常看著這三只鵝一看就是一下午,目前就她所知,三只鵝都是雄性,但其中一只已經自愿當雌性了,剩下兩只每天的事除了吃魚捕蝦,就是打架。
傅文君見她喜歡,打算再養一批在湖里面。
“喜歡天鵝?”
周野點點頭,指著那只打架最兇最野的,淡淡道。
“明天中午就吃它。”
傅文君:“……”
家養天鵝是可以食用的,但大多數都把這玩意當成觀賞動物,況且澳洲也沒人會想著去吃天鵝。
周野是第一個。
于是第二天,傅文君就吩咐人把周野指的那只白天鵝給宰了。
又過了一年,周野已經不大愿意離開葡萄架了,除了吃飯時間,她可以從早睡到晚。
傅文君找了很多醫生,但所有醫生的診斷結果都比較一致。
周野身體沒問題,極有可能是心理有問題。
傅文君不信。
每天晚上,周野那疼的發白的臉讓他的心糾成一團,她在忍耐著什么。
每當那時,傅文君就會緊緊抱著她,聲音顫抖,內心恐懼。
今天也是一樣。
遛彎回來的路上,周野突然轉定,低下頭來不聲不響的看著自己的手。
掌心有血。
是她鼻子里冒出來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內心的焦灼與痛苦愈發難以忍受,傅文君是一劑良藥,但好像也是毒藥。
她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就算緊緊抱著他,能緩解的效力遠遠抵不上她所忍受的痛苦。
傅文君怔怔的看著她。
“小野……”
他低聲喃喃,像是怕嚇著她似的,顫抖著拿出手帕替她擦拭著鼻下的鮮血。
“你怎么了?”
他哽咽著,淺眸里透著頭疼與害怕。
周野靜靜看著他,面上看不出絲毫的痛苦與掙扎。
她不喜歡疼痛,但更不喜歡將痛苦的一面展現出來。
為了眼前這個男人,她破了很多例。
不知道為什么。
一開始和他待一塊,是因為他是藥。
現在呢?
周野不善偽裝,她很坦然的接受了心底的變化。
她有點在乎傅文君的感受了。
可能是因為他的愛吧,很純粹,很單一。
所以這次離開之前,周野提前告訴了他。
“我很疼,我要離開了。”
男人的眼睛里透著濃濃的愛與痛苦,他一言不發,默默走上前去緊緊抱住周野。
兩人的擁抱,他從不會讓周野踮起腳,他會彎下修長高大的身子,用盡全力去遷就她,去愛她。
黑夜中,周野聽到他的哽咽與呢喃。
“好,我陪你。”
這一刻,嗷嗚感受到周野的情緒波動,很柔軟。
又是一年過去了。
農場換了主人,葡萄架還靜靜地佇立在那。
主人在修剪枝干的時候發現了靠近藤椅的架子上,印著一排深深的指印。
是人為捏出來的?
那得多痛苦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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