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毫不客氣地說:“一個人最重要的是才能和操守,皇太子文武全才,若不是你從中作梗,讓韜王和他分庭抗?fàn)帲膊粫l(fā)生慘劇。”
易浩冷笑一聲,準(zhǔn)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怎么會是我的錯,韜王文才武略全通,本就不在皇太子之下,你原本有機會提前救下他,卻任由他被皇太子害死,都是你的錯。”
老和尚不怒反笑,“天機怎可泄露,只要皇太子經(jīng)過這一劫難,便可成就德行,往后痛改前非,成為一代明君。”
“可惜了,劇本沒有按照你寫的走,皇帝非要殺子泄憤。”
“皇帝都要殺子,你為什么堅持救丞相,據(jù)我所知,你兩并不親厚。”
易浩不屑地說:“親厚,我厭棄他的為人,但更厭惡殺戮,救他一命不過舉手之勞,順便送你個人情。”
“若真送我人情,勸你不要逆天改命,讓他自身自滅吧。”
“我殺,你勸我不要殺,我救,你勸我不要救,為何非要跟我過不去?”易浩的情緒激動。
“丞相治國有道,帥軍有功,文武不俗,但同樣德行敗壞,和皇帝一樣狩獵無度,嗜殺成性,罪孽深重。將來幼弟即位,他篡位是遲早的事情,此時他如猛虎般被關(guān)在籠子中,尚可隨意拿捏,一旦放出去,傷人無數(shù)。”
易浩冷笑一聲,搖頭嘆息道:“怪不得,你不救韜王,也是因為他有篡位的能力和野心,將會帶來戰(zhàn)禍,所以讓皇太子于籠中殺虎不加阻止。”
“我終于明白,你輕而易舉就可以揭穿我,但卻從不真的阻止我,你的意圖就是讓皇太子把有能力的兄弟一個個殺死,坐穩(wěn)這天下,以此帶來安寧。”
易浩突然覺得自己傻的可笑,為了報仇給別人做嫁衣裳,若不是今日突發(fā)奇想要救斌兒,也不會知曉這一切,都是老和尚的一盤棋。
“廢太子在位短短數(shù)月,而皇太子穩(wěn)穩(wěn)數(shù)年不倒,我這么順其發(fā)展,不過是從猛虎中選良人,從地獄中尋桃源。”
“我懂了,其實都不是我的問題,他們罪孽滿身,自取滅亡。”
老和尚長舒一口氣,“回去吧,趙國氣數(shù)已盡,你的仇恨也到頭了。”
易浩看到檐角的鈴鐺晃動,上面落著一只白蝶。
“仇恨早就消散,現(xiàn)在我只想找到非非的第一縷魂魄。”
“是誰告訴你魂魄可以救人復(fù)活?”
老和尚本以為經(jīng)此一辯,易浩開化將不再執(zhí)著,可以接受世事變化。
“皇太子死后連灰燼都要散為泥土,永生永世魂魄不聚,這不是在點化我嗎?”
易浩看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鈴鐺,“我以為這鈴鐺是給我的,其實并不是,非非每次都怕鈴鐺聲,因為這就是困住她魂魄的器物。”
“李玄確實不愿給你,但她不肯收,機緣巧合到了你的手里。”
“非非為什么不愿意收?”
“這就要問她自己。”
“這鈴鐺聲?”
易浩看到寺廟中風(fēng)云變幻,日月交替,一片灰暗。
“若問山下事,請下山去。”
易浩被一陣風(fēng)卷走,宮中早已發(fā)生巨變。
“易公子,劉太后有請,快隨我速速前去殿上。”
易浩的婢女終于尋到他,著急忙慌地帶他去朝見。
“太后,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遵大將軍知道先皇帝死了,太子即位,丞相被殺,班師回朝了。”
原來如此,易浩波瀾不驚地進入朝堂,劉太后竟臨朝攝政,小皇帝虎頭虎腦地坐在皇位上。
滿朝文武面帶難色,太保惶恐地跪在地上,再三拒絕丞相的任命。
“太后賞識,老臣不應(yīng)該拒絕,但遵大將軍和皇帝的兄長鑒王,他們封國富庶將領(lǐng)無數(shù),為了安撫他們,請?zhí)笕蚊麄優(yōu)樽笥邑┫唷!?br />
劉太后不得已,迫于局勢答應(yīng)下詔書。
養(yǎng)孫殿下毛遂自薦,“太后,孫兒愿意前往勸說遵大將軍。”
“好孫兒,你討伐廢皇太子舊部剛得勝歸來,威聲正顯赫,快去宣召,若遵大將軍不愿意為丞相,可就地解決。”
太保惶恐地勸阻道:“太后,養(yǎng)孫殿下一路辛苦,還是讓臣去宣召吧!”
劉太后不明白太保的暗示,緊張地說:“太保大人,你得坐守宮中,替皇帝決斷。”
“易公子在,還請公子占卜,養(yǎng)孫殿下前去,是福是禍?”太保幾乎已經(jīng)是明示。
養(yǎng)孫殿下望一眼易浩,自然是討之前山洞中的賬。
“禍福相依,大和尚已經(jīng)謝絕人世,在下也要遠(yuǎn)離朝堂。”
“易公子要去哪里?”劉太后輕蔑地說,“合宮美人珍寶無數(shù),只要公子喜歡,皆可拿走。”
“在下謝太后垂愛,山中日月清明,臣一心歸隱。”
易浩說罷隨即就要離開,突然眼前一白,又是白蝶翻飛。
“你是誰?”
易浩的眼睛追隨著白蝶,不管不顧跑到后花園。
養(yǎng)孫殿下輕描淡寫地問:“太保大人,不知下官有什么讓你不放心的地方嗎?”
“養(yǎng)孫殿下息怒,卑職不敢。”太保滿頭大汗。
“這易浩可傻了?孫兒,莫管他人,速去速回。”劉太后心急催促養(yǎng)孫殿下上路。
花園這邊易浩追上蝴蝶,震動鈴鐺催發(fā)金光,白蝶漸漸化作非非的模樣,一身白衣素裝,眉眼全是惱怒。
“你為什么要救斌丞相?”
“非非,真的是你,快跟我回去。”
易浩準(zhǔn)備將非非收進鈴鐺中,立刻帶她從時光隧道回去。
“不!我的怨氣未消,絕不回去。”
“害你的人都死了,不要再任性,同我回去吧!”
“傷我,殺我,斬我頭顱,挖我心臟,吃我血肉,盜我尸骨,此恨,此仇,若不讓他們死絕,我是不會走的。”
非非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鋒利地刺進心房,痛得他止不住地流淚。
“他們死局已定,我們不須再浪費時間,忘卻仇恨,跟我回去,你一旦復(fù)活,我們就遠(yuǎn)離地球,回黑洞生活。”
“能讓他們今日死,決不讓他們明日亡,我的頭顱,千千萬萬具身體都在他們的腹中,只有他們死絕戶,才能消除恨意,轉(zhuǎn)世為人。”
非非話音未落,后花園中的蝴蝶一下齊飛,紛紛攘攘的蝶粉撒落,一個個美人的魂魄顯現(xiàn)。
“割肉啖血,還我身軀。”
怨靈悲慘的控訴,震痛鼓膜,易浩的意志被強行控制,心慌意亂不能自己,急忙捂住耳朵。
“我答應(yīng)你,讓他們付出代價,你們快退下,我要瘋了!”
易浩不想強行用金光傷害他們,請求他們自己離開,不要試圖用怨恨控制他。
“你答應(yīng)我的,不能反悔!”
“對你,我何時反悔過?”
養(yǎng)孫殿下走過,蝴蝶受驚飛走,瞥見花團錦簇白蝶環(huán)繞的易浩,仿佛是一副仙境美畫,讓人賞心悅目。
“養(yǎng)孫殿下,在下同你前行,替你籌劃,可愿意?”
“求之不得,多謝易公子。”
易浩替養(yǎng)孫殿下點兵點將,浩浩蕩蕩出鄴城前去和遵大將軍匯合。
兩軍三十萬人,加上俘虜和移民,近五十萬的陣營,易浩稍微提點,養(yǎng)孫殿下就明白該如何操作。
“遵大將軍,你若許我太子之位,我便護你登上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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