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路甜依舊答的很隨意，她不怎么需要。

    她不想要那么多顧承那樣的舅舅。

    顧容晏的神色頓了頓，斂了斂，“不想也是正常的。”

    顧家離開京城后的每一年，顧妍便用自己手上所有的勢力阻止他們打聽有關她的一切。

    往后的每一年她都會寄兩封信，如此往來，后來顧家就不再去調查顧妍，每年都在等著顧妍的那兩封信，每一封都被他們拿去裝裱單獨的存放起來，因為那是顧妍親手寫的。

    顧妍不讓透露有關路甜的信息，所以顧妍在外也從來不說自己是顧家人，直到網絡上爆出來有關路甜的信息，他爸看到了非要說路甜和他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顧家才真的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直到不久前，以顧妍之名再次寄過來了一封信，信里面不再是顧妍的字跡，而是寫著顧妍死于三年前，而路甜這三年里在路家受盡的委屈。

    他們才知道，從三年前起他們收到的每一封信都是顧妍三年前寫好的……

    “沒有關系，舅舅在，以后沒人欺負你。”顧容晏的面孔平時真的非常冷，面對路甜的時候，真的是從內而外的柔軟，就像是那種鐵骨錚錚的硬漢面對自己乖乖的小女兒一樣。

    而路甜的年齡確實可以做他的女兒。

    路甜吸了吸牛奶抬頭，“不用，你不在也沒人敢欺負我。”

    換做別人可能就覺得路甜在懟人了，但是顧容晏完全沒察覺，就覺得小外甥女奶兇奶兇的，好可愛。

    余光瞥到了路甜晃在半空中的小腳，配上抱著牛奶喝奶奶的模樣，更是暴擊可愛。

    “嗯嗯，我不在也沒人敢欺負你。我在，你就不用自己對付壞人了，舅舅不會讓你自己打壞人。”顧容晏的話和他帶著沖擊的長相其實不符，但是目光落在路甜身上的時候沒來由的溫柔。

    明明是哄小孩兒的一句話，顧容晏卻斂了一瞬的眸，掩過了眸子里的紅意，和未經察覺的淚光。

    那封信是宋家夫人寄來的，他沒有給顧老爺子看，也沒有給顧承看，更沒有讓人裝裱起來。

    而是默默地燒了。

    他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路甜看著他沒做聲，顧容晏的話在她聽來很幼稚，那些話是她上輩子小時候常常在別人家會聽到的，很幼稚，但是她沒有聽過。

    原主也沒有等到這句話，現在被她聽到了。

    就是可惜她到死都沒有等到這句話，甚至今后也沒有人會知道曾經那個路甜的存在，她應該期待這些吧……

    路甜偏了偏眸，不太適應這樣，“你會說我矮嗎？”

    路甜問了句，因為顧承一開始就不喜歡她，所以她也不喜歡他，她以為所有的舅舅都是這樣的。

    顧容晏微愣，路甜怎么會這么問，“舅舅怎么會說你矮？”

    路甜抿了抿唇，“顧承說我矮。”

    “他說我吃多了也長不高，別人豎著長，我橫著長。他還罵我臭小子，他不喜歡我。”這是顧承給路甜最直觀的感覺。

    “他…”顧容晏聽完，手指咯吱作響，陰沉的眸子仿佛下一秒能撕了顧承，“敢這樣說。”

    顧容晏無聲的冷笑了一聲。

    果然是活膩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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