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罵罵咧咧地收起手機，“還以為是什么家暴現(xiàn)場，沒想到是虐單身狗現(xiàn)場，溜了溜了……”
兩個人走到校門口，就看見顧如皎站在路燈下，而鹿昭安站在她的身側(cè)，垂目注視著她。
陪著暖黃的燈光，竟然有些歲月靜好的感覺。
走緊，才看見顧如皎一張小臉繃著，看到鹿紗紗，才立刻松懈下來，幾步走到她面前，“紗紗，怎么不回電話？”
鹿紗紗“哎”了一聲，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機一看，“對不起，媽媽，我靜音了。”
“你沒事就好。”顧如皎眉目間都是擔心。
鹿紗紗“嘿嘿”一笑，“我和封北望在一起呢，哪兒會有什么危險？”
“唉，你這孩子……”顧如皎看了眼一旁沉默的封北望，又把到嘴的話咽下去了，算了算了，北望這孩子長大了，確實就是不一樣。
“爸爸……”鹿紗紗歪頭，看了眼走過來的爸爸。
“嗯。”鹿昭安應(yīng)道，“紗紗，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鹿紗紗點頭，看到顧如皎的臉上一下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媽媽，周末我就去外公外婆家。”鹿紗紗悄悄伏在媽媽耳邊說。
顧如皎表情才舒緩了一點，點點頭，“好，媽媽給你做好吃的，快回家吧，早點睡。”
心情能不復(fù)雜嗎？自己的女兒，現(xiàn)在要在外面囑咐，還要看著她坐上車然后去一個和自己不是一樣的家。
想著，心臟都抽疼。
鹿昭安走到車旁打開車門。
鹿紗紗和媽媽說了幾句，然后又和封北望道了別，才轉(zhuǎn)身上車。
看著遠去的車，顧如皎看了眼一旁的封北望，說：“北望，阿姨送你回去吧。”
封北望點頭，“麻煩阿姨了。”
“沒事。”
封北望坐在車后座，他對鹿紗紗以外的人都很少語，顧如皎也不知如何打開話題，索性也沉默著。
安靜的車內(nèi)，最終還是顧如皎忍不住了，她問道：“北望，紗紗最近怎么樣啊？”
封北望看了前面的后視鏡，正好對上顧如皎一雙帶著擔憂的眼睛。
“很好，阿姨。”
“后腦的傷……”
“沒什么大礙了，多虧了那道傷口，她把小時候的事情都想起來了。”封北望淺笑。
聽到這句話，顧如皎頓時一愣，想起來了？
“全都嗎？”
“應(yīng)該是。”封北望點頭，而且回憶的很細致。
鹿紗紗之前或許只是知道這個人，但是不知道具體的事跡，無法聯(lián)系。
顧如皎突然有些想哭，小時候那些難過的事都想起來了……
“紗紗沒有揪著那些難過的東西不放，她是個很會向前看的女孩。”封北望第一次這樣評價鹿紗紗，她身上的那向陽而生的氣質(zhì)，總是能無意之中療愈封北望。
或許別人總覺得他是一個很強大的人，從不需要什么保護。
封北望覺得自己完全就是一個野蠻生長的人，如果父母親不束縛自己的未來，他也不知道他會做什么。
如果鹿紗紗不出現(xiàn)，他會開始遵循父母的意愿，成為他們想讓自己成為的人。
好一點做個有貢獻的人，不好一點，那就是高智商罪犯。
鹿紗紗是向陽而生，他是向她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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