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人也沒有催促季墨，讓他盡情的玩，反正時間充裕。
他們的中午飯還是在野餐中對付過去的。
季墨又錄了一段視頻，介紹他們家野餐的情景，以及他的心情。
“小墨，你別顧著拍照拍視頻，多吃點。”張瑜關心他，怕他餓著了。
也不知道楚天顏有什么魔力，讓自家這個自傲又眼光高的兒子這么著迷。
“嗯。”季墨拍了一下面前的午餐，這才開口。
他先啃了一塊雙蛋三明治，還吃了不少醬牛肉和蔬果，飯量真不錯。
“再吃點，走了那么多路，你一個年輕小伙子，要補充多一些能量。”季琮也勸孫子，畢竟這小子長得比他還高大得多。
“你們也吃，我吃不少了，不能再吃，容易長胖。”季墨擦了擦嘴，不打算再吃了。
就算是男人，也要保持身材健美，不然女朋友可就不喜歡了。
何況，顏顏長得這么漂亮，身材那么好，他也不能放松身材管理，要讓她一直對自己著迷。
“你一個男人，怕什么長胖。”季東城瞥了兒子一眼，這什么謬論。
季墨則認真的說。“男人也要注意儀容儀表的，爸，我媽去美容的時候，你也得要，不然，你看著會比她老很多。”
張瑜雖然年過6o，可她舍得花錢保養，身材本身還很苗條，看起來也就四十五六歲的模樣。
“呵呵，老公，小墨說得對，之前參加個飯局，一個老總的孫子就叫我阿姨，叫你爺爺。”張瑜也揶揄自家老公。
季東城臉色沉了下來，老婆兒子這么說他，老臉掛不住了。
他不禁摸摸自己的臉，皺紋是有點深，再看老婆孩子，兒子才二十出頭不用說了，青春逼人，就連小他幾歲的妻子臉上也要仔細看才能看到有細紋。
那他有時間，也可以適當的保養一下他的臉和身體。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野餐以后，繼續前往祖地。
他們來到了大山的最深處，這里是徹徹底底的人跡罕至。
每年除了季家人回來這里以外，再無其他人會來。
這一大片的深林，都是屬于季家私有的。
老管家來到了一棵大樹旁邊，把手探進了一個不起眼的樹洞里，老手有規律的擰了好一會兒。
很快，地面傳來了微微顫動，像是有什么埋藏在地底的東西在運轉。
好了一會兒，長滿雜草野花的一塊長方形土面移開了，出現了一個可同時三四人走過的樓梯口。
老爺子季琮率先邁步進去，接著是季東城夫婦季墨，然后是老管家，帥泉鳴。
帥恪和其他手下則是在外面把守巡邏，確保季家人在里面這段時間不會有人來打擾和搞錯懷。
雖然這么多年來，沒人知道這個地方，季家卻一直秉承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古訓。
季墨神色自若的往里走，他自三歲開始就跟隨父母和爺爺到這里來祭祖，除了在美國留學那幾年，他每年都會來。
對這里無比熟悉的他，好奇很少了。
他們隨著樓梯，來到了數米深的底下室。
當然，這不是平時大城市里的那種逼仄，只有窮困潦倒的才住的那種地下室。
確切點說，這里像一個地下祭殿。
這里面積很大，中間有一個圓形低下去的圓臺，上面放著一座銅制的仙鶴造型雕像。
仙鶴那長嘴對著的正是這個地下祭殿的正前方。
那里，擺放著一尊鎏金，眉慈善目的佛像。
佛像下方是一張紅色的木桌，上面擺放著各種祭品，還燃著蠟燭。
這是拿來供奉這座佛像的。
季墨跟著長輩們雙手合十的三鞠躬，一起祭拜這尊佛像。
他對這里很熟，卻也有好奇的地方。
其中一個就是，這尊是什么佛像，他判斷不出這是哪個仙人或者神明的像。
另外一點好奇點是這里有多個房間，除了放祭品的一間，放著季家近2o代牌位的一間，另外幾個緊鎖的房間里又是什么情景。
有幾個房間，他一次都沒有進去過。
小時候，他還是孩子，也曾想進去玩耍。
可是那門打不開，讓爸媽打開讓他進去，爸媽和爺爺都不同意。
那時候他不理解，為什么爺爺和爸媽那么疼他，卻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他了一大頓脾氣。
父母還嚴厲的批評了他，說他不該在這里鬧脾氣。
時至現在，季墨依然不知道，那幾扇門關著什么。
難不成，還像是玄幻小說那樣，關著惡魔，神獸什么的？
“小墨，你看著那里干嘛，又想打那里的主意？”季東城見兒子的目光一直盯著那幾扇門，以為他又要胡鬧，動什么歪心思。
季琮和張瑜也看向季墨。
“不是，我雖然好奇，但不會像小時候那樣沖動。不過爸，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我還不能知道嗎？”
季墨疑惑的看著幾個長輩，似乎他們都知道，包括帥泉鳴叔叔也知道。
這兒的幾人里，只有他一個人一無所知。
“不能！除非你為人父，才可以知道。”季東城果斷的粉碎了他的好奇心。
季墨俊臉郁悶，怎么什么都要他結婚生子，繼承家業才能知道？
季琮帶著兒子一家三口，虔誠的跪在了蒲團上。
請保佑我紀家平安順遂，千多年前的事，已不可挽回，蕭家后人多年來杳無音信，還望佛主寬容……
季琮心里默念著一些鮮少有人知道的事情。
這些事，大概只有過去那八大家族的人才能知曉了，現代人里應當沒人還知道這些。
季墨什么都不知道，因此所求與長輩們不一樣。
佛主大大，我自問沒有干過什么大奸大惡的事，請大大你保佑我與楚天顏的感情長久。
要是我可以娶到她，明年這個時候，我帶她一起來這里叩謝神恩。
季墨分開了合十的雙手，還叩了三個頭。
為了他與楚天顏的感情可以順利，素來高傲且無神論的他不惜叩下他那頭顱。
在這里拜完佛，季琮又帶著他們一家人移步到了這里最大的一個房間。
這里，供奉著季家近幾十代的仙人。
他們親自動手，潔凈這些先輩的牌位。
季墨也擦了好幾個，到也不覺得邪門或者不吉利。
他覺得，這都是季家的先祖，肯定不會害他這個季家的獨苗，讓季家絕后。
而且，一做就是十幾年，他也習慣了，心情很平靜，甚至還帶著一點點的敬畏之情。
之后上貢品，上香，燒紙錢什么的。
季墨看著桌面上那許多先祖的牌位，爺爺說過，季家有上千年的家族歷史。
可是，這里的牌位只有二十多個，按照古代人的平均壽命算，應該不止這么少的牌位才對。
難道季家還有其他的祖地，只是爺爺他們沒告訴他？
等他們拜祭完畢，上到地面，已經是漆黑一片。
夜路不好走，還有幾個人是年過六十的老人。
他們走了一小段路，在一處小房子住一晚上，明天上午再繼續下山，往年也是這么過的。
季墨很想繼續下山，不過他年輕力壯，爺爺他們年老，扔他們自己走掉也不好，只能忍一晚上了。
其實往年他沒有這么著急要下山，今天他一天都沒跟楚天顏了聯系，才會這么著急。
一天一夜不能與她聯系，對于季墨來說，簡直就是暴擊。
晚上，他一直在整理照片和視頻，難以入睡。
半夜兩三點，他才逐漸瞇了眼休息。
前一天折騰了一天，下山以后，季琮他們幾個年老的累得夠嗆，需要休息一天才能有精力啟程回靖川市。
季墨是狀態最好的一個，一回到古老宅子，他第一件事就是給楚天顏打電話。
“顏顏，我好想你。”張嘴第一句，季墨就跟楚天顏訴說了思念之情。
楚天顏聽著他用可憐的聲音跟她說想她，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我也想你。”尤其是這次他們不光是見不到面，還一天一夜完全沒有很聯系。
過往，哪怕他回季家，或者她出差，起碼還能手機聯系，能視頻聊天。
這些是完全隔絕，斷了所有聯系。
那種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心里想著的感覺，楚天顏覺得太折磨了。
昨天一整天，她都無精打采，干什么都沒興趣，除了吃飯，其余時間都窩在房間里，百無聊賴的，難過得要死。
她以前從沒想過，她也會有這樣一天，為了一個人而對全世界都失去了興趣。
所有的心思，全撲在那個人身上。
要是楚天顏分散他的注意力還好，可她卻這么嬌嬌柔柔的說想他，季墨的心瞬間就像爬滿了小蟲子，又癢又酥。
他恨不得馬上就到她的身邊，把她擁進懷里，狠狠地吻個夠。
“最遲后天，我們就能見面了。”這話，是對楚天顏說的，又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不著急，路上小心點最要緊，畢竟有幾個年長的。”楚天顏柔聲說道。
心里想要快點見到他，卻又不得不考慮季家三個長輩的身體狀況。
尤其是季老爺子，年過八十了，這樣遠距離奔波其實很折磨很累。
“放心，還有一隊手下隨行，能照顧好我爸媽和爺爺。”
“你不累嗎？下山了也不休息，快去補個覺。”
“我這么年輕，恢復得快，不用去睡也行，我更想跟你聊天。”
楚天顏紅唇勾起了甜笑，她何嘗愿意掛線，不過是關心男友的身體而已。
“在山上有沒有游玩？”
“有有有，我還拍了照片和視頻，回去后給你看。”
“一定很美。”
“是啊，尤其是現在初春，植物復蘇，花草樹木長得最好看就是二三月了。”
兩個人聊了一個小時，才舍得切斷通話。
季墨坐在沙上嘆了許久的氣，幸好行程已經過去了一半。
咦，對了，開始讓人著手去準備山貨了。
“晉叔！”
他喊了一聲，老管家很快就來了。“少爺，有什么吩咐？”
“屋后那片竹林，你明天讓人挖些竹筍，還去山上采一些菌類，我要帶回去吃。有的話盡量多搞一點，不過要注意，可不能把毒蘑菇也混進去。”
“好的，少爺。”晉叔笑呵呵的點頭，好奇問了一句。“不過，少爺，你什么時候喜歡上那些東西了？”
還要帶回去吃，這么多年來，少爺頭一回要帶那些山貨回去吃，很稀奇。
“最近啊。”季墨隨口回道。
顏顏昨天說的，真的是很近很近的一個時間點。
晉叔見他嬉皮笑臉的，也沒信他說的。
下去以后，他本分的吩咐了下人看著時間去準備，還要做好保鮮，可不能到靖川市時就霉變質。
回程那天是在下午出的，到晚上可以抵達靖川市。
出時，張瑜看到幾個下人往兒子的車子上辦公西，覺得奇怪。
“小墨，那幾大泡沫箱子里的是什么東西。”
“哦，鮮筍，野生菌，玉米什么的。”
這里有什么能吃的，季墨都讓人裝了一些，顏顏喜歡吃的，就裝很多。
張瑜皺眉，問道。“你帶這些東西干嘛？市也有賣，何必這么麻煩。”
“媽，市賣的品種哪有這里種的好，更沒有這里的新鮮。”季墨瞧了一眼那些大箱子，露出了滿意的笑。
晉叔聽到季墨的話，心里也高興。
少爺能喜歡這里的東西，對他們是鼓舞，以后可以時常給少爺寄一些去靖川市，給他過過嘴癮。
“隨他吧，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季東城對這些小事情不甚在意，兒子高興就好。
而且，兒子拿了那么多，肯定也是想著他們幾個長輩的，不然他一個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兒子有孝心，可不能質疑他，打擊他的積極性。
“那就出吧。”
一個車隊開始駛出大山深處，經過縣城，來到市區，去了機場。
又是一頓路途折磨，季家人深夜才回到靖川市。
“你們回老宅那里吧，我回去公寓。”
季墨跟季琮說了一聲，然后打開了那些裝著食材的箱子，挑了挑，吩咐保鏢。“其他的搬去我的公寓。”
“媽，你們也帶一點回去吃。”
季東城看到那一小袋，再看看五六個保鏢搬著的，對比之后的傷害出來了。
他的老臉沉了沉，冷聲開口。“你自己要那么多，就給我們這么點？”
季琮和張瑜也看向了季墨，確實是，他一個人要那么多，他們三個長輩才那么一點，頂多夠吃一頓而已。
“不是我一個人吃啊，是我跟顏顏一起吃的。她說喜歡吃，我就多帶點回來了。這些東西，你們不是一向都看不上的嗎？”季墨疑惑的眸光看看他們幾個，有點想不明白他們的眼神什么意思。
本來他是一點都不想給，爸媽他們以前說，這種東西有什么還吃的。
是顏顏說無論如何都要多孝敬長輩，他才割愛的。
他懷疑，爸媽拿回去以后，不知道會不會扔垃圾桶里呢。
“你給楚天顏那么多。”季東城語氣中多了一絲酸味。
他們是不在乎這點東西，卻在乎他們在兒子心里的位置。
“她懂得欣賞，這么多年，也沒見你們帶回來過一次，你們還嫌棄過這東西普通，我可不想浪費食物。”
“算了。”季琮心里也有點兒酸酸的，但他一把年紀了，情緒控制很好。
“還是爺爺最好。”季墨笑嘻嘻的抱了季琮一下，把老人哄得很開心。
隨后，季家幾個長輩回去季家大宅，季墨則是朝著楚天顏的公寓走去。
他上午給她打過電話，說是明天上午到。
這樣，她就不會傻等他而不睡覺。
踏著皎潔的月色，季墨的腳步不知不覺加快了許多。
歸心似箭，形容的就是此時此刻的他！
他輕手輕腳的開門，客廳一片漆黑，但是主臥的門縫里透出了一絲暖色光線。
顏顏果然是回到這里來了。
他沒有走進主臥，反而直接走進了公共浴室，把自己脫干凈了洗澡。
在路上花了不少時間，可不能臭烘烘的躺在顏顏身邊。
洗好澡以后，季墨才放輕了腳步，推開了主臥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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