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團隊還在跟蓉城政府磋商，張益達抽空來到了表弟夏乾的學校，準備看看表弟這段時間的創業成果。
張益達漫步在傳媒大學的校園內，看著成群結隊的學生，感嘆美女質量果然比一般大學要高一截。
學藝術是很燒錢的，學生的家庭條件一般都比較富裕，生活費多，學生在穿衣打扮上面自然也更舍得花錢。
張益達身著休閑裝走在前面，錢立則身著黑色西裝跟在他身后。
畫面有些違和，不時有學生瞧張益達兩人幾眼。
有些人看張益達挺面熟的，甚至有些猜測是張益達，但沒人敢上前搭訕。
張益達問了幾個路過的學生，終于找到了表弟的快遞店鋪了。
張益達打量了幾眼這個狹小的店鋪，面積可能就二三十平方米的樣子，門口還立了一個“中通快遞”的大招牌。
快遞室內，還有兩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蹲在地上分揀快遞。
張益達往里面打量了幾眼，都沒看到夏乾。
“帥哥，你取快遞嗎？”
有一個女生看張益達在那不停張望，于是出聲問道。
“不是！”
張益達笑著擺擺手，“請問你們這里的老板是不是夏乾？”
“對！”女生追問道：“你找他有事嗎？”
張益達謝絕了女生幫他聯系夏乾的好意，親自給夏乾打了一個電話。
夏乾正在宿舍和室友打擼啊擼，看見表哥來電話了，游戲都顧不上打了，電腦都沒關就跑出宿舍了，邊跑還邊和張益達通話，“表哥你在哪？我在過來路上！”
夏乾室友反應過來了，看夏乾招呼都不打就跑了，紛紛罵起了坑比。
“達哥，你到多久了啊？”
三分鐘后，一路狂奔的夏乾出現在了張益達的面前。
“剛剛到，你干嘛去了？干嘛不守著鋪子？”
夏乾不敢說躲在宿舍打游戲，扯了個幌子說在宿舍搞衛生。
“這位大哥是？”夏乾又看向身著西裝，像尊鐵塔聳立在張益達身旁的錢立。
“他是我的安保顧問，你叫他立哥吧！”
夏乾又叫了聲“立哥好”，錢立話不多，知道這是張總表弟，也笑著點點頭。
張益達跟著夏乾走進快遞鋪子，仔細打量了一下布局和包裹的擺放。
還挺整齊的。張益達猜測肯定是兩個女孩子的功勞，他可不相信自己表弟有這么好的耐心。
“還不錯！”
張益達在快遞鋪子里轉悠了一圈，夸了一句。
得到表哥的夸贊，夏乾也很開心，謙虛道，“還是達哥你指導有方！”
又勉勵了表弟一番，張益達準備跟他一起吃個午飯。
“達哥，我有個同學想見你。”
張益達提議去吃午飯的時候，夏乾突然這么來了句。
“見我？”
張益達看了看夏乾，又問：“你是不是打著我的名頭，到處裝逼啊！”
“絕對沒有！天地良心。”
“那人家怎么會想見我？”
張益達是不相信夏乾的話的，誰沒事會去見一個同學的表哥啊？
夏乾說道：“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你是我表哥，他開了一家公司，想跟益民網金或者瑞民理財談個合作。”
“什么公司？”張益達問道。
“貸款公司。”夏乾有些心虛的說道。
張益達腦子轉得很快，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種可能，開始試探起了夏乾，“他想談什么合作？”
“就是你們公司給他批款，他拿去放貸款。”
“不見，他一個學生懂什么放貸啊？”
夏乾有些為難，勸道：“達哥，你就給我個面子，見見他吧！”
張益達想了想，又看著一臉哀求之意的夏乾，說：“行吧！你叫上他，合作就免了，我們冒不起這個風險。
朋友之間，閑聊幾句還是可以的。”
夏乾聽張益達這話，知道合作是成不了了，失望的和蘇贏打了個電話，告知了他這一情況。
蘇贏也有些失望，不過想著能和張益達一起吃飯，拉拉關系，他內心又激動了起來，這是多少人一輩子都碰不到的機緣，必須得好好珍惜。
在大學外的一間普通餐廳的包間內，張益達見到了夏乾口中的朋友，也就是蘇贏。
蘇贏有些拘謹，朝張益達笑了笑，叫了聲張總好就坐在了一旁。
張益達稍稍打量了蘇贏幾眼，和表弟差不多大，就知道干超利貸了，從某些方面來講，已經超越了大多數同齡人。
聽夏乾介紹他是東甌人，張益達又釋然了。
東方的猶太人嘛，當地商業氛圍濃厚，蘇贏從小在父輩的耳濡目染之下，有遠超同齡人的商業頭腦也就不難理解了。
而且前世超利貸的大本營之一就是東甌，被業內戲稱為“東甌財團”，業務都擴張到巴西、俄羅斯去了。
“蘇贏，很抱歉，合作我不能答應你。益民網金和瑞民理財都是直營資產端，一向不和外部機構進行合作的。
資產端在自己手里，我們才能把控好資金風險，這也是對我們自己，對用戶的負責。”
張益達的這番話說得很誠懇，蘇贏沒想到這位大佬還跟自己解釋這么多，點點頭說：“張總，我都明白的，能跟你一起吃個飯我就很開心了。”
張益達見蘇贏不繼續糾纏，就知道這是一個知進退的人，不由高看了他一眼。
“為什么會想到做借條呢？”
張益達有些好奇，出聲問蘇贏。
蘇贏咧嘴一笑，“賺錢唄！我家里雖然條件還不錯，但我是不滿足的，我想超越父輩的成就。”
蘇贏的坦然讓張益達頗為意外，前者毫不掩飾自己對金錢的渴望與追求。
新時代嘛，一切朝錢看。
“國內只是監管沒跟上，運氣好，你可能可以搞個兩三年，再長時間是不要想了。”
蘇贏覺得這趟真是來對了，光張益達這一句話所表述的信息都夠自己受用一輩子了。
“謝謝張總的指點！我想兩年時間就夠了，我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做這個，有了第一桶金，以后會考慮進行真正的創業的。”
張益達見蘇贏還挺上道的，就又多說了幾句：
“國內互聯網創業的話，紅利基本到頂了。東南亞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就拿印尼來說，合法年利率是300%，進行金融科技類創業還是不錯的……”
一頓飯吃下來，基本上是張益達在說，夏乾和蘇贏兩人在聽。
特別是蘇贏，他感覺學習到了好多。
原來他只是看借條比較掙錢，就打算進來做，也基本上沒有考慮過未來。
現在張益達一番話，為他點亮了新的人生目標，去國外放貸，把中國現金貸的小紅旗插遍全世界……
吃完飯，張益達單獨留下了夏乾，準備好好跟他談談。
“怎么了？看借條的利潤眼紅了？”
看著有些悶悶不樂的表弟，張益達笑著問道。
夏乾嘆了口氣，“人家干得好的一個月掙大幾百萬，開跑車，住豪宅，睡網紅。”
“很羨慕他們是不是？”張益達又問。
夏乾知道表哥這是在譏諷自己，但他仍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回答道：“是啊！這種生活，誰不羨慕啊！
你除外，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張益達點點頭，“是啊！我相信絕大多數人都羨慕他們的日進斗金。
但我可以斷言，未來幾年內，你羨慕的這批人要進去一半。”
“還有一半呢？”夏乾感興趣的是這個。
張益達又繼續說道：“還有一半知進退的要么金盆洗手，要么去海外禍害外國人。”
夏乾不說話了，他很想說自己就是知進退的那另外一半。
張益達看穿了他的想法，笑著搖了搖頭，“誰是倒霉的一半，誰是幸運的一半，還要看運氣的。
要是你運氣不好，催收死了人，那就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們不催收不就行了？”夏乾梗著脖子問道。
“這是不可能的。”張益達給他解釋道，“這個利率，就決定了是次貸中的次貸，垃圾客戶中的垃圾客戶。
除了學生，只有走投無路的人才會借這種錢。
現在是平臺還不多，大家閉著眼睛放都能掙錢。
未來，平臺多了，一個用戶的生命周期就會被壓縮短。包括壞賬，也會一下子炸了。
不催收，那你就是做慈善。”
“那我就只做今年一年不就好了。”夏乾也聽明白了，在監管出臺政策前收手就順利上岸了。
張益達很頭疼，要是夏乾搞這個被抓了，自己多多少少會牽扯一些負面，所以他才這么反對夏乾去搞借貸貝的借條。
“我們正在落實抖視和多格芙德的第二總部，這兩家公司都需要大量的網紅。
你以后負責去各大大學簽約漂亮妹子來當網紅好不好？”
夏乾嘆了口氣，又是這個，過年就聽表哥提了一嘴，他是真的覺得沒多大前途，哪有人家做貸款一個月掙幾百萬來的爽啊？
“達哥，你讓我去和蘇贏搞一年借條不行嗎？”
張益達很想放他去，但舅舅就這么一個孩子，弄進去了怎么辦？
特別是自己有能力阻止的他的情況下沒有阻止他，良心上也過意不去啊！
“這樣，你去簽約網紅，每簽約成功一個并且達到公司標準，我讓公司獎勵你10萬元。”
張益達已經打定主意了，就讓多格芙德來辦這個事，那是自己的全資公司，哪怕錢給得多一點也沒問題。
“那標準是什么啊？”
張益達見他這下有興趣了，也就松了口氣，繼續說道：“標準也不能太低了是吧，比如說簽約三個月達到50萬粉絲……”
“這也太難了吧！”
張益達繼續忽悠，說：“我們有專業的培訓團隊，你只需要看著漂亮的女孩子，上去簽就行了。培養的事我們來做。
你想，你一天簽1個人，一年也有365個人了，哪怕合格率只有十分之一，一年也有三百多萬收入……
我再讓公司給你配一輛保時捷，你想想看，你可以跟那么多女孩子打交道。
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找到女朋友的。”
夏乾一聽保時捷，咧嘴笑了起來，“我讀書少，你可不能騙我。”
張益達擺擺手，表示絕對不會，一百多萬他還是拿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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