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黑乎乎的藥遞到她的面前,鼻尖還能聞到它散發出的濃郁藥味。
風清顏抬眼看著他,他看到他的眼里有溫柔,但是卻沒有男女間的愛意。
哥哥對自己太好了,若不是知道眼神不會騙人,她怕是都會猜測這個哥哥是不是喜歡自己。
“阿顏。”風清越又輕輕喚了她一聲,“想什么呢?”
輕輕笑了一下,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絕美的小臉上,瑩白無瑕,“沒事。”
平常她喝藥時總是會嫌苦,若是沒人看著,肯定要么不喝要么直接倒了。
可如今,這一碗擺在她面前的藥,她只略顯隨意地掃了兩眼,就伸手接過,然后放在嘴邊,仰頭喝了下去,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藥還有些溫熱,藥味中還夾雜著一絲絲的甜,滑入喉間,不覺膩味。
“阿顏今天也乖乖吃藥了。”他一只手將她手中的藥碗接過,一只手揉著她的頭,將藥碗放下后,他的手中再變戲法似的出現了幾顆糖,“獎勵給阿顏的,不膩,是桂花香味的。”
“謝謝哥哥。”她笑著將那幾顆糖接過,放進嘴里的時候,一股專屬于秋天的桂花清香在舌尖溢開,甜甜的。
“晚上不能吃太多,阿顏喝了藥就記得要睡覺。云蘿在幫堂生整理草藥,我一會兒讓她過來。”
“好。”
會心滿足的一笑,勝過千言萬語。
——
風清越離開后,風清顏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其實她很想不明白,哥哥這是怎么回事?她不信她布下了結界法陣之后他沒有察覺。
從她問他的時候起,她就已經做好了解釋的準備,可是他什么也沒有問。
哥哥的心思還真是難懂啊。
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風清顏輕輕嘆息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夜空。
今夜星子較少,零零散散地散落在天邊各處,看著雖亂,可似乎卻又不亂,貪狼、巨門、祿存等七星,以及東南西北四斗星宿不少都被點亮了。
整個夜空的星子排列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圖案,但是卻又無人能窺破其中玄機,哪怕是通曉星象的風清顏,此刻對這個排列也不太了解。
沒多久,許多星子就漸漸被隱藏了起來,剩下的一些星子,依舊散落在各處,看著與平常倒是并無差別。
她的目光轉而落到了夜空中最亮的那兩顆星,一南一北,呈對立之勢,兩星雖相隔萬里,卻遙相呼應。
命星現,天下將亂,縹緲各地狼煙起,不會太久了。
風清顏在這院子里坐了好一會兒,直到云蘿來了,她才回了房間里,隨后支開了云蘿,就開始在床上盤腿打坐。
她閉上眼睛,手心之中捏緊了那一塊黑曜令牌,魂力在絲絲滲透。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她面前的整個世界都已經變了。
她仿若是踏在夜空中,四周望去是流淌的星河,像是一條星河彩帶,點點星光,璀璨而奪目,伸手之間,她仿佛觸手可及,但卻又什么都抓不到。
這里就是上古星衍陣的中心世界,她的元神通過城主令進入到了這里,接下來她要做的不是去欣賞,而是要開始去參悟,借此提升自己星念師的修為。
她盤腿在夜空中坐下,好像是坐在了一塊玻璃上,她掉不下去,而腳下的星河也依舊可見。
星辰溝通的是天地,代表的是世間萬物的變化,若是擁有了操控星辰之法,就相當于可操控天地。
身懷星力者,星念師也。一念星河傾,一念天下變。
——
晨光熹微,秋日的陽光不驕不烈,閑王府的正廳里,夜云深坐在主位上面色陰沉,一點笑意也沒有。
閑王府的人都不太敢在這時候在他面前晃悠。
他雖是坐在正廳里,但目光卻一直是往外看去的,仿若是想要透過庭院,再穿過院門,看到王府大門的景象。
“王爺,王爺……”
這時,影風從門外略帶焦慮地走了進來,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夜云深就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顏兒來了?”他急忙出聲問著,目光中似乎隱含了一絲期待。
額……影風的話戛然而止。
“跟她講,讓她好好反思一下,等想明白了再來見本王。”夜云深又很是傲嬌地別過頭,大手一揮衣袖,強裝淡定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后還忍不住去瞅他一眼。
“不是王爺……”影風感覺自己很無奈啊,王爺明明很想郡主嘛,但是他只能憋住了笑意,一本正經地說:“皇宮來人了,陛下知道了你找到冰盞玉蓮的事,此刻要宣你去御書房呢。”
“陛下怎么知道的?”夜云深的神色中多了一抹思慮,明顯有些意外。
他昨夜之所以會出現在尚書府,其實是為了冰盞玉蓮一事,他是追著那個黑衣人一路到了尚書府的。
冰盞玉蓮就在那個黑衣人手上,不過……
“聽說,今天早上,神使大人去找過陛下……”影風有些隱晦地說了一句,但他的意思卻并不難懂。
呼出一口氣,夜云深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然后起身,踏出而出。
“去皇宮。”
——
皇宮御書房里,南越皇坐在龍椅上,認真看著手上的一份奏折,而在他的下方則規規矩矩地站著一個人,正是負責看守神殿的神使——弘中吟。
沒過多久,一個小太監就躬身走進來稟報,“啟稟陛下,閑王到了。”
“讓他進來。”南越皇將手上的奏折放下,抬了抬手臂,將衣袖鋪開在膝上,整個人端坐在龍椅上。
夜云深走進御書房的第一件事就是跪拜行禮,“參見陛下。”
然而,南越皇卻是沒讓他比起身,而是出聲問道:“閑王,聽說你已經找到了冰盞玉蓮,并且抓到了賊人?”
夜云深以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他的目光隱隱瞥過了身旁的弘中吟,只一瞬便又收回目光,沖著上首的南越皇開口道:“是,臣在昨夜已抓到賊人,并且找到了冰盞玉蓮,只是……”
“那閑王為何不稟報于朕?”南越皇將他未說出口的話給打斷了,語氣態度中皆帶了一絲質疑。
夜云深并沒有馬上回答。
南越皇的目光一直盯著他,弘中吟也暗暗瞥了他一眼,隨后只聽得他緩緩答道:“臣以為還不到時候。”
“不到時候?”
南越皇的話里帶了絲絲嘲弄,“那閑王以為何時才是時候?”
“陛下,閑王應是有他自己的顧慮,這冰盞玉蓮乃是獻給上天的祭品,若是有個損失,怕是不好交代的。”
弘中吟出聲為夜云深辯解,看著倒是挺冠冕堂皇的,但那話里的意思,卻沒那么簡單,有點頭腦的都能聽明白。
無人可見,垂下眉眼的夜云深,雙眸隱隱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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