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驍候愣住。
“所以你來的目的是讓我們退?”
孟夜闌的聲音傳入耳朵里,孟驍候才回神。
以他對孟夜闌的了解,別聽他姐現(xiàn)在的聲音聽起來還帶著笑意,實際上已經(jīng)在發(fā)怒的邊緣。
孟驍候從沙發(fā)上下來,飛快道:“什么競拍目標(biāo)?”
孟夜闌瞧過來一眼,明知故問得太明顯了弟弟。
可再明顯的袒護(hù),誰讓是她弟。
孟夜闌看在孟驍候的面子上,覺得給蘇牧野一個改口的機(jī)會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蘇牧野沒抓這個機(jī)會,他說:“聽說你們要拍某樣藥材治病,伽螢要的也是這個。”
“哈。”孟夜闌笑出聲音。
室內(nèi)的氣氛變化得特別鮮明,奏樂停下,以雙胞胎姐妹為先,保鏢們的站位稍微移動把蘇牧野兩人圍在中間。
孟驍候的神色復(fù)雜。
曲匇也很無語,早知道伽螢囂張,但不知道蘇牧野也這么頭鐵。
你這樣的性格對得起你這張妖邪艷麗風(fēng)格的臉嗎,這話換做是秦赫說出來都比蘇牧野適合多了。
曲匇覺得自己還真是有先見之明,見蘇牧野要過來時就感到不對勁。
果然現(xiàn)在需要他出場了。
“別激動,別激動,他不清楚情況,你們也不要誤會,他來這也不是伽螢授意的。”
曲匇往前走了半步,伸出手跟孟夜闌打了聲招呼,笑道:“第一次見,孟大小姐好,我是曲家的,叫曲匇。”
孟夜闌知道曲匇這人,調(diào)查過。
她似笑非笑,沒接曲匇的話,向蘇牧野施壓道:“既然知道我們拍藥是為了治病,也該知道我們是為了誰治病,這種情況下還跑來說這些,小美人,你的膽子和你的顏值一樣超凡脫俗。”
曲匇嘴角抽了抽。
這種情況下還不忘調(diào)戲人,真不愧是孟大小姐。
蘇牧野抬眉,眼神冷靜和孟夜闌對視上,沒有忽略她眼里的警告,也沒有為此膽怯。
“如果伽螢不是非要不可,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就會打消念頭。”
這一點(diǎn)猜測上,蘇牧野還是有自信的。
別看伽螢霸道的很,可她對他們幾個人的好并不難發(fā)覺。
孟夜闌扯了下嘴角,知道她習(xí)慣的下屬都明白這是她失去耐性的表現(xiàn)。
幾人往蘇牧野靠近過來。
“等下!”孟驍候突然暴躁的喊了聲。
靠近蘇牧野的人停下動作,詢問的看向孟夜闌。
孟夜闌對孟驍候道:“小弟,你要敢?guī)屯馊耍惆涯闾瓿甥u蛋信不信?”
“……”孟驍候心里告訴自己忍住忍住,別認(rèn)真別認(rèn)真,認(rèn)真你就是輸了。
成功忽略掉孟夜闌的威脅,孟驍候大步走到蘇牧野面前,抬頭……
媽的!
這一個個長這么高干嘛!
孟驍候臉有黑一分,只覺每時每刻都在承受爆炸前一秒。
“你到底來這是想說什么?”孟驍候瞪著蘇牧野,說道:“讓出競拍是不可能的,老頭子很煩人,死了肯定更陰魂不散,到時候我睡個安穩(wěn)覺都不可能。”
曲匇:“……”
表情微妙。
這首富家的人到底什么毛病。
總覺得孟鐵騎臥病在床不會是被這些不孝子女們給氣的吧。
蘇牧野沉默了一瞬,然后嘴角習(xí)慣性上揚(yáng)出一個欠揍的弧度,剛要開口。
孟驍候煩躁的打斷他,“你現(xiàn)在敢用那種諷刺的口氣跟我說話,我就讓他們打洗你!”
周圍保鏢們虎視眈眈,鐵拳已經(jīng)饑渴難耐。
蘇牧野抿住嘴唇,臉上尷尬了一下下。
這是習(xí)慣,又不是他想的……好吧,就是看著孟驍候這副嘴臉就忍不住習(xí)慣加劇,也怪伽螢一開始把他們組cp,搞得兩個人從那時候就吵習(xí)慣了。
在孟驍候危險目光注視下,蘇牧野醞釀了幾秒才低聲說:“你也知道伽螢的性格,她想要的東西,不管用什么辦法都會想辦法弄到手。”停頓了一下,蘇牧野把他的猜測說出來,“平時能用常規(guī)手段解決的事,她不會用別的手段,可一旦常規(guī)的路走不通,她絕對不會放過另一條路。”
孟驍候臉色更陰沉。
的確。
他知道蘇牧野說的沒錯。
其他的表情則截然不同,看蘇牧野的眼神像看傻子,又像是在看勇士。
牛皮啊哥們,鐵頭娃是你沒錯了。
這是上門來威脅孟家人。
雙胞胎姐妹相互看到對方眼里的意思,不用說了,大小姐絕對爆了。
孟夜闌:“哈哈哈……”完美客串反派大笑,給人感覺下一秒就是大手一揮,一聲:殺!
事實上也差不多了。
“都說你這樣笑難聽了!”孟驍候扭頭給了正要開始名場面的孟夜闌一擊秒殺。
孟夜闌的笑聲卡殼在喉間。
這回大家看勇士的眼神轉(zhuǎn)到孟驍候身上。
孟夜闌表情已步入黑化邊緣。
孟驍候已經(jīng)又將頭扭回去,對蘇牧野道:“那怎么辦?反正這個藥肯定不會讓的。”
不止是老父親需要。
就他姐到了這份上也不可能放棄。
他清楚這里做主的人還是孟夜闌。
蘇牧野道:“你爸既然病得這么嚴(yán)重,怎么沒想過請伽螢去看看。”
孟驍候張了張嘴,他怎么沒想,早想了,上午才跟孟夜闌提。
他的情緒其實并不擅長掩飾,蘇牧野從他往孟夜闌那邊瞄一眼的動作,稍微想想就把情況猜個七八分。
看來孟驍候在孟家做不了住,或說著是這事太大,他做不了孟夜闌和孟千軍的主。
只憑孟驍候的只言片語,沒辦法讓孟夜闌他們相信,就這樣隨便讓伽螢去接觸孟鐵騎。
跟他預(yù)料的差不多。
蘇牧野反倒不慌了。
他就是猜到孟夜闌的態(tài)度才專門來一趟。
雙方?jīng)]交流的情況下,最容易出現(xiàn)意外的誤會。
蘇牧野就是擔(dān)心孟夜闌態(tài)度太強(qiáng)硬,把有可能雙贏的辦法給徹底毀了。
“曲匇說,曲家目前是孟先生的主治醫(yī)方。”蘇牧野接下來的話是來之前就有想過的,面對室內(nèi)各處投來的視線壓力,他依舊說得很流暢,甚至可以說這些壓力對他來說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些難受。
蘇牧野覺得這應(yīng)該和他現(xiàn)在身體流動的溫流有關(guān)。
“孟驍候可能沒跟你沒說清楚,伽螢昨天才跟曲環(huán)比過醫(yī)術(shù)贏了他,我身邊這位曲匇也是曲家有名的天才,他也承認(rèn)醫(yī)術(shù)不如伽螢,還死皮賴臉的占個營養(yǎng)師的職業(yè),拿著藍(lán)鯨的工資的同時偷師伽螢。”
曲匇表面笑嘻嘻,心里:你們是不是毛病!是不是!?說事就說事,埋汰誰呢?
孟夜闌不為所動。
蘇牧野道:“藥材這東西不是成藥,就算有用也未必要用全部,不如讓伽螢去給孟先生看看,未必會用到這份藥材,又或者不需要用到全部。”
孟驍候的眼睛亮起來。對啊,他怎么沒想到這個,一定是太生氣,腦子一下沒轉(zhuǎn)過來。
轉(zhuǎn)頭去看孟夜闌。
孟夜闌譏笑。
“我算是聽明白了,藥材我們出錢買,借花獻(xiàn)佛給伽螢,還得請她來給我父親看病。”
蘇牧野沒說話,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孟夜闌道:“小弟,回來,我擔(dān)心他的臉把你壓到。”
臉這么大這么厚的算是頭次見了。
孟驍候往她走來。
孟夜闌覺得自己被小弟難得的乖巧給治愈了些。
就聽到小弟說:“姐,他說的沒錯,我也覺得藥材給伽螢肯定比給曲家那些人有用,本來拍下來就直接給那什么大師,他具體怎么用我們也不知道,給了伽螢我還能幫忙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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