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瞇起眼睛,謝茯苓說完話移開的時候,嘴唇像是擦過鳳無梵的臉頰?
鳳無梵竟沒有將人給推開。
“王……”
豫王冷眼望去。
侍衛(wèi)頓時噤聲。
豫王下樓。
侍衛(wèi)緊跟而去。
鳳無梵渾身僵硬,謝茯苓捏住他腕間的那根白骨,仿佛捏住他的命脈一般,跳不起來。
莫說是女子,即便是男子,也無人靠他這般近。
謝茯苓大膽握住他的手,傾身靠過來湊到他耳邊說“秦王雅間是空的,你有空過去坐一坐,喝杯酒”,渾身的暴戾之氣高漲,從未見過這般不知羞恥的女人!
“滾開。”
鳳無梵周身散發(fā)出駭人的氣息,眼尾沁出一抹紅痕,揚起另一只手將謝茯苓給揮開。
謝茯苓淬不及防,被他掀翻在桌子上。
“哎呀呀,小梵梵,你是害羞了嗎?”謝茯苓半點不生氣,撐著桌子站起來,看著鳳無梵徹底被激怒,一溜煙躥向門口,伸出一個腦袋:“我在隔壁等你呀。”
“嘭——”
雅間內(nèi)一陣巨響。
謝茯苓看著震顫的門板,拍了拍胸脯。
“小梵梵,男人偶爾發(fā)點脾氣,還是挺可愛的。”她不怕死的繼續(xù)說道:“以后就該這樣,有什么不痛快就發(fā)泄出來,憋久了,可得憋壞身體。”
“咔嚓”瓷杯碎裂的聲音。
略略略。
氣不死你!
謝茯苓揚起眉毛,雙手?jǐn)n在背后,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下樓。
腳步驟然停頓。
秦王和豫王站在樓梯口,一個皮笑肉不笑,眸子里的風(fēng)暴有一種山雨欲來之勢。一個唇角噙著笑,一副看戲的表情。
“四姑娘,你和表兄是什么關(guān)系?他如今二十有三,孤家寡人一個。”豫王笑容溫潤,十分和氣的模樣。
“小梵梵?”謝茯苓意識到自己說什么,原來泛著紅暈的臉頰,血色瞬間被抽離,她訕訕地說道:“我、我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就是欣賞他的醫(yī)術(shù),我倆志趣相投而已。”
“是嗎?”豫王點了點頭道:“本王方才瞧見你握住表兄的手,與他交頸在一起,特地不進(jìn)去打擾,給你們騰出地兒,原來是本王誤會了。”
謝茯苓只覺得秦王的眼神,似要將她給凌遲。
她撓一撓頭,尷尬的朝豫王傻笑,看都不看秦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謝茯苓飛快的跑下樓梯,一步跨下三階,脖子一緊,一股拉力將她往后拽,雙手慌忙抱住扶梯。
“急什么?”秦王目光薄涼地睇她一眼,拎著她的后領(lǐng)口往門口而去,帶著一種切齒的意味:“本王正巧有事找你大哥,送你一程。”
“你松手,我不要你送!”謝茯苓掙扎,慌張的看豫王一眼,又望著緊閉的冷竹閣,雙手合十,目露祈求的對豫王露一個口型:“不要告訴他。”
秦王胸腔里躥起一股邪火,改握住謝茯苓的手,將她連拖帶拽,拉出百香樓。
豫王摸一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望著拉拉扯扯離開的兩個人,眼睛瞇起來,秦王無論發(fā)生何事,在外都是八風(fēng)不動,極少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
他敲開冷竹閣的門,雅間里干凈齊整,鳳無梵身子慵懶的陷進(jìn)輪椅中,手指摩挲著右手腕,向來沒什么表情的臉上,此刻卻有一絲絲復(fù)雜的情緒,眉頭緊緊的蹙著,似乎遇見不可解的難題。
豫王不得不重新審視謝茯苓與鳳無梵之間的關(guān)系,他拎起茶壺,徑自倒一杯,“本王在外聽見四姑娘的話,你和她是何關(guān)系?可要本王向父皇請旨為你們賜婚?”他淺啜幾口茶水,淡淡的說道:“永安候未死,你娶四姑娘也不錯。”
鳳無梵臉色陰沉:“閉嘴。”
豫王眼底閃過一道暗芒,想起方才聽見謝茯苓的話,鳳無梵救活永安候,又提起秦王,最后面對他的詢問,遮遮掩掩,極力撇清與鳳無梵的關(guān)系。
“本王遇見皇兄,四姑娘和皇兄關(guān)系很不錯。”豫王推開窗戶,秦王握住謝茯苓的手,強硬的將她拽上馬車。“吶,你看看。”
鳳無梵偏頭望去,目光凝在兩個人交握的手上,臉色愈發(fā)的陰沉。似乎嫌臟,拿著帕子用力擦拭一下手腕,扔在一旁的桶鏤里。
這個動作看在豫王眼中,卻變了味道。
他瞟向謝茯苓的眼神不禁起了變化,年紀(jì)輕輕的小丫頭片子,手段挺厲害,讓鳳無梵和秦王爭風(fēng)吃醋。
再喝一口水,蹙緊眉心,望著金黃色的茶湯,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
“咚”地一聲,謝茯苓被秦王塞馬車?yán)铮竽X勺磕著車壁。
謝茯苓捂著腦袋,一雙烏黑的眼睛,冷冷的望向秦王。
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怒火中燒,只是仰著小臉,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秦王心口驟然緊縮,高傲如秦王,站在他這個位置,無論對錯,從未與人道過謙。
他面皮緊緊繃著,坐進(jìn)馬車?yán)铮粗x茯苓垂著頭,不再看他,他眉心一蹙,似想要說什么,未能說出口,他眼中難道閃過懊惱的神色。
“過來。”秦王勾一勾手。
謝茯苓不吭聲。
秦王臉色難看,坐到謝茯苓身側(cè)。
謝茯苓躲避瘟疫一般,快速躥向?qū)γ妫浑p黑亮的瞳仁,波瀾不興的望著秦王:“我哪兒得罪您,招惹您,我給您道歉,賠不是。我就一泥腿子出身的野丫頭,您別將大家閨秀那一套往我身上貼。我求求您,將教習(xí)嬤嬤帶走,別老盯著我成不成?免得臟您的眼,就當(dāng)不認(rèn)識。”
教習(xí)嬤嬤教謝茯苓規(guī)矩,就跟孫猴子頭戴緊箍咒。
謝茯苓看見秦王特別鬧心。
秦王眸子里暗潮洶涌,望著她毫不掩飾的厭煩,搭在膝蓋上的手緊捏著拳頭,他深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在胸膛里肆掠的怒火。
他不顧謝茯苓的抗拒,強硬將她拉拽過來,將她的腦袋摁在腿上,檢查她的后腦勺,確定沒有腫包,松開謝茯苓,冷聲說道:“你方才的話,本王沒聽見,也聽不懂,不許再說第二次。”
謝茯苓揉一揉拽疼的手腕,冷嘲道:“不好吧?王爺和我非親非故,咱們還是別拉拉扯扯,不太像話。如實叫小梵梵看見,誤會了多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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