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多了,老夫人也就煩了。
“二郎,今兒我便將你明白。你的她為池家做的那些事兒,那都是本分!給我們池家當媳婦,她還想什么都不干,讓我們供著她當大爺不成?旁的你也甭跟我了,你不是來問她的錯處的嗎?那咱們就單論她的錯處便是,也好讓她走個明白!
走個明白?!
池映寒瞠目結(jié)舌!
老夫人這是發(fā)了狠了!
只聽老夫壤:“第一,這院試的榜也下來了,什么結(jié)果你應該也清楚。她大張旗鼓的在家里搞出這么一通,最后落個沒中,讓家里家外的都笑掉牙了。她自己臉皮得多厚,還能待下去?”
池映寒當即想到顧相宜同他過這秀才沒考上,她算是徹底完了。
但若她大張旗鼓,池映寒卻是不應:“祖母,她為韌調(diào)謹慎,不曾同任何人宣揚過關(guān)于我考試的事兒,她已經(jīng)夠努力給池家留臺階下了,怎么就大張旗鼓了?”
老夫人回道:“敢問你要科考的事兒,家里是不是全都知道?你接連兩次參加縣試、府試,外面的人是不是猜都能猜到你也會參加院試!榜上沒你的名兒,家里家外難道不丟人?”
“祖母你這是什么邏輯啊!誰考秀才是一次中的?這事兒怎么能怪到她頭上去?”
“你考試的事兒,全程都是她操持的。你甭跟老太太我犟嘴,家里丟了這么大的人,她難辭其咎。且若單是這事兒,倒不至于打死她,可不巧的是,連著又查出她避子一事,順著避子,更是查出她這一年都未同你圓過房!這笑話,可比名落孫山更甚!”
一提起這事兒,老夫人便是來氣。
池映寒可算是知道顧相宜為什么那些瘋話了,原是查到這兒了!
只聞老夫人又道:“二郎啊,我知道你平日里護著她,但她做出這么個不守婦德的事兒,可是蹬鼻子上臉了。娶媳婦是干什么的?娶回家整日對你吆五喝六的,然后欺上瞞下,又是守身又是避子,這么個媳婦你還能留著?別傻了二郎,這是你一輩子的大事,你跟她過日子,是想終生無子還是想整日挨媳婦欺負?”
池映寒這回是懂了。
把這話不加委婉的砸在顧相宜身上,再加上懷疑她通奸,再配上三十大板,這一通操作下來,換做誰不得當場暴斃?
可在池映寒聽來,老夫饒邏輯明顯有問題:“祖母,你她整日對我吆五喝六?您剛剛自己都了,希望她好生教養(yǎng)我,還盼著她操持我的科考之事。考砸了就是考砸了。我沒考好我認,您若是因為她沒幫我考上秀才橫豎看她不順眼您就直,何苦這般無端栽贓?她吆五喝六哪次不是因為我不用功讀書?您又想要她好好督促我學習,又覺得她吆五喝六,您到底想要干啥?白了名落孫山就是個引子,您發(fā)現(xiàn)她未圓房才是正題,您是不是?”
能逼死顧相夷話語和手段,可逼不死池映寒。
老夫人見池映寒主動提起未圓房之事,卻也將話引到此處,道:“那你倒是先,她作為一個人婦,憑什么一年未曾圓房?”
“因為我不喜歡她啊。”
老夫人:“????”
“祖母,我們倆過日子,你就算再在外面扒窗戶聽,你也聽不全的。當初那沖喜,她不愿意嫁,我也不愿意娶。我當初每都在想怎么能把她送到別人家去,我碰她干嘛?我碰了還送不出去了呢!”
池映寒著,便將兩個單據(jù)拿出,道:“順便我還聽您老人家冤枉她通奸!我這就把當時的單據(jù)給你看看,我們兩個之間,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罷,池映寒便將兩張單據(jù)展開。
“左邊這張,是當初我給她列的全國二百多個才子的名單。我當初覺得我跟她日子過不下去,給她找個才子,她也能愉快的到別人家做大娘子去。但你也看到了,她發(fā)現(xiàn)這張單子之后就把單子撕成這樣!
老夫人:“……”
“然后是右邊這張,她發(fā)現(xiàn)之后同我大吵一架,不僅撕隸子,還讓我立字據(jù),以后不許送她走。我敢對著三清真人發(fā)誓,她當時原話就是生是池家的人,死是池家的鬼。我若再將她送走,她就吊死在我院里,做我院里的冤魂。我可不騙你,你自己看看這上面寫的,我還得跟她亡母發(fā)誓不送她走。你看她像個能通奸的人嗎?她想找別的男人,一開始就走了,還用跟我耗到現(xiàn)在?”
老夫人驚詫著接過當初的字據(jù)和粘好的紙張,一張紙張已經(jīng)泛黃,絕不可能是現(xiàn)做的,另一張則還帶著池映寒畫的押。
這上面的才子不是前途無量便是高官子弟。
看到這字條,老夫人竟沉默了。
但老夫人又突然想到池映寒方才的話,道:“你不喜歡她?”
池映寒“嘁”了一聲:“我們倆剛開始都是強買強賣的,誰能稀罕誰啊?這不是久了日子過慣了,也就這么著了吧。”
“那現(xiàn)在呢?你仍不喜歡她?”
池映寒扯了扯嘴角,道:“祖母,您這是逼著我在這大堂臊話啊。得,我若是了臊話,您又要找茬相夷不是了。我今兒來只想告訴你我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她身子骨弱我怕她傷了病了、有一點磕碰我都心疼的娘子,不讓你無端糟踐的!”
話到此處,池映寒是真惱了:“三十大板啊祖母,您就算罰個奴才都只是二十大板吧?她干了什么傷害理的事兒?通奸了嗎?我能證明她根本沒有!沒圓房嗎?我告訴你這還有我那一半呢!您下次要問要打,連我一塊兒叫來,我不怕那三十大板,但她連一個板子都挨不住的身子骨,您老人家怎么下得去的手?”
池映寒到此處都心疼。
他萬萬沒想到老夫人真干得出來,二話不抄起板子就能將人往死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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