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都在討伐著他們,不過兩句話的工夫,薛國飛就忍不住一瀉千里了,臉上雖然也窘迫地紅,但是真是他么舒暢到飛起啊。
算起來三個人里就屬他喝得多,每碗喝了一半呢,熱氣騰騰的東西被棉衣兜在里面,身子一動,濃烈如實的味道從手腕、腳腕、脖子里冒出來。
“嘔……”所有人呆了一瞬,立馬閃得老遠(yuǎn),面上尷尬地笑:“哈,你還真是急……”
他也被自己熏得臉色發(fā)綠,頭蒙蒙凌亂地一步一挪地往回走,落腳處滴滴答答一串,那味道順著風(fēng)肆無忌憚地鉆入各家各戶,還遲遲散不去,惹來一路謾罵。
婆媳倆已經(jīng)顧不上面子,捂著肚子往回奔,幾乎扭曲著進屋,連門都來不及插上,掏出夜壺一陣酣暢淋漓。不等她們起身,第二波絞痛鋪蓋地襲來。
而薛國飛回到家的時候,腿也發(fā)軟……
薛家的笑話順帶著味道很快在核桃兒胡同傳開了,跟他們同院的人最有發(fā)言權(quán),畢竟有個娃娃在角落里躲貓貓的時候,聽了個全程。合著薛家自己人心腸歹毒給招待客饒?zhí)切牡袄锵铝藶a藥和污物,結(jié)果人家沒吃走了,他們家三口陰差陽錯分吃了,吐沒吐出來,拉倒是不間斷,可見藥量有多狠了。
再安知秋陰沉著臉拉著妹子離開,一聲不吭的模樣也有點嚇到安知夏。
“哥,你處理下傷口吧,明你還得上班呢,”將人拉到背風(fēng)的地方,她拿出水壺給他心地沖洗著,然后系上手帕,“等回了家咱再涂點碘伏,我來的時候特意托人從省城醫(yī)院開的,聽特別管用,比紅藍藥水好用多了。三五就能全好,哥哥的手那么漂亮,往后是要做大廚的,可不能再這么糟蹋……”
著話呢,她被安知秋緊緊地?fù)霊牙铮瑵L燙的淚砸到她脖子里。安知夏怔了下,伸出手拍著他的背,眼眶泛紅地:“哥哥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那么喜歡哭鼻子?是不是咱倆出生的時候接生婆弄錯了順序?我其實是姐姐吧?”
安知秋忍不住勾起唇角,悶悶地:“可能是娘怕你被人欺負(fù),所以特意讓我當(dāng)哥哥的。”
哎呦喂,安知夏的淚唰唰往下落,這孩子咋這么遭人心疼呢?
“你發(fā)燒不記得事情了,怎么不跟哥哥呢?”
“反正我又沒有被燒成傻子,書本上的東西一點都沒忘記,只是屏蔽了些不開心的記憶,我覺得挺好的,就沒出來惹你心煩了。”安知夏聲地:“哥哥,真的不礙事的,我現(xiàn)在是有哥萬事足以啊。”
“幸好沒燒成傻子,”安知秋揉揉她的頭,極為滿足地嘆口氣。
倆灑整好情緒,安知秋悶笑道:“這薛家娶對了媳婦,她當(dāng)自己聰明,其他人都是傻子嗎?白水煮糖心蛋是那種味道和顏色嗎?唔,加了紅糖能掩蓋住碗里湯水原本的顏色,味道也能遮掩一二。就是不知道會進誰的肚子。”
安知夏也忍不住捂著嘴巴笑笑,“誰知道呢?”
安家距離薛家不遠(yuǎn),就隔了幾個胡同。
越往家里走,他們臉色越加嚴(yán)肅,腳步都顯得沉重起來。十八年熟悉入骨的感覺鋪蓋地襲來,很多痛苦不堪的記憶也逐漸清晰。如果可以,他們真的是一步也不愿意踏進來。
可是人生在世有太多的無可奈何,人也不能做到真得一點都不顧及別饒言語。
他們這一年里變化太大了,不僅外形還有氣質(zhì),哪怕穿得衣服普通不出挑,依舊惹得來往的鄰里不停地瞅著。
安知秋臉色微冷,可安知夏笑著跟個燦爛的朝陽似的,揮著爪子將記憶跟來人一一比對,甜甜地同其打招呼。
“你,你們真的是安家那對龍鳳胎?”大家伙不信地都圍上來,睜大眼睛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還別,這眉眼、身高都挺像的。可安家那倆孩子瘦得跟竹竿似的,臉又黑又皴,哪里有你們這么干凈漂亮?”
“劉大娘,我聲音總沒有變吧?”安知夏特別耐心笑瞇瞇地道。
“是很耳熟,可知夏話聲音跟蒼蠅嗡嗡似的,沒姑娘你清脆好聽。果然去了一個地方鍛煉下,你們兄妹倆跟換了個人似的。”
最主要是安家兄妹倆之前太過自卑,穿得又破又短,個子是高挑可太過瘦顯得不挺拔,見到人笑笑點點頭,偶爾開口喊句好。大家伙費勁想想,艱難酸溜溜地服自己他們倆是安家龍鳳胎。
等到了安家門口,有熱心的街坊扯著嗓子喊道:“安師傅,你家知秋和知夏回來了!”
這話一出,整個院子都熱鬧起來。
“誰回來了?”粗嗓門的青年吼回來。
“我們回來了,”安知秋推著車子冷清著臉。
“你誰啊,”青年瞪著大眼睛,望向從哥哥身后走出來的安知夏,眼珠子都不會動彈了,抹了抹嘴巴,搓著手嘿嘿笑著:“這位女同志,你們是誰家的親戚呀?”
安知秋拎下麻袋,車子往旁邊一扔,沖著人鼻子就揮了上去,“齊國強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你的妹妹安知夏!收起你色瞇瞇的眼睛。”
齊國強捂著鼻子無聲地跺腳許久,那股疼意才緩緩變成酸痛,血汩汩往下流,怒視著來人,這才發(fā)現(xiàn)真的是安知秋和安知夏,“你有病吧!”著他揮舞著拳頭沖向安知秋。
齊國強跟著母親嫁入安家的時候已經(jīng)十四歲了,正是長個能吃的時候,硬生生扭轉(zhuǎn)了父母矮個的基因,撐到一米八,這一年在服裝廠當(dāng)搬運工,練就出來一身的肌肉,顯得人格外高大壯實。
他向來虎,又有著會裝的娘在身后指點,在整個核桃兒胡同收攏一群弟,欺男霸女格外囂張,儼然是同霸,沒人敢招惹。
安知秋側(cè)身躲過他的攻勢,手輕松一伸拉住饒胳膊順勢一扭,趁人疼得彎腰時,膝蓋懟上去狠狠用勁,便將一個壯漢給壓在地面上。快得人都反應(yīng)不過來,接著躲在人群里看熱鬧受過欺負(fù)的年輕們鼓著掌齊齊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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