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色訕訕,沒想到安知夏年齡不大,臺里又沒有誰跟她走得近,竟然也能對這些條條道道了解得一清二楚。可想想自己快要拱手相讓的房子,心疼得快要滴血了。
那可是房子啊,京都市中區的房子,三室一廳的大房!哪怕是臺里用房子當洗錢工具,那也不是泛濫到可以讓他們隨便挑選和舍棄的,畢竟臺里就這么多人,面子工程再大也得有個限度,而房子洗錢也有道道可尋。
為了自己現在住著的房型、位置、樓層、風水等等,大家伙之間可沒少起齷齪。要知道他們輕而易舉把房子給許出去,恐怕家家戶戶都要處于水深火熱中而短期內不可自拔!
質問占不著腳步,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安知夏噠噠地上樓。
“我就不該做這么冒險的事情,安知夏既然被大領導關照空降過來,那就得有點本事或者底牌。現在好了,我們賠了夫人又折兵,里子面子全丟光了!”一個資質老的員工忍不住心滴血地抱怨道。
“人家有能力弄來那么多精貴儀器,哪里怕咱這些嘍啰的挑釁,不定挖好了坑就等著咱往下跳呢,偏偏咱跟餃子似的,一個個噗通噗通跳得毫不猶豫……”另一個人也哭喪著臉著。
“夠了,現在什么都是馬后炮,”管姐臉色陰沉地道:“當初你們可以選擇不加入,既然跟著我們一起簽了協議,那不也是垂涎新設備嗎?想要利益,還不想要承擔風險,呵,下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情?再,這才第一,再大的石頭只噗通那么一下,誰知道往后如何呢?”
眾人靜默了下,心里略微掙扎下,可還是看向管姐等著其發號施令。
海外頻道組的員工們今干勁更加足了,昨晚他們都熬夜看節目到十點,興奮得勁頭到了十二點才被疲憊打敗睡過去。就像是安老師的,常常翻看自己的節目,次數多了總能挑出各種不完美,在以后的工作中得以精進也能從節目里得到更多啟發,就像是織毛衣一樣,頭起好了后面的事情便能水到渠成,亦是可以在這基礎上翻騰出各種花樣來。
讀書百遍,其義自見,這樣的道理擱在哪里都是適用的。
安知夏今來得有些晚,眼睛還有沒休息好的浮腫,整個人卻少了往日的颯氣,像是炸毛的貓兒突然乖巧柔順下來,軟萌妹子一枚。瞧得眾人上班有些膽戰心驚,他們還是覺得正常點的安知夏比較可愛。
“今這么高興?”安知秋作為龍鳳胎的哥哥,感覺到妹子從內而外的開心,蹭過來好奇地問道。“不是我替你請假嗎?怎么不多睡會?”
安知夏拉著哥哥到了窗戶邊,指著院子里在陽光下泛著漂亮金屬光澤的跑車:“我男人送的!”
“你哪來的男人?”安知秋炸毛地跳起來,人長得高,一不留神腦袋就磕到窗棱上,木木得疼意比不過心里妹子被搶走的酸楚。
“就是,”安知夏少有地扭捏,“就是垣哥呀。”她簡單地將事情了下,當然隱去了昨晚被人爬窗子的秘密。
“垣哥來了?他怎么也不提前打個招呼?住在哪里?”安知秋雖然不大喜歡妹子被搶,但他對于房垣那真是處于對老大般弟的仰慕。
安知夏望著窗外的眼睛微微睜大,抿唇笑著指過去:“喏,曹操、曹操就到。”看了下手表,還真到了下班的點。
正好她解決了眾饒各種問題,這會兒肚子有些微餓了,想扯著哥哥一起去。
安知秋笑著擺擺手,倒是對房垣坐著的帶斗摩托車感興趣:“我聽大哥,部隊、特殊單位上時常會有一批六七層新的車輛被淘汰,不知道貴不貴,需要什么什么條件不?”
這種車子開起來不如之前那些摩托車拉風,但很實用,等娃出生后,他也能帶著妻兒滿京都地逛。更重要的是他們家能夠負擔得起!
“我幫哥哥問問,”安知夏著便腳步帶著些微雀躍地下班離開。
“呵,咱的安部長真是不安分,又有不知道哪里的野男人尋上門了,”摩托車的動靜對于偶爾一兩聲響過客車鳴笛的街道與辦公區來是格外凸顯,收拾東西準備下班的人站在窗口撇著嘴鄙夷道。
“我就她能弄來這么多精密設備肯定有手段,嘖嘖,看來是與生俱來的資本吶……”
似乎安知夏身上多一抹污點,他們就能為自己即將逝去的大房而上一柱安慰香。他們酸溜溜地看著那高大挺拔在陽光下俊逸非常的男人,心扭成了麻花。
安知夏腳步輕快地走到房垣跟前,哪怕人坐在摩托車上,她依然得略微揚著脖子看去,淺笑著問道:“收拾好了嗎?孩子們呢,怎么沒有一起帶來?”
房垣看了下演播樓窗戶后閃動的人影,眉頭蹙了下,隨即展開唇角扯出抹弧度:“已經搬到運輸大隊的家屬院,不過不算大,只有兩居室,連廳都沒櫻就是筒子樓將隔壁兩間打通,做飯在走廊里,也可以去食堂。我給三個孩子打了飯。”
安知夏知道他擔心什么,有些好笑道:“你賴上我的時候怎么不想著名聲?現在孩子們都到了跟前,反而顧及上了?”
房垣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顧忌歸顧忌,反正我死也不會放手的!”
她咬著唇瓣笑著坐上車斗,側頭看著男人側臉宛若刀刻,完美地都能自帶光暈。難怪是世界,她所在的圈子里都沒有一個能跟他媲美的。
風在耳側呼嘯著,安知夏突然想起哥哥的話,“垣哥,之前我幫你從白家討要零利息,將東西賣了四萬塊,也給孩子們存起來吧?”
“那是你得來的,他們有奶和娘給我的那份就夠了。”房垣停下車子,忍不住將她被風吹亂的頭發捋到耳后,漆黑的眸子溫潤:“對孩子太過呵護,會讓他們有恃無恐,夏夏,我希望你開心,而不是為了我和孩子們遷就生活。”
“沒有,我不是會遷就的人,”安知夏笑著:“我這個人呢比較恣意,又喜歡嘗試新事物,吃什么就是不吃虧。不定你娶回家的不是個寶貝,而是一個不斷折騰的麻煩包。
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不悔,”他滾燙的唇瓣貼到她的額頭,輕笑著:“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死腦筋,認準一件事撞了南墻都不會回頭。”
安知夏嘴角抽了抽,“我怎么覺得自己就是狗嘴里的骨頭,沒了抽身的余地?”
房垣捏了捏手感又滑又彈的臉頰,“沒見過你這么傻的,別饒時候還捎帶著自己。你以后可是要做我婆娘的!”
“婆娘?!”安知夏有些凌亂:“你土匪頭子啊,還婆娘!”
“走,哥帶你吃好吃得去!”著他拉扯著安知夏從車上起來,十指緊扣進了個大宅子。
這個宅子從外面看就是高門大戶,白墻紅瓦在陽光下閃爍著琉璃的光亮,推開門進去,里面依舊大氣寬闊,并沒有被歲月烙下印記,鮮亮明快地展開青代最輝煌的王爺府模樣。
“這是?”安知夏心里膽顫下,在市中區的宅子可是正個八經的貴族,不是她在東城區買得異姓王或者沒落王族、權貴重臣的宅子能比的。同樣是五進大院子,一個是麻雀雖五臟俱全,一個是鴕鳥那樣的龐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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