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始深親吻了故箐虞,點到即止,牽著新娘的手不松開。
故箐虞轉身朝臺下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臺下坐著的故施。
四目相對,故箐虞笑了,眼珠泛起漣漪,視野模糊。
婚禮儀式結束,新郎新娘該離場換衣服,一會兒還要給長輩敬酒等流程需要走。
要下臺前,故箐虞停了下來,她掙開被陸始深拉著的手。
朝他看了一眼,優(yōu)雅一笑:“我想在下臺前謝謝姑姑。”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陸始深也看到了臺下坐著的故施和九輿。
目光溫柔的看著故箐虞,陸始深點點頭:“好。”
等陸始深答應,故箐虞朝故施看去,對著她的方向九十度鞠躬。
陸始深見狀,也跟著九十度鞠躬,朝著故施和九輿的方向。
隨后,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故箐虞撩起漢服裙擺,緩緩朝著某處跪了下去。
雙手交疊放于地面,頭埋下,與手背輕輕一碰之后,故箐虞緩緩抬起頭,在陸始深的攙扶下站起身,兩人十指緊扣朝臺下走去。
在場賓客紛紛以為故箐虞那一跪那一拜,是對她的父母,感謝她父母的。
只是當他們看清了臺下坐著的人后,一個個眼里寫滿了不可置信。
他們怎么都想不到,故箐虞跪拜的人,居然會是故施!
至于故家人,內(nèi)心一片復雜,五味雜陳。
顏真對于剛剛發(fā)生的一幕,心下十分震撼,就是那么一瞬間,她什么都懂了。
懂故司琛為什么說,施施最疼故箐虞這個侄女。
因為放眼整個故家,除了故司琛以外,想必也只有故箐虞會切身實際的感同身受故施的遭遇和痛苦。
若非心懷感恩,若非心里有故施,又怎么會一跪一拜呢。
那是只有父母才配擁有的最高感謝,故箐虞留給了故施,足以證明在她心里,故施有多重要!
新郎新娘離開后,在場的賓客們也在工作人員引導下陸續(xù)立場,前往用餐點。
人紛紛離去,只剩了故家一大家子坐在原位沒有動。
所有人的目光皆齊刷刷的朝故施和九輿方向看過來,幾天不見,他們發(fā)現(xiàn)故施似乎瘦了。
壓制著心里快要噴涌的情感,故家上下,愣是沒有一個人有勇氣走上前去關心故施。
故施側眸去看九輿,聲線極輕:“我們也走吧,吃了藥之后,我感覺很餓。”
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好好進食了,吃了禾臾送來的藥,難得身體輕盈,有點胃口。
“嗯。”九輿伸手摟著故施的手,摟著她起身。
見他二人要走,顏真抱起女兒顏如玉也跟著起身,故司琛見狀,自然是老婆女兒為重。
路過故父等人身旁時,故施未做停留,與九輿緩緩朝外走去。
看著眼前幾天不見,瘦了的女兒,故父終是叫了一聲:“施施”
要是換做以前,故施早就停了下來,并且語氣溫柔的詢問故父。
可今非昔比,這群家人于她而言,無非是提醒著她,在她身上發(fā)生過的事。
拉著九輿的手緊了緊,九輿授意,停了。
故施側身朝故父等人看去,眼神冰冷,臉上沒有多余的情感:“什么也不用說,什么也不用做。”
冷冰冰的聲音緩緩響起,故施眸色淡淡。
“你們給我生命,讓我領略這個世界的美好,我心懷感激。謝謝你們創(chuàng)造我,給了我超強大腦,讓我優(yōu)于絕大數(shù)人,創(chuàng)造很多價值。”
話雖是如此,但其實每個人都知道。
天賦是一回事,努不努力又是一會兒。
故施擁有的今天,是她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換來的。
與故家又有什么關系呢,毫無關系!
這世上從來不就不缺天才,但像故施這樣自律自強的天才,很少。
絕大數(shù)天才會沾沾自喜于自己的天賦里,難以突破有所成就。
而故施,屢屢突破,一直在進步,腳步從未停下。
清冷的眸子逐一掃過故父,故母,故司霆等人,故施收回目光。
“我這條命是你們給的,現(xiàn)在,我也該還給你們了。”
“無需自責和痛苦,這是我的命,我接受,我也不恨你們,不怪你們。”
“你們是造物主嘛,當然有決定權決定別人的命。”
故施一字一句,如重錘狠狠的捶打在故父等人心上,讓他們疼得喘不過氣。
尤其故父,悔不當初,“施施啊”
“我今年二十六歲了,我的時限,也不過只剩下短短一個月。”打斷故父的話,故施朝他看去,“一個月的時間到了,我這條命就還給你們了。”
“無論之后我是死是活,都將與你們無關。我欠你們的命,已經(jīng)還了。”
她這條命,本就岌岌可危,用來還債,還真是物盡其用。
也許,這是最后一次跟故家這里有所交集,往后如果可以,不要再無。
話已說完,故施靠著九輿,所有的軟肋都給了九輿一人,“我們走吧。”
直到故施九輿離去,故家人都沒勇氣再叫住二人。
等人走后,故母拿著手帕擦拭眼淚,“施施這話,是什么意思呢?”
故母又怎會不懂,她只是想不到,她唯一的女兒,居然只剩一個月的時間。
故父失魂落魄的坐在位置上,一瞬間老淚縱橫,“施施的心臟,正在衰竭,命不久矣。”
一語既出,舉座皆驚。
除了故司琛一家三口,其他人滿眼不可置信和痛苦之情。
“怎么會?”
這個事實太沉重了,故家人一時難以接受。
故司琛抱著女兒顏如玉,一字一句緩緩開口:“施施和九輿與外界隔絕的這幾天,就是在為施施檢查身體。七年前的車禍,讓她心臟受到創(chuàng)傷,也中了毒,毒素入侵心脈。”
“一個月時間,還是施施樂觀了往大的方向說。”
“實際有沒有一個月,都有待商榷!”
話說完,故司琛看著故父等人,“別說是她不認你們,換做是我,我都不想認。”
丟下這話,故司琛一手抱著女兒,一手牽起顏真的手,一家三口離去。
故嚴筠坐在椅子上,看著離去的故司琛一家三口,他終是起身,選擇離場。
實不相瞞,身為晚輩,家人長輩的做派,他無權指責和怨怪。
但他可以選擇站隊,這事,姑姑才是受害者!
所有人都離去了,只剩故父故母,故司霆和妻子季柔,以及故司賢和妻子安若。
許久后,故司賢嘆了口氣:“我早說過,那樣做是錯的。”
“現(xiàn)在好了,這就是報應,故家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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