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臉上始終保持著恰到其處的笑,“謝謝故總,合作愉快。”
不卑不亢,不諂媚不討好,宋阮舉止是得體的。
她知道,故總不會突然要見她。
既然見,那就是有話要說,有事要問。
她是連續蟬聯六屆的影后不假,但還沒重要到的總裁親自接見。
混跡娛樂圈多年,雖然有工作室替她打理一切,但人情世故這一塊,她還是懂的。
不至于被故嚴筠包養成一個小白,不懂這里面的門路,不懂這些規矩。
該懂的道理,她都懂,只是懂得圓滑,怎么去應對而不顯得你這人太世故。
為人處世最高的境界,莫過于知世故而不世故,她深諳此理。
眸子冷淡的打量著宋阮,故施沉默喝著咖啡,眼底浮現淡淡笑意。
看宋阮的樣子,故嚴筠是把人調教得很好,可惜小白菜才成熟,就自己跑了。
咖啡喝了一半,故施將咖啡放下,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對宋阮,單手抄兜,聲音頗冷:“你跟故嚴筠,是怎么認識的?”
宋阮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遇見故嚴筠,是我十六歲時的事。”說了相遇的年紀,宋阮陷入了回憶:“那時候,父母離異,我跟奶奶生活。我十六歲高考結束,奶奶去世。”
“父母分刮了奶奶留給我上大學的錢,賣掉了奶奶留給我的房子。”
十六歲時的宋阮,還不叫宋阮,她叫陳軟。
宋,是宋阮奶奶的姓,后來遇見故嚴筠后改的名。
十六歲的宋阮處理了奶奶的喪事后,成為了無家可歸的孤兒。
白天兼職好幾份工作,晚上就在公園的休息椅勉強撐一晚。
好在是夏天,沒那么冷,除了蚊子多一點,其他的問題都不大。
高考結束后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宋阮各種兼職不要命的做,終于攢夠了上大學的學費和半年的生活費。
也許,宋阮天生就注定了跟倒霉掛鉤。
攢夠的學費還沒捂熱,就被聞訊而來的父母逼要錢。
宋阮死活不肯給,被父母摁在地上打得頭破血流。
而她放在包里小心翼翼保護著的學費,也被二人卷走。
她去報警,警方給她的說辭是,這是他們的家事,警方不方便介入。
本來那筆錢,她是打算存在銀行卡里的,但因為下班時間晚了,就錯過了存錢的時間。
原本想著等第二天天一亮,就跑去銀行存的,可惜造化弄人,竹籃打水一場空。
心灰意冷下,宋阮渾渾噩噩的經過了高架橋,準備從高架橋上跳下去,是路過的故嚴筠救下了她。
“故嚴筠把我救下之后,聽了我的經歷,問了我大學學校之后,他說要資助我上大學。”
“我上的,是表演學校,學費很貴,但是我喜歡的,我想著堅持就好。”
稍作停頓,宋阮端起桌上的水喝了起來。
等杯里的水喝了一半,她放下水杯繼續講述和故嚴筠之間的事。
“我原本想著,故嚴筠資助我第一年上學的學費就行,我可以自己勤工儉學供自己讀完大學。”
宋阮看向故施,看著故施的背影笑了笑,“真的進入了大學,我才明白我的想法有多天真。”
“學表演的,沒有點錢,真的別想著出人頭地。”
面朝落地窗,故施看著外面下個不停的大雨,心情莫名不舒服。
身后,宋阮的講述沒停,還在繼續,故施懶懶聽著。
“也許是我運氣好,或者,祖師爺賞飯吃。我十七歲爭取來了人生第一部電影,第一個女主角。”
“這部電影將我推上了人生巔峰,讓我一炮而紅,拿下了當年的最佳女主角獎。”
低頭看著自己自己嫩白的手,宋阮笑了,風情萬種。
“我一炮而紅,故嚴筠怕我遇到危險,專門為我成立了工作室,只簽了我一個演員。”
她跟了故嚴筠整整八年,從十六歲到二十四歲,可以說是相互成就。
故嚴筠給了她別人努力奮斗一輩子都未必能得到的資源,而她把自己給了故嚴筠。,也為故嚴筠公司帶來了天價收入。
在娛樂圈這個圈子里,沒有誰是干凈的,沒有誰是可以獨善其身不被污染的。
她只是明白,如果早晚都要依附別人,故嚴筠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她沒有想過,她跟故嚴筠之間的合作,會這么短,八年而已。
她尊重他的選擇,不哭不吵不鬧,以最好的姿態退出他的世界,讓出曾經的舞臺。
聽完宋阮的講述,故施轉過身,垂眸朝宋阮看去,“后悔嗎?”
“不后悔。”宋阮看著故施,誠實回答,沒有隱瞞:“我尊重故嚴筠的選擇,我也感謝他曾經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拉了我一把。”
“是他成就了我,無論今后我在哪里,他對我的好,我始終會記得,不會忘記。”
全程都是宋阮說得多,故施只是充當一個聽眾的身份。
耳邊是宋阮真情流露的話,故施垂眸看著自己瑩潤的手,“你們過往如何,已經成為過去。現在的你,選擇了。”
末了,故施聲音冷冷的:“與上一家公司的聯系,能斷則斷,不喜歡藕斷絲連的演員。”
宋阮含笑點頭:“是故總,我會處理好我的個人私事,不會給公司帶來困擾和麻煩。”
嵩山別苑。
左等右等,禾臾終于在十點等來了故施和九輿。
見到二人,禾臾懸著的心總算是可以舒緩了。
端起茶,端的是一副云淡風輕、閑情逸致品茶的樣子。
秦弦看了他一眼,隨后別開視線,目光落在故施身上,打了招呼:“好久不見。”
“嗯。”清冷的聲音落下,故施挨著九輿坐下。
等人入座,禾臾放下茶,清雅的聲音隨之響起:“寶藏所在地點我們已經知道,接下來就是敲定時間,什么時候出發?”
對于秦弦的出現,禾臾也沒第一時間解釋。
那只白色的貓見了故施,很狗腿的走了過來,蹲在故施腳邊全縮成一團睡懶覺。
故施只顧看貓,沒空理會禾臾。
九輿冰潭般深沉的眸子睨了眼急不可耐的禾臾,聲音略冷清寒:“施施想過了新年再走。”
冷寒的聲音落下,九輿吝嗇得一個眼神都沒給秦弦,只是說:“我們的計劃,不需要閑人廢物。”
秦弦:“”
禾臾:“”
“咳咳。”輕微咳嗽出聲,禾臾說:“他也想出份力,再說,寶藏的秘密也是他發現的。”
聞言,九輿眸色深了深,看著禾臾的眼神分外嫌棄。
“你居然連個廢物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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