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說不清是什么滋味,除卻那些復雜,更多的是對自己的痛恨。
如果他能強大些,她就用不著做出這些選擇了。
他哪里還有資格優(yōu)哉游哉?
原本借她的人還不太好意思,現(xiàn)在再無微妙,只要能盡快地一手遮天,怎么都可。
“對不起。”薛崇低啞地道。
盛嬈挑眉,唇角勾著嘲諷的弧度:“少將軍知道讓謝清和蘇衡爭執(zhí),為的是什么?”
薛崇指尖撫在她唇角上,揉平了那抹弧度:“引起兩家的矛盾。”
“僅是這樣,兩家就斗起來了?”
薛崇抿了抿唇:“當然不是,這僅是個引子。”
“然后?”
薛崇理了理思緒,回道:“五月下旬,地處南方的渝州突發(fā)水災,消息傳入京城,盛齊派去治理水災的人是蘇瑭。”
前世盛齊下令征集治水的措施,凡在京官員,無論官職大小,都要遞上一份舉措。
盛齊最終看中了蘇瑭的舉措,派蘇瑭去渝州賑災,并鼓動民心捧殺蘇瑭,逼迫蘇瑭當眾立下軍令狀。
如果蘇瑭治水不利,牽連的是整個右丞相府,故盛霄河沒有從中作梗,但盛齊卻暗中給蘇瑭安了不少罪責。
這罪責沒被盛齊用來扳倒右丞相府,反倒是給盛霄河做了嫁衣。
盛霄河登基十年后,翻出此事,為右丞相府的覆滅添了一筆。
薛崇簡單地和盛嬈說了右丞相府的覆滅,繼續(xù)道:“等盛齊埋好罪責,我們提前將其揭露,盛霄河現(xiàn)在還要倚仗右丞相府,不會坐視不管。”
“這事最差的結(jié)局是盛齊斷右丞相府一臂,盛霄河亦還他一刀。”
盛嬈聞言沉默了,她知道蘇瑭賑災的結(jié)局,前世這時候她還在京城,但只是撐著一口氣,除了手頭上的事壓根管不了太多。
盛齊要瞞她什么再簡單不過,姜荷怕她挺不過去,巴不得她什么都不管,更不會多說。
她后來知道的是經(jīng)人潤色過的,只覺得盛齊終于長大了,有帝王的手段了,能獨當一面了。
沒想到十三年后還有另一個結(jié)局,盛霄河真能隱忍。
盛嬈細思了會,道:“本宮想在治水上做點文章,讓百姓以為盛齊不作為,盛齊失民心而蘇瑭得民心,引起盛齊對盛霄河的忌憚和不滿。”
“前世有本宮幫襯,盛齊有精力打壓盛霄河,而現(xiàn)在盛齊有心無力,放任盛霄河做了不少事。”
“前有盛霄河和燕國聯(lián)手劫法場,后有盛霄河引導民意,你再將蘇瑭的‘罪狀’引出,盛齊無論如何不會讓盛霄河繼續(xù)藏身暗中。”
“一旦盛霄河走上幕前,二人將是你來我往,兩個丞相府首當其沖,稍加引導那兩個紈绔,必出亂子。”
盛嬈說完,薛崇沉默了很久,認真地看著盛嬈:“百姓何辜?”
在治水上做點文章?不就是貪官枉法,不顧民情民意民生民死?讓民情激憤,需要枉死多少人?
如果是前世的盛嬈,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可是為了一句“百姓何辜”,掛帥上陣,戰(zhàn)死沙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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