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奴才多事,是長公主病了,皇上會心疼,在皇上心里,長公主重要之至,長公主不在京的那些年,皇上牽掛得很。”
福瑞賠著笑,言語間真情實意,讓人瞧不出惺惺作假。
盛嬈并無波瀾:“本宮知道,瑞公公不必多費口舌。”
被盛嬈淡漠的眼神一盯,福瑞口里的話噎在了那,他尷尬地僵了會,笑意斂了下去,臉色發(fā)沉地開了口。
“奴才是為了長公主和皇上,既然長公主不愛聽,奴才告退。”
福瑞一揮衣袖,領著宮人魚貫而去,姜荷看著福瑞的背影,強打起精神,故意做了個鬼臉。
“當初瑞公公看見長公主那叫一個諂媚,太子登基了就不把長公主放在眼里了?早知道他這么勢利,當初奴婢就該收拾收拾他!”
盛嬈失笑:“他在盛齊那受了氣,總要找人發(fā)泄出來。”
見盛嬈愿意說話,姜荷心里松了口氣,不平道:“那也得看是找什么人,長公主是他能拿捏的?”
“本宮不會和皇上告狀,不會給他使絆子,當然好拿捏。”
姜荷撇撇嘴,心里把福瑞扎成了刺猬:“別讓他落到奴婢手里,否則奴婢教教他誰是主子!”
姜荷說完放輕了語氣,道:“您站了半日了,先用點膳吧?”
盛嬈朝天際看了眼,幽幽一嘆:“這么快。”
但又很漫長,似乎她和盛齊的交談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久到已沒了當時的疲累。
“還快啊,奴婢都擔憂死了。”
姜荷盯著盛嬈濕漉漉的衣裳,滿目憂慮,她有心給盛嬈換件披風,又怕?lián)Q的時候吹到風,更為不妙。
盛嬈伸手接了點雨,瑩白纖瘦的手腕和指節(jié)似乎只剩了脆弱的骨,一碰就斷。
冰涼的雨水在沒有溫度的手上蜿蜒,竟仿佛帶著暖意。
盛嬈看著最后的雨水潤在掌心的紋路上,唇瓣輕啟:“讓人準備夜宵,晚些再用吧。”
“長公主!”
盛嬈抿唇不再開口,任姜荷怎么急都不為所動,雨勢逐漸變大,雨水從盛嬈鬢角滑下,將那張蒼白如紙的臉襯得越發(fā)病態(tài)。
姜荷心急如焚,哭得桃粉的眼睛又濕潤起來,卻不知道怎么再勸,只好在一旁陪著。
盛嬈沒有阻攔,她清醒得很,她喝不了烈酒,淋不了雨,能做的也就是吹吹風了。
也是怪薛崇,如果不是他,現(xiàn)在她可能在怡清樓,可能在哪賞賞風花雪月,一夜之后若無其事。
今日她忽然想試試正常人的法子,是比她虛情假意的嬉鬧舒坦得多。
盛齊也在賞雨吧,同在宮城,賞同一場雨,算是給下午因她而戛然而止的話劃上一個結尾。
***
夜色逐漸濃郁,雨勢隨之傾盆,地上濺起一汪汪漣漪,一圈一圈地碰撞在一起。
盛嬈的披風近乎濕透,衣擺滲著水珠,面容賽雪,眼睫上掛著碎碎的雨珠,遮住了視線。
她渾身上下都凍僵了,動動指尖都有些艱難,全身的重量仿佛都在腳上,小腿以下麻到?jīng)]有知覺。
似乎稍稍挪動一下,她整個人都要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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