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嬈睡了不知多久,醒時還在寧梧殿,頭還隱隱作疼。
寧梧殿里燭火通明,已然是入了夜,始終陪著她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昏沉之中她并非全無意識,無論她何時有知覺,鼻尖都縈繞著清冽的酒香,某些人的手在身上游走,掌心涂開的酒液驅(qū)走了燥熱。
盛嬈揉了揉鈍痛的頭,被薛崇慣壞了的身子軟綿綿的沒有力氣,燒得她發(fā)懵。
姜荷正趴在床邊淺眠,聽到布料摩挲的聲音連忙抬頭,見人醒了,眼淚霎時奪眶而出。
“您醒了?”
姜荷一邊抹眼淚一邊扶盛嬈起來,端過茶讓盛嬈漱了漱口:“您好些了?”
盛嬈安撫一笑,接過聞聲而來的宮人遞過的熱毛巾,擦了臉和手,撐起精神:“沒事了,瞧把你們急的。”
“能不急嗎?您何時受過這等罪!”姜荷聽著她沙啞的嗓音,紅著眼嗔怒道。
盛嬈失笑:“再哭本宮要心疼了。”
“就得讓您心疼心疼。”姜荷瞪了盛嬈一眼,扶她下了床,取過披風(fēng)給她披上。
盛嬈身子發(fā)軟,卻沒有久站的酸痛,她若有所思,但沒有說出來。
她在池子里洗去一身黏膩的汗,舒緩了疲憊,換了身里衣,回到床榻后,姜荷在床上支了張小桌子,布好了清淡的膳食。
“您昏睡了四日,多少用點!苯奢p聲道。
“才四日。”
“您還沒好全呢,太醫(yī)在外頭候著,用過膳讓太醫(yī)再診診。”
“嗯!
“您能這么早醒來,駙馬功不可沒,這幾日駙馬不眠不休給您降溫,眼底青了一片。”
盛嬈握著筷子的手一僵,淡淡地道:“是么!
“還好您醒了,皇上下旨派駙馬南下鎮(zhèn)壓災(zāi)民暴動,駙馬明日就要離京了,要是臨走和您說不上話,駙馬能難受死!
可是偏偏人醒的時候駙馬就不在了,這……
姜荷不知道盛嬈一大早醒過,和某些人說上了話,咬了咬唇看了眼盛嬈的臉色,兀自糾結(jié)了會。
“駙馬今日不得不去準(zhǔn)備南下的事,下午才出宮,估計深夜才能回,您……瞇一會,等等駙馬?”
姜荷心里一再唾棄自己怎么就這么不堅定了?但念在某些人表現(xiàn)不錯的份上,她不介意給他說說好話。
盛嬈微微一笑,忽然沒有了胃口,她輕輕放下筷子,道:“宣太醫(yī)吧!
“您才吃幾口!苯梢荒槻毁澇伞
“剛醒,過會再用!
姜荷看了眼她蒼白到通透的臉色,擔(dān)憂地將小桌子端下去,扶她躺下,沒有再勸她。
晚些讓駙馬勸吧,也就駙馬能治住長公主了。
不多時,幾個太醫(yī)魚貫而入,輪流給盛嬈把脈,幾人商議之后,又是一陣念經(jīng)。
那些話盛嬈早已聽得耳朵起繭了,久病成醫(yī),她自己都能換個角度說出個十分之七八。
原本聽著聽著就該睡過去的,不知為何卻清醒得很,連帶著疲乏的腦子都清明起來。
她當(dāng)昏沉個三五天,也以為時間漫長得已經(jīng)三五天過去了,一睜眼卻連一天都沒過完。
和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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