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忽然就撲通撲通跳了起來,不是因為緊張,而是突如其來的喜悅。
能在深夜進她的閨房的,除了某些人還能是誰?
盛嬈整個人都松懈了下去,連帶著房間里讓人不好受的悶熱都消散了不少。
一室的靜謐中腳步聲和布料摩挲的聲音都無從聽聞,仿佛剛剛那陣短暫的風僅是錯覺。
盛嬈確定房間里有人,又懷疑是不是她朝思暮想,剛從夢魘里出來,恍惚之下產生了幻覺。
放在以往她能果決地做出判斷,但在薛崇身上,她說不準了。
在她自嘲時,藕粉色的紗幔被人掀起了一角,霎時間一股子寒氣撲面而來,驚走了她周身的燥熱。
盛嬈在紗幔被掀開后閉上了眼,床邊上站著的人真切而鮮活,她閉著眼都能勾勒出他的輪廓。
這幾日的不自在霎時間煙消云散,徒留輕快。
薛崇頭發半濕,一身衣裳也半濕,鞋子像是剛從泥水里拔出來的,上頭滿是泥漬。
他眉目柔和地看了盛嬈一會,不舍地放下紗幔,轉身就要走。
盛嬈感受到他的動作,甚是錯愕,就這樣?
她來不及細想,在薛崇放下紗幔的同時,她已經隔著紗幔抓住了他的衣擺。
隔著薄薄的紗幔,薛崇浸了雨水的衣擺透著寒涼,水漬很快潤了盛嬈的手心。
出乎她意料的沖動讓她空白了片刻,很快后知后覺地松開手,而她還沒收回手,一只修長微涼的手就握住了她的。
盛嬈輕輕拽了拽手,卻被握得更緊了,細膩輕薄的紗幔在兩人手間皺成一團。
盛嬈心劇烈地跳起來,泛著從未有過的緊張,她閉了閉眼,壓了壓活泛的心緒。
而握著她手的人良久未動,仿佛是塊木頭一樣,盛嬈看不到他的神情,卻能聽到他遮掩不了的粗重的呼吸聲。
某塊木頭表面不動如山,心里卻炸開了花,比之除夕夜里照亮梁安城的煙花之海還要瑰麗壯闊。
薛崇抬起另一只手按了按心口,強勁的心跳無比鮮明,做夢?才不是。
他無聲地咧著嘴笑起來,眼眶酸酸的,差點失控。
“阿嬈是在等我?”
啞到極致的聲音低沉深邃,有那么點喜出望外,又裹著點輕佻浪蕩,更多的是飄飄欲仙。
盛嬈沒出聲,很快放下的紗幔又被撩了起來,習慣了黑暗的眼睛能看清薛崇的輪廓。
而他那雙狐貍眼明亮若珠,其中似有星辰閃爍,在黑夜中都晃人眼眸。
薛崇亦看著盛嬈,在她平靜無波的視線下,他緩緩伏下身,和她額頭相抵,含笑開口——
“阿嬈以為我要走?折騰大半夜就看你這么一小會哪行,我只是去沐浴換身衣裳,很快就回來了。”
他喑啞地笑了聲,抬起頭在盛嬈額上親了下,沒有拖泥帶水,步履匆匆而去。
盛嬈傻了眼,額頭上像是被灼了下,但不及心里的惱意,是她會錯了意?
想到她剛剛的主動,盛嬈臉上隱隱發燙,她是魔障了吧?
她還陷在懊惱中,身旁就塌下去了點,一只帶著水汽的手掌著她的臉頰輕輕摩挲著。
“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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