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比駙馬了解先生,是駙馬會錯了意,告辭。”
“薛某不會勸人,薛某以為的意難平對郡主來說或許并非如此,薛某尊重郡主的選擇。”
林嬋腳步微頓,短短的片刻就抬起了另一只腳,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馬車的簾子剛放下,她就失了力般跌靠在馬車壁上,捂著心口有些透不過氣。
她以為除了天知地知就只有她自己知道,連蕣華都看不出來,竟會被薛崇看出來。
不怪蕣華說他危險。
林嬋深吸了口氣,在馬車開始走動時,她已收拾好了情緒,從外瞧不出一點波瀾。
追?她當然知道,真要有那么簡單還好了。
薛崇目送馬車走遠,有些后悔一時沖動了,他大概明白林嬋的心,一句輕飄飄的“追”的確不夠格。
容華郡主敢愛敢恨,豈是會暗戀的人。
他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猜對了,想到前世二人的結局,薛崇心里像是壓了塊石頭。
人活在世一環扣一環,前世他和蕣華的悲劇間接斷絕了蘇執和郡主的可能,若前世蕣華活著,說不定二人和此生一樣還有余地。
但蕣華死了,活著的人如何去和死去的人爭?以蘇執的死腦筋,放下蕣華太難,郡主也不忍逼他。
兩個人中間始終會隔著蕣華,郡主和蕣華一般驕傲,不會為愛委曲求全。
薛崇眼神晦澀,抹了把臉走進垂花門,他收拾了下心情,在小廝那挑了把淡粉色的桃花傘,撐著傘往金陵閣而去。
金陵閣的紅柱金瓦在雨幕中格外鮮艷,檐角掛著的綢緞被雨水打濕,不似平日的張揚,卻仍然華美。
薛崇站在金陵閣外的漢白玉拱橋上,稍稍傾斜了下傘面,抬眸望向這座雕欄畫棟的樓閣。
他的視線定格在頂層,頂層的門窗大開著,雕花細膩精致,偶有薄紗浮動,隱隱約約間似乎還有鶯聲燕語飄出。
薛崇輕輕一笑,正要上去就瞧見正對著他的那扇窗戶里探出了個頭,風鬟霧鬢,金銀玉石都壓不住那傾世的容顏。
她似乎是小瞇了一覺,又像是玩得太瘋了,鬢角散下了幾縷發絲,襯得那張艷美的容顏上多了幾分溫雅。
許是薛崇的視線太灼灼,盛嬈不經意地朝下看了眼,對上他浸滿江南水色的狐眼,瞧見了里頭剎那間漾開的漣漪。
薛崇倏地綻開抹燦爛的笑,握著傘柄的手輕輕動了動,意外地將傘面上的桃花紋從身后轉到了身前,正入盛嬈眼中。
盛嬈手肘支在窗上,托著腮鮮麗一笑,心里的郁色霎時煙消云散,充盈進暖暖的溫色。
她玩累了小瞇了一覺,鎮西王的人來送了信,容華臨走叫醒了她,和她道了別。
鎮西王愛女如命,在容華面前就是小孩子脾氣,常常做些幼稚的舉動,一時不見容華就想。
曾經很多次也是,一到天氣不好或者逢年過節,又或者僅是心血來潮,鎮西王就會差人來叫容華,有時也會親自來請,理由次次都讓人啼笑皆非。
容華一走,就剩了她一個人望著紙醉金迷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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