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你這是……”一旁的韓充袁也實在看不懂現在的衛滸，見著場面再度僵持，一個沒忍住，便輕聲問了句。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見衛滸突然笑嘿嘿的看向他，“韓師弟之前不是一直想讓本掌門收徒嘛？如今本掌門可是收了。莫不是韓師弟要與本掌門搶徒不成？”

    “……不敢。”韓充袁一口氣，深深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憋了好一會兒，方才垂首作揖，恭敬回道。

    “不敢？呵，那便好。”衛滸笑彎著眉，別有深意地睨了他一眼，便又轉眸看著夙苜茨，繼續用鼻孔對著她。

    臉上的彌勒佛笑容也跟變戲法似的，瞬間消失了。

    重回上來的，依舊是那傲嬌的神態。

    夙苜茨瞧著，真想轉身走人！

    不過……

    “夙無情。”忽地一道滄桑渾厚的聲音突然與她腦中響起。

    夙苜茨眸瞳驟縮，無語的神情，瞬息變得冷冽冰寒。

    “你既來了，便只能認我為師。”那滄桑渾厚的聲音，再度與她腦中響起。

    認我為師……

    夙苜茨眉峰猝皺，赫地瞪向衛滸，昔日不見任何情緒的眸中，此時卻如被暴風雨臨襲的海面，驚濤駭浪！暗潮涌動！

    “叫師父吧。”這話，衛滸沒再用神識傳話，而是收起臉上的傲嬌，笑容慈目的看著她，溫柔地說著。

    夙苜茨卻沒出聲，還是冷戾森寒的瞪著他。

    夙無情……

    這個名字，她有多久沒聽到了？

    十年？二十年？

    不！

    自打那二人騙她離開幾日就會回來，卻再也沒回來后，她就不曾再聽誰喚過她這名字。

    后來，她因在山上挖野菜野草充饑，偶逢一個老奶奶，老奶奶看著她手里的野菜野草說：“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一個人在山上挖這苜蓿和茨藿啊？”

    那時她不過三歲。

    老奶奶看著她的樣子，以為她是貪玩跑出來的。

    她卻沒多說什么，只是低眸看了看手里的野草野菜，回了句：“我叫夙苜茨。”

    說罷，她便捧著一堆苜蓿茨藿離開了。

    再之后，若有人問她叫什么，她的答案永遠都是夙苜茨。

    而夙無情……

    她還是以為這名字，直至她死，都不會再有人喚出。

    孰想……

    這個世界，竟有人知道她這個名字！

    “你是誰？”夙苜茨冷冷瞪了他半天，方才用神識回了句。

    “叫師父。”衛滸卻慈眉善目的看著她，開口直說。

    夙苜茨狠咬牙邦，又惡狠狠的瞪了他一會兒，方才不情不愿的喊了聲，“師父。”

    這老頭！別等她強大起來！

    “噯！真乖。”衛滸立馬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夙苜茨氣血怒涌，真想沖他跟前噴他一臉！

    “小子，到你了。”衛滸卻沒再去注意夙苜茨，而是笑呵呵地看向穆澤霄，“來，叫聲師父聽聽。”

    穆澤霄眼皮微抬，深深看著他，并沒開口。

    這人竟能讓小苜苜有如此多的情緒！

    雖然都不是什么好情緒。

    但……

    “小苜苜，”穆澤霄忽地看向夙苜茨，說：“我們還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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