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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春滿 第一二二章 閣中憶香艷

作者/一介蓬蒿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掩瑜閣二層書齋,秦樓安坐于錦繡坐墊上,手中是一卷手筆絕妙的鶴鳴蘭谷圖。

    然縱是再精妙的手筆,一連十幾幅的欣賞下來,也難免乏味倦怠。何況這十幾幅畫中的內(nèi)容大同小異,皆是白鶴。

    秦樓安將手中畫軸卷起,壘在身前紫檀小幾已高高堆起的畫軸堆上,抬手輕輕揉了揉眉骨。

    “公主殿下……”一直立在一旁的小德子甚是局促的湊上前來,躬身站于小幾前,“可要幫您將玦太子喚醒?”

    “什么時辰了?”

    秦樓安挑眉問道,聲色中隱隱透著一絲不耐。

    思及當初在公主府時,月玦在鳳棲院中等她起身也是等了頗久,亦不好抱怨他什么。

    日光將窗欞明紙照的如一塊發(fā)光的寶玉,曦光渲泄于地,齋中鶴毯都似浮了一層亂玉碎金。

    秦樓安心下狐疑,月玦怎的還在睡著?這可不像他素日日的作息之律。

    自然,她是不會將曾派人暗中盯著月玦之事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月玦本人。

    小德子看了眼一旁玉漏,頗是小心翼翼地回著話:“回公主,已是巳時過半。”

    巳時過半?秦樓安秀眉輕顰,原是她在此已等了一個時辰。

    虧她今日陪同母后用膳之時,還說月玦行事知曉分寸,如今都已日上三竿他還不起身,莫不是還在裝死不成?

    小德子小心翼翼覷了眼坐于上首的秦樓安,見公主臉上神情一變再變,最后凝出三分不悅,不禁為月玦感到一絲不安。

    “小德子。”秦樓安忍無可忍,倒不是她不可忍,只是恐誤了母后的事,“你去看看玦太子可是出了什么事,這般時辰還未蘇醒,可不像他。”

    聞言,小德子應(yīng)下,出了書齋。

    昨晚月玦回來之時風塵仆仆,倦意滿容,雖他不知道月玦是去作甚,但他隱隱覺得,應(yīng)是與昨晚宮中之事有關(guān)。

    “玦太子,原來您已經(jīng)醒了。”

    小德子一開寢臥黛門,見月玦恰將榻幔斂起,露了半個身。

    “嗯。”月玦輕緩應(yīng)了一句,聲中帶了一絲睡意。

    小德子上前,還未靠近床榻,卻見月玦凝眸看來,眼中殘留的一縷朦朧散去,恢復(fù)往日清寒。

    “暻姳公主在隔壁書齋?”

    雖是一句問話,然月玦語氣卻是十分肯定。

    張著口還未出聲將此事回稟的小德子聞言,當即愣在原地。

    月玦怎知曉暻姳公主在隔壁?

    尚不待小德子從驚愕中回神,月玦起身下榻,將掛于花梨架上的衣衫取下裹于身上,觸到脖頸上裹纏的博帶時,骨節(jié)分明的指頓住。

    “玦太子,暻姳公主確實在書齋中,算下來已等了您一個時辰了。”小德子跟于月玦身后,站至案前,須臾又小聲問道:“不知玦太子是如何知曉公主來此的?”

    “香。”月玦坐于鏡前,將頸上博帶解下,一道細紅的痕勒在脖間,“你身上有依稀的姣梨香氣,此香乃是昭陽殿中所有。”

    月玦解釋的甚是淺略,其實絞梨香并不一定是昭陽殿中,然除了昭陽殿中人,誰會稀罕來掩瑜閣看他這個東景質(zhì)子?

    就算是昭陽殿中人,無論是誰,身上難免都會沾有姣梨香,再染到伯玉身上,依稀的香氣都是一樣的。

    只是昨夜里他應(yīng)了皇后之事,此時昭陽殿中來人尋他,必是為了致人假死的藥,這等事,皇后只可能差她前來。

    如今昭陽殿中,除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皇后還能信誰?

    伯玉抬起袖子聞了聞,卻是什么味道都沒聞到。抬頭看月玦,卻見月玦將頸間衣襟一絲不茍的捋貼于頸上,如懼寒一般將白皙的頸遮的嚴嚴實實。

    “便如此罷。”月玦站起身,低喃自語一句,“昨晚倒是未曾想到她會來…”

    片刻之后,月玦起身出了寢臥去了書齋,方開門,一人便撞在他身上,一味比伯玉身上濃郁了三分的姣梨香,趁勢鉆入他鼻中。

    “你……”秦樓安抬手觸了觸額,似雪如蓮的冷香縈繞鼻尖,待看清身前人是誰,一聲輕哼自鼻間噴出,“玦太子醒了?可當真好自在啊——”

    聽秦樓安冷語相譏,月玦知她應(yīng)是未曾撞傷,亦未計較。

    “昨日夜間睡得頗晚,甚是乏累,便貪眠了些許時候。公主此番前來尋玦,可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可惜娘娘甚感興趣的假死之藥,玦還未曾準備妥當。”

    “你……”

    “公主莫急。”

    還不帶秦樓安說什么,月玦踱步坐于錦墊上,鋪紙執(zhí)筆寫著什么,須臾月玦起身,將手中素宣遞于秦樓安眼前。

    “要配制可令人昏迷假死的藥,這些藥材是必用的,然其中有幾味頗是珍貴,還請公主親去太醫(yī)院一遭。”

    秦樓安目中帶疑,覷了月玦一眼,她怎覺得今日這月玦頗是奇怪?雖說不出哪里怪,但卻給她一種他不怎么歡迎她來掩瑜閣的感覺,像是急著打發(fā)她走一般。

    秦樓安接過月玦手中的紙張掃看一眼后塞回袖中,眉梢輕挑凝了眼月玦。未幾,她的目光便像不受她控制一般,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番,須臾又從腳到頭看上去。

    “你——”秦樓安輕輕抬手指著月玦頸,遮蓋的可真嚴實,“你將衣領(lǐng)提的這么高作甚,看上去有些怪異。”

    “被公主發(fā)現(xiàn)了啊……”月玦劍眉輕蹙,聲中卻帶了絲懼怕之意,“只因昨晚公主欲強行褪玦的衣,昨夜夢里玦還夢到遭公主非禮。適才聽小德子說公主來此,玦怕公主又把持不住……”

    “停!”

    秦樓安抬手,揚聲打斷了眼前人的胡言亂語,怒目瞪著似被她一聲嚇住的月玦,見其一向清寒的眉眼染著七分無辜三分懼,秦樓安無奈扶額。

    倒真是一副她強行非禮他的神情!

    “本宮這便去太醫(yī)院將紙上藥材取來,你且在此等著!”

    秦樓安剜了月玦一眼,腦中卻鬼使神差浮現(xiàn)出昨日夜間頗為香艷的一幕……玉白的頸,半露的肩,輕蹙的眉峰,迷離的目,尤其那聲繾綣低吟……

    秦樓安自行回味著昨晚不慎間窺探到的春色,不曾察覺到身前人凝在她微紅臉面上清明的眸。

    “公主這是怎么了?”

    月玦輕喚一聲,于秦樓安眼前晃了晃修長的指。

    秦樓安猛然驚醒,抬眸看向月玦,卻見其臉面已恢復(fù)往日那般慣有的云淡風輕,只是唇角卻漾著一絲輕淺波瀾,似洞穿她適才腦中非非之念,嘲笑她一般。

    “無…無事。”

    秦樓安撂下一句,轉(zhuǎn)身欲走,卻見立在門外的小太監(jiān)正用一種看怪物般的眼神盯著她。秦樓安知曉小德子定是被月玦適才的胡言亂語驚駭?shù)搅耍斦嬉詾樗龑υ芦i做了什么非禮之事。

    “哼!”

    秦樓安回眸剜了眼月玦,甩袖出了掩瑜閣。

    “玦…玦太子……”見已看不到暻姳公主身影,小德子邁進屋中,躡到月玦身側(cè),“玦太子,昨晚公主闖入寢臥后便將門從里面掩上了,我…我進不去,您受辱了……”

    伯玉說話聲音愈來愈小,最后只如蚊鳴般從唇縫中吁出。月玦聽的真切,見伯玉站于他身前低斂著頭,像是做了什么事愧對他一般。

    “無妨。”月玦淺笑,他知曉伯玉是因何事心中有愧,“我不過是欲拒還迎,半推半就罷了。且公主見我執(zhí)釵抵頸,便放過我了,不曾為難我。”

    伯玉斜眸覷著一臉云淡風輕的月玦,眼神比適才看秦樓安時還要怪異——玦太子欲拒還迎,半推半就?且說到公主不曾為難時,語氣中那一絲惋惜之意,是怎么回事?

    “伯玉,昨日夜間我未歸來之時,宮中發(fā)生何事?”

    聽月玦未覺自己適才之言惹人遐思,伯玉亦未再糾結(jié),理了理思緒回道:“回玦太子,昨晚皇上下了搜宮嚴令,說是宮中藏有前朝余孽。”

    說及前朝余孽四字,伯玉聲色中兌了通天的寒,他知道秦昊這次并不是沖著他來的,然嚴查之下,自己也有暴露的危險。

    聽說秦昊此次搜捕的人,亦如他一般,是以太監(jiān)的身份潛伏在宮中,如今察查的重中之重,便是他們這些當差的宮人。

    月玦知曉伯玉心中擔憂為何,上前拍拍其肩膀說道:“不必太過憂慮,你只需安靜侯在掩瑜閣便是。此處荒廢已久,并未有甚宮人,不是皇上著重察查之處。且你,還有一道保命金符。”

    “保命金符?”

    伯玉不解,他多年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翼翼,不敢出一丁點的錯處,生怕因一點小事便將自己假太監(jiān)之事暴露。若是有保命金府在,他又何須如此?

    “正是,有這道保命符在,縱是你被查出是假太監(jiān)的身份,亦能保你相安無虞。”

    伯玉兩眼放光,目中神色半是激動半是不信,見月玦坐回幾后錦墊,忙又追上去,“不知玦太子說的這道金符是什么?”

    “哦?”月玦長眉輕挑,看向眼前人,“你當真不知?”

    見伯玉沉思半刻搖搖頭,月玦開口提醒他:“皇上搜宮令下,搜宮者必是宮中金吾衛(wèi),然此番察查的重中之重,便是宮中太監(jiān),想來此點你心中清楚。既是要搜查宮中太監(jiān),那你師父佑德公公這個太監(jiān)大總管,又怎能閑著?”

    “你的意思是說我?guī)煾妇褪悄堑辣C鸱俊辈衲迹汈u頭說道:“師父身為太監(jiān)大總管,理當率領(lǐng)金吾衛(wèi)按名冊搜查各宮太監(jiān)。雖我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徒弟,但不見得會將我略過不搜查。”

    “他不會嚴查你的,縱是查,亦不過是做做樣子。”

    月玦將案上畫軸展開,語氣中是十分的肯定。

    “只因,你是他一手帶起來的徒弟。”

    “這是為何?”

    “昨晚言及前朝之人以太監(jiān)身份潛伏宮中之時,皇上已對佑德大總管頗有不滿。現(xiàn)下若是讓皇上知道你是假太監(jiān),縱是他不知曉你的真實身份,他身為你的師父也難脫其咎。更甚者,皇上會懷疑是他瞞而不報,與你同謀。”

    “這……”

    “伯玉,我初見你之時便知你太監(jiān)的身份是假冒的。佑德公公又是什么人,他那雙眼于深宮中歷練數(shù)十年,何等人何等事不曾見過?故依我之見,他早已知你是假太監(jiān),之所以未曾揭發(fā)你,只是因為騎虎難下,怕連累自己而不得不包庇你。”

    “早就知曉我是假太監(jiān)?!”

    伯玉不敢相信,一股身份隨時暴露的不祥之感兀然升起,多年來隱藏于靈魂深處的駭意喧囂而出,充斥于腦中,慌亂著分寸。

    他害怕,但他并不是怕身份暴露后難逃的一死,當年他扮成身份入宮之時,便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是他若如此輕易的死了,他承于肩上的父兄之志,又該由誰去擔,國仇家恨,又該由誰去報?

    “你不必恐懼,我說過佑德公公是你的保命金符。試想他若是早就知曉你是假太監(jiān),若想揭穿你,何不早就告之皇上?如果他尚不知你是假太監(jiān),那便更無甚可懼。如今這個關(guān)鍵時刻,皇上最為忌諱之時,他縱是知道了,也不得不與你同一條船。包庇之罪,他承受不起。”

    雖覺月玦言之有理,他亦相信身前人的判斷。但是思及佑德公公可能已知曉他假太監(jiān)之事,從骨子里滲出來的寒依舊讓他無法安然若素。

    伯玉抬眸,看著眼前與他一般大的少年,雖自己與他相識不過幾日,然月玦總予他一種泰山崩而不變于色的淡定自如。這分淡定自如,許是源于他對自己絕對的信任,與對他人的絕對掌控。

    難怪月玦說他境界不夠,再有十年亦一無成。如今事情尚無定論他便心亂如麻,來日若當真有身份暴露之險,他又該如何應(yīng)對。

    “伯玉,你現(xiàn)在最重要之事,是保持冷靜。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不可為半點有暴露身份之險的事。如今裴家一脈已斷絕,卓梁王一系亦全在你身上,有些后果,不是你承擔的起的。”

    他從未見過月玦面色如此嚴肅,伯玉沉沉點頭應(yīng)下。只是聽及裴家之時,身體所有的血脈,都似瞬間凝結(jié)。

    裴家,當年出賣他們的裴遠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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