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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春滿 第一二七章 真正叛反的

作者/一介蓬蒿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如何成為皇帝?

    秦夜曦神形俱駭一動不動地怔在原地,月玦平靜的聲音卻如黃鐘大呂般在他耳邊穿云裂石,回蕩不絕。

    如何成為皇帝...如何成為皇帝...這個問題在他腦中盤桓不去。他以前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更不敢去想這個問題。

    在他看來,這分明是心懷謀逆,一旦被人知曉告發于父皇,他便是大逆不道,連同他的母族都會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可...可他是父皇的兒子,有嫡立嫡,無嫡立長,他身為父皇長子理性繼承大統,這本應是遲早的事。

    贏得奪嫡之爭入主東宮成為儲君,最終的目的不正是要君臨天下成為天下的主?

    可要成為天下的主,并不一定要成為太子,皇帝與太子不一樣。

    秦夜曦穩住心神抬眼看向月玦,招搖在風中的白衣泛著太陽的金光晃晃耀目,更如一顆高掛蒼穹的啟明星,照澈重重迷霧讓他看清心之所向

    他想要的從來不是太子之位,而是皇位。

    如何成為皇帝,本是在腦中盤桓不去的問題瞬間落地生根。秦夜曦目光炯炯盯著月玦如翠竹般清瘦又挺拔的脊背,拱手上前繞到他身前。

    “敢問玦太子,如何,才能成為皇帝?”

    人的野心最容易被人撩撥,只要稍加誘惑便會如蔓草般瘋狂生長,更何況是自幼長在權欲橫流的皇宮里的皇子。

    對于秦夜曦的突然轉變,月玦絲毫不覺得意外。如何稱為皇帝,這個問題,他也在想。

    “恕玦無法回答殿下這一問題。”

    秦夜曦聞言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月玦,無法回答,還是不想回答,他是有什么顧慮?

    秦夜曦思忖片刻重又拱手一揖:“玦太子身懷治世之才,必知如何才能成為皇帝,還望玦太子不吝賜教,若...若我有朝一日身登大寶,必不會忘了今日玦太子的大恩大德。”

    這是以為他不肯告訴他答案嗎,見秦夜曦甚是恭敬的躬身行禮在他身前,月玦看了片刻,上前承他起身。

    “殿下無需如此,實在不是我不想告訴殿下,而是我自己亦不知。殿下且想,若我當真知曉如何稱帝,現下又怎會淪落西風成為質子?”

    月玦寡淡如水的聲音響在頭頂,秦夜曦也覺得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

    “雖然不知如何成為皇帝,然能成為皇帝者雖并非太子,也絕非庸碌無為之人。正如皇上所說,他所需要的儲君,是有治世之能者,自古皇位也是德能兼備者居之。殿下身為皇子,自幼便有師傅教導如何治世濟民,那不知在殿下看來,當今天下當如何治之?”

    這個問題秦夜曦并不陌生,雖然他并非太子,可也是儲君之選,自幼便是被當作儲君培養,只是除了他之外,還有秦夜淵與秦夜軒二人。

    適才月玦所問,無論是教導他的師傅,還是他的父皇,都曾屢次問過他。他也自認對答如流,甚為老師與父皇滿意。

    秦夜曦不假思索道:“為治之要,莫先于用人,而治人之道,圣賢所能也。為政之要,惟在得人,用非其人,必難致治。故欲治世需先治人,先得人,正所謂得民心者...”

    秦夜曦正欲將心中的治世治國之論悉數說與月玦,說不定他便會對自己刮目相看肯助他登基稱帝。

    可當他正要說的起勁時,卻見月玦輕輕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他搖頭是什么意思,可他的老師看他所作治世之論時,向來是連連點頭時時夸贊,與月玦的反應截然相反。

    “玦太子,我適才所言有什么問題嗎?”秦夜曦遲疑片刻問道。

    “玦適才是問殿下當今天下該如何治之,并非是讓殿下背書誦經,那是迂腐書呆子熱衷的事,并非治世者所為。若當今天下乃太平盛世自可垂拱而治,殿下適才所持治國之論或許有些用處。然如今西南戰起,塞北動亂,朝中亦有權臣攝政之勢,殿下覺得如此還能生搬死套你心中所謂的治世圣典嗎?”

    秦夜曦聞言愣在原地,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無言反駁。

    “殿下,太子之位并非你想象的那般風光無兩,皇帝喜愛哪個皇子,可立他為太子,因東宮之位只離皇位一步之遙,可一步登天。皇帝厭惡哪個皇子,可一樣立他為太子,如此便可將他推上風口浪尖,稍有不慎便是粉身脆骨。自古至今,太子便是一足立于天堂,一足陷入地獄。如何從儲君成為君,便是要看儲君自己的本事了,而能成為君,也并不一定能落得好下場。”

    秦夜曦定定看著眼前人,思慮良久后,怔怔問道:“你適才這番話,是什么意思?”

    月玦笑了笑,看了眼在遠處急得團團轉的佑德,又偏頭看向秦夜曦。

    “殿下沒有必要因求而不得的事白白喪了自己身家性命,皇帝一樣也并非風光無兩。現下時辰也不早了,玦要隨佑德公公去朝龍殿見皇上,殿下自便便是。”

    沒有必要因求而不得的事白白喪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秦夜曦看著月玦招呼了佑德遠去的身影,只覺渾身已被涼水濕透。

    他的意思是,自己不適合當太子?

    就算能成為太子也會粉身碎骨白白喪命?

    難道他當真不是當皇帝的料?

    不,絕不會,月玦定是故意如此說,目的必是想擊垮他的心志。

    是誰讓他如此做的,秦夜淵?秦夜軒?還是暻?

    空洞頹廢的眼神逐漸冰冷,最后化作一股子凝著喧囂戾氣的冰錐捅在那抹漸行漸遠的白衣上。半隱在袖口中的拳攥的咯咯作響,秦夜曦抬頭看了看耀眼的日頭。

    他適不適合當太子,能不能當皇帝,焉由一個質子說了算!

    臨進朝龍殿之前,佑德又苦口婆心好生勸慰月玦一番,叮囑他千萬不要惹皇上生氣。陛下的怒火一旦燒起來,必會殃及池魚,他這把老骨頭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月玦應下讓他放寬心,提衿跟著佑德邁入朝龍殿中。

    坐在正上首的秦昊似乎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橫眼掃了眼下首二人將手中折子丟在案上。

    聽著啪的一聲響,佑德知道皇上等急了生氣了,疾步又小心翼翼地上前回道:“皇上,老奴奉皇上的命,已將暻公主與玦太子接來了,現下公主已到了皇后娘娘宮里,玦太子老奴也給您帶來了。”

    佑德說著向一旁月玦遞了個眼色,見他看懂后朝皇上行一禮,雖也只是微微俯身頷首,這也讓他大松一口氣。

    還好還好,還算乖巧。

    “怎的來得如此慢,是你懈怠行事,還是玦太子架子大不聽朕的召不想進宮?”

    “哎呦!”佑德驚叫一聲跪下,連連喊冤:“老奴哪里敢懈怠皇上的命令啊,自隨您下了朝便去了公主府上,可沒有半點遲疑啊!玦太子聽了皇上的召也及時跟著老奴進宮了,也沒有半分架子。至于來的慢了,是因為..因為...”

    佑德一時猶豫要不要將大皇子見月玦還讓他回避的事告訴皇上。

    他深知皇上生性多疑,若是讓他知道大皇子與月玦私下見面還說了重要的事,必定會刨根問題追問大皇子。大皇子若是因此被皇上斥責或是懲罰,到時候大皇子必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玦來時曾見過大殿下,與殿下說了幾句話便耽擱了些許功夫。來得遲了,還望皇上恕罪。”

    佑德正想著該如何解釋,就聽月玦突然開口實話實說了。

    這...這進殿之前他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務必要聽皇上的話沒錯,可沒讓他這么實實在在地聽話啊!

    罷了罷了,佑德跪在地上頭發暈,左右也不是他說的,就算大皇子真的要怪罪,也怪不到他頭上。

    “你起來吧。”秦昊看了佑德一眼,又問月玦:“曦兒都和你說了些什么?”

    “殿下知道近來皇上因西南之事而憂心,也知曉玦近來在為皇上看塘報之事。所以殿下問了玦一些西南的事,想要為陛下分憂解勞。”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佑德聞言不敢置信得看向月玦。

    他這是分明是在欺君!

    如果大殿下當真是因為想為陛下分憂解勞而向月玦過問西南之事,又何必將他摒退?只怕是巴不得他在一旁聽到后將此事告訴皇上,以此博得皇上的喜愛。

    不過話說回來,這玦太子既然如此說,便是在為大皇子說好話,可他又為何會替大皇子說好話?是大皇子授意的?

    上首秦昊盯著月玦看了良久,顯然也是覺得他適才所言不太可信。可據他所知,月玦并怎么待見他的幾個兒子,應該也沒必要為曦兒說好話。

    “難得他能如此為朕著想。”秦昊微微笑了笑,未幾問了句自知不該問的話:“依你之見,大皇子秦夜曦可堪當太子之重任?”

    佑德聞言又是大驚,如被雷劈了一樣僵在原地。

    這...這皇上雖然一直就立儲之事在三位皇子間拿捏不定,可卻從未過問過任何人的意見。

    現下竟然問月玦?

    縱然敬稱他為玦太子,可說到底他也只是個質子啊!

    “玦與大皇子僅有幾面之緣,對殿下德能一概不知,故不敢憑空妄言。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之歲,立儲之事并不急于一時,可靜觀幾位皇子的文治武功,擇優而立。”

    “擇優而立,所言甚是。”

    自古儲君立嫡立長的規矩秦昊并不怎么認同,適才月玦所言倒是甚合他的心意。

    春秋鼎盛之歲?想到此句,秦昊甚是舒心地笑了笑直了直腰板,頓時感覺自己年輕了不少。

    “佑德,將下首的靠椅搬到朕對面來,朕要與玦太子相對而坐商談西南大事。”

    聽皇上吩咐他,佑德愣了愣才回過神來,連忙搬了一旁的一張椅子抬到紫檀長案另一側,正好與皇上對著。

    佑德不著痕跡的覷了月玦一眼,心里暗嘆他心思玲瓏手段非凡。只寥寥幾句,就為大皇子說了好話賣了人情,自己還能從皇上刁鉆的問題里全身而退,現下竟然還能哄的陛下如此開心。

    與皇上相對而坐,縱是瑁王爺與司馬大將軍也沒有這份殊榮啊!

    秦昊將雪子耽送過來的地域圖拿出來鋪展在案上,看向月玦指了指對面的靠背椅,說道:“過來坐吧。”

    “多謝皇上。”

    月玦并未受寵若驚也并未覺得拘謹,上前安然坐下,畢竟就連秦昊現下所坐的位置,在東景時他已坐夠了,現下實不覺得有何特殊之處。

    “在你批注的塘報中,朕留意到一處,你言西南之戰始作俑者,并非普通叛軍賊匪?何出此言?”

    月玦問完點頭,看了眼秦昊朱所圈的昆城。

    “西南向來為蠻族所治,皇上收復后于昆城設西南王府以治蠻,多年來也算安穩無事。縱有少數蠻人不肯再為陛下所統,想著揭竿而起自立為王。然經多年壓迫,其實早已成不了氣候,西南王府不至于壓制不住。騁平軍縱因長途跋涉水土不服而不似以前驍勇善戰,西南叛軍與山林野匪也絕非是其對手。”

    秦昊盯著昆城看了良久,又看向月玦:“那你的意思是說?”

    “陛下,現下事無定論,玦所說一切皆乃我個人揣測,并無真憑實據。”

    “但說無妨。”

    聽秦昊如此說,月玦點頭。

    “與騁平軍相比,就算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亦不過是烏合之眾,更惶提西南亂匪。故其絕不敢正面與騁平軍交鋒,只敢倚仗山形地勢天候等暗地偷襲騁平軍與其糾纏拉扯,如斷糧之道。且現下最快平定西南的法子無疑為內外夾攻,而西南王卻遲遲不肯配合三皇子平亂,這便令人費解。”

    見秦昊眉心緊鎖,月玦頓了頓說道:“所以我懷疑西南王府并非是壓制不住叛軍賊匪,而是一開始便未曾壓制。真正反的,是西南王。”

    啪嗒一聲手中朱拍在案上,佑德嚇了一跳忙去擦拭濺了到處是的朱紅。

    “皇上切勿惱怒,玦已說了這也不過是無根無據的揣測而已。”

    “不。”秦昊沉沉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道:“西南王反叛是完全有可能的事,西門恭...哼!他是瑁王代衡執意提拔為西南王的!自然是與他一個鼻孔出氣!”

    秦昊臉色兀然陰鷙,真正想反的,只怕是瑁王代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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