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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春滿 第一三零章 謝白鶴記傳

作者/一介蓬蒿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謝容?

    秦樓安腦海中一下子浮現(xiàn)出一雙溫柔至極的桃花眼,盡管那雙清澈眼眸總是蘊(yùn)著與溫柔大相違和的不羈風(fēng)流氣。

    可真正認(rèn)識謝容這個人后,就知他是世間真溫柔,如春日里煦風(fēng),冬日里暖陽。

    若非溫柔人,一個貴門公子又怎會舍命救粉黛。若非溫柔人,又怎會有閑情逸致開解一眾心扉緊閉的困難女子。

    盡管有時他也讓人忍不住想揮拳揍他,比如送亂七糟的書給月玦,又比如甚是玩味地打量她與月玦,好像是她二人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然瑕不掩瑜,謝容干凈又純粹。

    只有心似琉璃般剔透的人,才能有他初見她時那般直率又坦蕩的眼神。

    現(xiàn)在雪子耽卻說,謝容殺了小易子小夏子二人?

    因他們的師父雪機(jī)子與三渡大師是一生之?dāng)常┳拥υ芦i有敵意之事她已知曉。謝容也是三渡大師的弟子,雪子耽因此對他不善,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雪子耽亦是清高孤傲之人,縱是他要替師父贏,也會選擇光明磊落的方式,萬不會用下三濫的手段誣蔑謝容。

    所以這件事若非雪子耽察查有誤,多半便是真的。

    她相信謝容有在三隊金吾衛(wèi)在場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殺害二人的本事,可她卻想不通他這么做的理由?

    不過話說回來,當(dāng)時昭陽殿中的一件事讓她覺得非常奇怪,那便是小喻子一直有意無意朝當(dāng)時靠在殿門上的謝容看。然揭下假面露出真容后,他就一直刻意躲避著謝容,好像是怕被他認(rèn)出來。

    他們是舊識?

    小喻子是謝容救走的?

    為不暴露小喻子身份殺了小夏子二人?

    秦樓安看向雪子耽,適才她沉思之時他一直在安靜飲茶,不打斷她也不提醒她。

    “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宮巷中的二人是因被人割喉失血過多而死,然卻并非刀劍所傷。公主遇刺那晚我曾查看過幾個刺客的傷口,發(fā)現(xiàn)二者極其相似,武功招式乃是一脈而生。只是小夏子二人頸間的傷口要粗糙寬深許多,因為普通折扇自然不比月玦的玉骨扇鋒利。這就好比鈍刀殺人與利刃殺人,因所需力道不同,傷口的深淺寬窄也是不同的。”

    秦樓安明白雪子耽所說的意思,當(dāng)時謝容確實是有一把折扇傍身,且他還以扇制劍一招挑了小喻子的軟劍,速度之快令她嘆為觀止。

    當(dāng)時她還不解謝容為何會突然出手幫父皇擒兇,現(xiàn)在想來,謝容如此做倒更像是救他。

    小喻子與花影打斗雖然占得上風(fēng),然他處境已如甕中之鱉,待體力耗盡只能乖乖就擒,死在金吾衛(wèi)與花影的槍劍下也大有可能。

    謝容出手擒他,定是有把握能救他。

    “謝容與月玦皆是三渡大師的徒弟,當(dāng)時在宮中又能以扇殺人者,除了月玦,唯有他。”

    “可若當(dāng)真是他,他又為何要如此做?小喻子大逆不道被父皇視為前朝余孽,謝容當(dāng)時在場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他行事乖張,又怎敢做出這等視同謀逆之行?”

    難道他不知道,此事一旦敗露,賠進(jìn)去的不止是他自己,還有謝荀與整個謝家嗎?

    “或許他正是因為知道小喻子是前朝余孽,才肯出手相救。”

    “你此話何意?”

    秦樓安目光驟聚,直直看向雪子耽。

    現(xiàn)在她腦中翻江倒海,眼前人卻依舊清閑飲茶,好似渾然不知他適才說了什么話。

    若謝容因與小喻子是舊相識,見他落難不忍才冒險出手相救,這倒還有一絲回旋余地。可他若是因為小喻子有可能是大蕭余孽而救他,那便要坐實同謀共犯之罪,若懲治下來,是要株連九族的。

    雪子耽淡淡看了她一眼后站起身:“師妹稍等片刻。”

    雪子耽言罷朝屋里走去,秦樓安坐在原處心神不安,粉黛站在身旁怯懦懦叫她一聲公主,耷拉著一張小臉。

    “謝容公子不會殺人的,他是好人...”

    知道粉黛因為謝容救她之事對他頗有好感,現(xiàn)在定是不愿相信殺害小夏子二人的是謝容。可世間之人哪有絕對的好壞之分,就算是再善良的好人,一旦站到對立陣營,便是壞人,便是敵人。

    “現(xiàn)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人到底是不是謝容殺的也還不確定...但愿不是他吧。”

    雖然僅通過一道傷口便斷定人是謝容殺的,未免讓人難以信服。可雪子耽卻說月玦是為了替謝容頂罪才將玉骨扇交給他保管。

    如此說,月玦必定知道人就是謝容殺的,他是知情的。

    秦樓安只能那么哄騙粉黛,哄騙自己。

    雪子耽不久便從屋里出來,手中拿著一本書,與其說是一本書,倒不如說是一半書。此書應(yīng)是被火燒過,只剩一部分殘缺不全發(fā)灰泛黃的殘頁。

    雪子耽將殘書放到她面前的石桌上,這下秦樓安看得更加清楚。她發(fā)現(xiàn)這本書焚毀的十分嚴(yán)重,幾乎是豎著被燒去大半,后面部分幾乎已全部燒掉了。

    “這是?”

    “這是我從秘閣中帶回來的,關(guān)于前朝大蕭梨園琴師謝白鶴的生平記傳。”

    秦樓安皺眉,重又看向桌上殘書。

    這次她來本就是想從雪子耽處找到關(guān)于大蕭朝的記載,只是沒想到蕭騎營沒查清楚,她卻先看起梨園琴師謝白鶴的記傳了。

    謝白鶴,此人比蕭騎營更為傳奇。

    市井坊間關(guān)于他與亡國之君蕭亭的風(fēng)月傳說更是引人遐思,雖然世人不敢明著用二人的名諱說書唱戲,然卻有無數(shù)說書人唱戲人根據(jù)二人杜撰故事編唱戲文。半真半假里演繹著二人之間說不清道不明剪不斷理還亂的斷袖之情。

    泛黃的書封上殘留著幾只描金的白鶴,時至今日,縱是焚過烈火,這燙金的白鶴依舊神形兼具毫不褪色。

    由此可見,當(dāng)年此書不僅用工用料極其講究,而且就是專門為謝白鶴做的傳。

    一個琴師,作傳列說,這是何等恩寵。雖然她不知蕭亭與謝白鶴之間到底是伯牙子期意,還是當(dāng)真有風(fēng)月情愛,然二人之間感情之深厚卻是毋庸置疑的。

    秦樓安拿起書翻閱,因書殘缺不全,她也只能斷章取義的去了解謝白鶴這個人。

    極其難受地看過一半之后,后面部分幾乎已經(jīng)全被燒毀,就算沒化作灰燼也被熏的漆黑,看不出原來字跡。

    關(guān)于謝白鶴的身世,現(xiàn)在是個謎,然那個時候依舊是個謎。

    書中記載只說蕭亭前往揚(yáng)州觀賞楊花時,于一處琴館中聽琴時認(rèn)識了當(dāng)時還是館中小小琴師的謝白鶴。

    二人一見如故,蕭亭一擲千金將謝白鶴買下,從此只讓他為他一人彈琴奏曲。再后來,謝白鶴便被蕭亭帶回洛城,那時的洛城,還叫作臨殷。

    如此看只能知道謝白鶴曾在江南揚(yáng)州居住過,其他關(guān)于他的身世便再也無相關(guān)記載,甚至不能斷定他是不是江南揚(yáng)州人士。

    再接下來的傳記便是說蕭亭將謝白鶴帶回臨殷后如何厚寵。如蕭亭為他親設(shè)梨園,又如為他親手制琴挑弦,再如于宮中豢養(yǎng)數(shù)千白鶴,更如親自設(shè)計建掩瑜閣供其棲身。

    甚至更有記載,蕭亭因謝白鶴而冷落皇后司馬青鸞,因此還讓當(dāng)時的丞相司馬翊,也便是青鸞皇后的父親棄丞相之位以逼迫。

    這些事情的真假已經(jīng)難以考證,畢竟當(dāng)時謝白鶴極受恩寵,為他列傳的人為了討好皇上極有可能故意夸大其詞。

    然至今屹立在宮中掛著風(fēng)燈百盞的掩瑜閣,卻是真真實實的證明。

    書中有言,謝白鶴相貌姝柔乃是男身女相,且彈得一手響遏行云的好琴。然這并不僅僅是蕭亭厚寵他的原因,謝白鶴也并非只是一個空有皮囊的花瓶琴師。

    比起他的恩寵,他的才能雖然被列傳之人忽視僅寫了寥寥幾筆,且都已經(jīng)殘缺不全。可秦樓安仍舊能從中看出謝白鶴乃是一代名士,更是謀士。

    書畫文墨造詣暫且不提,只是書中錄有一句蕭亭言及謝白鶴時所說的評話——

    得白鶴,得天下。

    雖然只是如此籠統(tǒng)一句,然能令堂堂君主說出這等話的人,又豈是等閑泛泛之輩?

    又勉強(qiáng)翻了幾頁強(qiáng)行看下去后,秦樓安大體了解到,雖然有關(guān)蕭亭與謝白鶴之間是斷袖之情的傳言從未斷過,可謝白鶴最終還是與一女子喜結(jié)連理。且書中記載二人夫妻恩愛,還育有孩兒。

    列傳之人既然將此事記入傳記之中,必是得了蕭亭允許的,且謝白鶴能與他人成親,必定也是蕭亭同意了的。

    或許他二人之間,當(dāng)真只是伯牙子期高山流水的知音情意,并非如傳言中所說二人有龍陽之癖好。

    將殘書闔上放了桌上后,秦樓安看向雪子耽,竟見他以手支腦睡著了。

    雖然有些不忍心叫醒他,可現(xiàn)在她卻不得不叫醒他,“師兄,師兄?”

    輕喚兩聲后,雪子耽烏黑的睫毛顫了顫便睜開了眼,“以后定要月玦時常入宮陪皇上才行,如此我也好得個清閑。”

    他這可是暗指給父皇當(dāng)國師太累?

    倒是難得聽他抱怨,秦樓安給他斟了盞茶,說道:“怎么,師兄入仕不過一月有余,這便遭受不住了嗎?”

    雪子耽懶懶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若非因月玦,我自可在祁雪山逍遙自在,誰愿招惹這些俗塵冗事?不如...”

    不如現(xiàn)在就一劍殺了月玦回祁雪山?

    雪子耽欲言又止,秦樓安心生狐疑。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好像是說若非月玦,他就不必來洛城?

    可這又是為何?

    “師兄為何話說到一半又不說了?不如怎樣?”

    “無事。”雪子耽飲了半盞茶解困,將殺回祁雪山的念頭暫且擱置下,“如何,謝白鶴的記傳師妹可看完了?”

    “此書焚毀嚴(yán)重,除了還殘留的記載,我也只能憑空猜測一些。只是,師兄為何突然讓我了解謝白鶴?”

    謝白鶴看了她一眼,是看傻子的眼神。這讓她有些不爽,然卻想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看她,她是忽視了什么而不解他的用意嗎?

    “謝白鶴姓謝,謝容也姓謝。”

    當(dāng)啷一聲,茶水四溢。秦樓安為掩飾實想不通雪子耽用意的尷尬,方端起的青瓷茶盞重又落到石桌上。

    “你這是什么意思?謝白鶴和謝容?”

    謝白鶴姓謝,謝容也姓謝,可這又能說明什么?秦樓安定定看著雪子耽,迫切地想知道他的回答,又莫名有些不敢去聽。

    “我懷疑謝容乃是謝白鶴的后人。”

    “這怎么可能?當(dāng)年謝白鶴為了保護(hù)蕭亭的血脈,將自己襁褓中的孩兒替換了太子。只是可惜,最后兩個襁褓中的嬰孩還是被殘忍殺害,連同保護(hù)他們的蕭騎營,一同沒了。”

    雖然對兩個無辜的嬰孩動手著實殘忍,可當(dāng)時為了徹底消除后患也別無他法。都說他們秦氏殘忍慣會斬草除根,可若當(dāng)年被滅的是他們秦氏,誰又會對他們留情?

    “謝白鶴應(yīng)是有一對雙生子。”

    雪子耽眉頭微皺淡淡說道:“這書后面雖然被火熏染漆黑看不清字跡,然我日夜細(xì)看之下隱約看到一些記載。只說當(dāng)年謝白鶴的妻子生子后,便帶著新生的孩兒回江南修養(yǎng),直到大蕭朝滅亡都未回過臨殷,只留了謝白鶴與幼子于宮闕伴君左右。這...難道不是兩個孩兒嗎?”

    秦樓安聞言愣怔片刻,將殘缺不全的書重又翻開,一張張對著西斜的日頭看。

    或許是因為她現(xiàn)在內(nèi)心極不平靜,她并未看到雪子耽適才所說的那段記載。

    只是若當(dāng)真如他所言,謝白鶴的妻子帶一子回江南,留一子于臨殷,如此說來確實是兩個孩子。

    “書中雖無謝白鶴的肖像,然卻記載他為男身女相,我觀謝容便生得甚是柔美。”

    聞言,秦樓安秀眉緊擰,騰陽樓中謝容墨發(fā)未束的模樣重又浮現(xiàn)在腦海中。他確實像極了女子,甚至比女子更為美麗。

    “師妹,今日我讓你知道這些僅僅是讓你心里有個計較而已,畢竟我也只是揣測懷疑罷了。至于真相到底如何,還得靠師妹自己去查。”

    秦樓安訥訥點頭:“確實需要查,還要仔仔細(xì)細(xì)地查。”

    雪子耽聞言笑了笑,說道:“查歸查,卻不能打草驚蛇,更不能讓月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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