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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春滿 第三七四章 憶君曾言無絕期

作者/一介蓬蒿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月玦與蕭昱殺出一條血路逃走后,秦樓安突然見到本已回到東景的張世忠。原來那日他隨月琛一同出城,不過是為了迷惑景宣帝。

    將要到達兩國邊境之時,他與從涼城返回東景的月琛等人分道揚鑣,然張世忠卻并未回幽州,而是接應前來西風的安北軍一同返回洛城。

    聽張世忠所言,原本聽命于月琛,亦便是景宣帝的安北軍,此次遠涉西風已并非助謝荀復國報仇。

    秦樓安驚疑,問他到底怎么回事,張世忠只道是月玦所為,甚至他到底如何拿到安北軍的調遣兵權,他也不清楚。他只知月玦傳給他的書信里,附帶有東景太子月琛的手書與御令,憑此二物可調安北軍為他所用。

    至于代衡布置在落城東門的兵馬,亦是張世忠率自己手下鐵騎與一萬安北軍所為。

    他們早已埋伏在此,蕭昱還未現身祈雨臺之前,他們便速戰速決將攔路的障礙清理干凈。

    如此重大之事,之所以未傳到她父皇與代衡耳中,便是因為守衛東門的定危軍配合行事,緊閉城門,不許任何人進入城中通風報信。

    代衡兵馬全軍覆沒后,以防讓人識出身份,張世忠下令,將己方陣亡將士的尸身,連同軍旗、兵器、殘甲等物全部帶上,而后迅速撤離返回事先駐扎好的隱秘軍營。

    皆言兵貴神速,秦樓安以前對此并無多么深刻的感觸。然在知道張世忠在如此短的時間,將代衡將近五千兵馬殲滅,又毫不拖泥帶水地迅速脫戰返營之后,她在能領悟到兵貴神速的真諦。

    而張世忠帶兵打仗,雖然是神速,然卻并非因為追求速度而忽視細節。

    恰恰與之相反,他心思極其縝密,不管是事先在此設伏,還是戰后將能認出他們身份的尸身等物全部帶走,都表明此人確實是個將帥奇才。

    然見她看他的目光中含有敬佩之意時,張世忠卻不敢邀功地如實說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月玦的安排。

    包括他獨自返回洛城聽她調遣,都是月玦之意,他只是奉命行事。

    他自己離她而去,卻將自己心腹送到她身邊。

    月玦之意,月玦之意他到底是何意?!

    “瑾兒你皇兄就是個混蛋!”

    “對!他就是個混蛋,無聲無息帶走世南!”

    流光院庭院中,兩個醉意熏熏的少女背靠著背歪坐在石桌上。二人懷中各自抱著一壇酒,如玉的面龐上暈染著鮮艷的酡紅,就如春日里初放枝頭的桃花。

    趁代朝祁返回城中,將城外兵馬全軍覆沒之時,秦樓安問清楚了張世忠的來意,并將他安置在她公主府附近。

    料到月玦與蕭昱逃跑后,她父皇必定大怒。如今月瑾在她府上已然泄露出去,惟恐牽連到她,秦樓安迅速趕回府中,想將她安排到安全的地方。

    可看到月瑾與月玦極為相似的眉眼,秦樓安憋悶的酸楚與被拋棄的委屈,卻似山洪暴發一般抑制不住的宣泄而出。

    而月瑾也是聽她所說才知道,月玦未曾知會她一言便離開洛城,甚至將虞世南也無聲無息帶走。

    二人同為天涯淪落人一般,抱在一起惺惺相惜互相寬慰,又不知最開始是誰提出的借酒消愁,于是二人邊吐苦水邊喝酒。

    從暮色四合,到夜色深沉,二人喝酒的器具亦由最開始的精小酒盅,變成抱壇而飲。在對月玦與虞世南的嗔怪埋怨中,二人早已將安置之事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瑾兒,你皇兄他是不是真不要我們了?”

    秦樓安亦醉意朦朧,望著天上不甚澄澈的月亮呆呆失神。

    月瑾仰頭灌了一口酒,雖然此時她看上去面若紅霞一片醉容,但她頭腦卻清醒的很。

    想來也是因為母族祖上有近親聯姻之故,她的體質亦有異于常人之處,那便是她無論喝多濃多烈的酒,亦不管她喝多少,她都不會醉。

    酒量好本不是什么壞事,可也不見得總是一件好事,她永遠不能在壺中天地中酩酊大醉一場,永遠保持著清醒,不能在沉醉中暫忘愁緒。

    聽到秦樓安失意落寞的聲音,月瑾笑了笑。

    “嫂嫂,你放心好了,皇兄他是不會拋棄我們的。以前他亦數次這樣無聲無息地離去,不告訴我他要去哪,又要去做什么。少則三四月,多則一年多,然不管多久,他總會回來找我。”

    “以前?”

    “是啊,以前,我皇兄的以前”

    說著,月瑾張望著夜空的目光逐漸延伸放遠,似乎,又回到以前。

    以前月玦方被廢太子之位,身中恨無絕,在三渡大師的庇護救治下,他在床榻上禁錮了一年之久才得以起身。

    躺在床上一年的時間,不能坐更不能站,全身能動的只有五官與手指。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很漫長很痛苦的煎熬。按三渡大師所言,月玦至少在床上躺三五年才能勉強起身,可他硬是憑借自己強大至極的意志,與堅不可摧的心性,忍受著劇痛從床上爬起來。

    他不能容忍自己在床榻上,吃喝穿衣皆由他人服侍。但他不會因此就自暴自棄,就尋短見結束自己的性命,那是愚蠢之人的懦夫行為。

    他深知死要比活容易得多,可他偏要掙扎著活下去。

    他不能死,他必須活,他還有大事未做。

    起初之時,他雖能起身下床,卻不能走動。可這并不能阻攔他,他命人按他所繪圖紙替他打造一架輪椅。無需他們推扶,他自己便可行動自由,又在輪椅之上設計了可以防身的機關。

    輪椅制成之后,他以面具遮去臉容,不帶任何隨行侍從,只有幾身衣衫幾本書卷,未曾與任何人辭行,就這樣一人一椅,在晨霧未霽的清早,離開窮樂寺。

    月瑾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她心里清楚,她的皇兄,是去做萬分兇險的事情,是那種極有可能一去不回的離開。

    再次見到月玦時,是一年多后她生辰時。

    他送給她的禮物,便是一個擺脫輪椅,依舊白衣如雪風神俊朗的哥哥。

    再之后,月玦依然會不動聲色的消失,月瑾逐漸明白他如此做的用意,這是月玦對她的保護。他害怕別人因為逼問他的去處而傷害她,于是便選擇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消失。

    可不論他消失多久,他總會不期而遇地歸來。

    聽月瑾安安靜靜地說著以前,秦樓安只覺酒醒了大半。她突然覺得,比起月玦所經歷的一切,她現在自認為的酸楚與委屈實在不值一提。

    原來他還有那樣的以前秦樓安撫著自己的胸口,胸腔里跳動的那顆心,好疼。

    好疼。

    可足以深入骨髓的心疼之外,秦樓安還被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籠罩著。

    以前無論月玦走多遠,走多久,他總會回去找月瑾。那是因為月瑾不是別人,是他同父同母的親生妹妹。

    “不一樣,我與你不一樣。”

    他們之間無論如何生疏,都有同宗同源的血脈親情相連。可她,她又有什么能讓他一輩子放不下的呢。那道圣旨,對他而言亦不過一紙虛言。

    月瑾似是察覺到秦樓安是在說什么不一樣,她笑吟吟道:“公主嫂嫂,我看你平日里也不是糊涂人啊,怎么現在這么簡單的事都想不明白了?”

    月瑾跳下石桌繞到秦樓安身前,拉起她的手。

    “你放心吧,我皇兄他若當真因為你的一點點懷疑就對你心灰意冷,將你狠心拋棄的話,那他以前怎么可能記掛著你那么多年?甚至還能允許你認錯人?”

    看著月瑾明媚的笑靨,秦樓安眸光乍然一亮。

    他是曾說過,永無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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