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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春滿 第三八五章 萬物同仁

作者/一介蓬蒿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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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家主,貧道未曾應(yīng)諾將小容兒留在蓬萊,實屬過意不去。”

    從洛城返回的云別岫,站于榻前,見謝荀伸手指了指一邊的木凳,他微一頷首,過去落座。

    “仙長乃是世外高人,無需因此些小事而心生歉疚。何況當(dāng)初荀讓仙長帶容弟隱居蓬萊時,亦早料到不會瞞他長久。如今該知道的,他也已盡數(shù)知道,已無需再繼續(xù)隱瞞。”

    謝荀淡淡笑了笑,抬眼看向云別岫。

    “另外,當(dāng)初我教仙長的,仙長可還記得?一旦容弟知曉是我們故意將他帶離西風(fēng)洛城,他怪罪起來,你便將一切過錯推到我身上。容弟他性情率直,得知真相后定然鬧仙長了吧?”

    “家主多心了,初知此事時小容兒固然生氣惱怒,然卻并未怪罪貧道,亦不曾怪罪家主。何況家主當(dāng)初讓小容兒隱居蓬萊,也是為了在此亂世中保他周全,他又怎會怪罪呢。”

    謝荀聞言眼睫微斂,本就細(xì)長的狐眸愈加狹挑,雖含有笑意,如水般流瀉的目光卻幽冷森寒。

    “仙長,荀并非良善之人,所行之事無不為利己而為。當(dāng)初讓仙長帶容弟避世蓬萊,雖有保他之意,然荀的初心本意,卻是不想他成為荀對付月玦的阻礙。”

    不過現(xiàn)在,這些已然全無意義,就如色彩斑斕栩栩如生的壁畫,一點一點被時間風(fēng)化侵蝕,漸漸失去光彩,變得黯淡蒼白。

    在與月玦的交鋒中,他無疑是失敗的那一方,但他卻并不覺得他是輸給月玦。他是輸給了蕭昱,輸給了謝容,更輸給了他自己。

    如果他的心真的夠狠,當(dāng)初無論是在雪衣布莊的暗室,還是尚安寺的密道,更或是在大將軍府的密室,他都有無數(shù)的機(jī)會鏟除月玦這個強(qiáng)勁的對手。更甚者,他亦根本無需費盡周折替他拿到血靈芝

    可誰讓他答應(yīng)了蕭昱與謝容,答應(yīng)救他們兄長一命呢

    如果他的心真的夠狠,真的將月玦殺死除掉,或許他今日的局勢便不會如此受制于人。

    那時,也許他已經(jīng)引得代衡秦昊兩虎相爭,也許他已趁其兩敗俱傷擊垮西風(fēng),也許他已叫這江山天下改名換姓,也許他已站在高堂,為蕭謝裴梁四族洗刷恥辱沉冤所有的也許都有可能,但他卻絕不會再擁有一個生死故交的蕭昱,絕不會再擁有一個血脈同源的謝容。

    江山霸業(yè)何其重,可他偏偏于蕓蕓眾生中,擇二人而取其輕。

    權(quán)衡得失,他并不后悔。

    咎由自取,他依舊可以坦然承受。

    謝荀輕輕笑了笑,再抬頭時,卻見不知何時,謝容已站在榻前。那雙素?zé)o憂愁煩緒的桃花眼里,此時神情復(fù)雜糾纏,既似心疼,又似責(zé)怪。

    “仙長,我有話想和我兄長單獨談一談,還請仙長暫且回帳中歇息。”

    雖然以與謝荀重逢數(shù)日,然因奔波趕路,加之謝荀重傷在身不宜多言,謝容就一直不曾找機(jī)會與他好好說話。

    可有些話,他不得不說。

    “好,小容兒,貧道先行為你暖一暖床榻。”

    謝容聞言臉上閃過一抹羞赧之意,見云別岫已起身離去,他看向似笑非笑的謝荀。

    “兄長,不是你想的那樣。只因一開始我遇到仙長時受了傷,夜里十分怕冷,仙長這才好心為我暖床。只是慢慢地他他就習(xí)慣了,我也習(xí)慣了,就就想爺爺哄孫子一般睡覺一樣。”

    “爺爺哄孫子?”

    謝荀眼珠微轉(zhuǎn),想到云別岫曾告訴他的真實年歲。當(dāng)時他并未出聲言語,以唇形言道“十八”。

    這可要比容弟還要小上一歲,可容弟卻一直視他為祖父輩的人

    謝荀看謝容的目光,變得有些憐憫,卻又帶著一絲坐看好戲的惡劣興味。

    不過,這終究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云別岫雖騙了他的容弟,可卻并無惡意,反倒利于管教約束謝容。如此一直讓謝容誤以為云別岫當(dāng)真已愈耄耋,也并非什么壞事。

    “容弟且坐吧,你我親兄弟之間,有話直言。正好,為兄也有些話要與你說。”

    謝荀坐在榻上,背靠著枕頭。

    謝容點點頭,走過去就坐在榻邊。

    兄弟二人靜默著對望了片刻,謝容抿了抿唇,聲音有些低沉。

    “兄長,你我既是親兄弟,那你又為何不將我的身世告知,反倒從小到大一直瞞著我?”

    “那你知道了又如何?是如我這般,背負(fù)著復(fù)國報仇的重?fù)?dān),數(shù)年如一日地處心積慮,將自己浸淫在陰謀詭計之中?還是為了復(fù)國報仇,不惜變得心狠手辣,甚至能對毫不相干之人殘忍下手?”

    謝荀此時說話的聲音格外溫柔,他自小長在江南,吳音軟儂就如婉轉(zhuǎn)的清唱一般。幼時的謝容亦好,還是數(shù)年前的謝憶蕭亦好,他就是這般輕柔的淺唱哄他們?nèi)胨裁摺?br />
    “容弟,你不是城府深沉之人,算計他人迫害他人,這些陰暗污穢之事并不適合你去做。你生性灑脫不羈,卻并非沒有擔(dān)當(dāng),若你自小便知道你的身世,必然要逼自己去算計,去迫害,逼著自己成為自己最為厭惡之人。兄長并不愿意你活得如此辛苦,如此不如意。”

    “兄長我知道你瞞著我是為了我好,你寧愿自己一個人承受仇恨的折磨,亦不愿我身陷其中。可是兄長,你可曾想過當(dāng)我驟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面對昔日的朋友,甚至是我的同門師兄,都極有可能成為敵人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

    謝容淡淡扯了抹苦笑,“雖然如今月玦并沒有和我反目成仇,甚至不叫我責(zé)怪你曾利用他傷害他。可是兄長,你記不記得我曾經(jīng)有一個徒弟,他叫裴喻舟。當(dāng)年我曾查到揚(yáng)州謝家真正的族譜,可我還沒有看過,他便將族譜偷走了。兄長,是你讓他如此做的吧?”

    謝容雖知道當(dāng)初裴喻舟一定是受人指使,可他卻一直想不到那人是誰,是誰要阻止他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但當(dāng)他得知他是謝白鶴的后人,得知他的兄長是那個最不想讓他知道真相的人時,他兀然明白過來,原來他苦苦查尋多年指使他徒弟背叛他的,竟然是他的親兄長。

    “裴喻舟啊,是你墨意閣的小閣主。”

    謝荀腦海中想起那人,微一點頭。

    “是我讓他偷的。他在被你救下之后,我便一直派人留意他,后來得知他返回洛城想混入皇宮報仇,可卻沒有途徑可走,我便與他做了一筆交易。他幫我拿到謝家族譜,我就助他進(jìn)宮。”

    是他做的事,謝荀便可坦然承認(rèn),即便已料到,接下來的事并不好。

    果然,謝容聞言,平靜沉重的面容變得悲慟憤怒,他拉起謝荀的手腕,怕他逃避躲閃一般。

    “所以你就讓他進(jìn)宮當(dāng)太監(jiān)?你就為了不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為了不讓我因復(fù)國報仇葬送性命,就選擇讓我徒弟去送命?你知不知道,他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徒弟!”

    “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是你唯一的徒弟,卻不是我的。而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比之謝容的激動悲怒,此刻的謝荀從容平靜到無情。他的無情并不是對人多么的殘暴血腥,而是將除了他所在意的了了數(shù)人外的所有生靈,都可一視同仁,冷漠對待。

    是山是水,是花是樹,是飛禽走獸,是人,所有性命的生存或滅亡,都與他沒有關(guān)系。

    這是萬物同仁的無情。

    “兄長,你你何時變作這副模樣?”

    面對謝容楞怔呆滯的雙眼,謝荀笑了笑。

    “什么樣的模樣?自私自利,不擇手段?你很討厭是嗎?那我且問你,如果換作是你,你會如何選擇?是不幫裴喻舟,讓仇恨迷失雙目的他以更激進(jìn)更不堪的方式進(jìn)宮,暴露的越快死的越快?還是你要讓本不知真相的我突然知道真相,為了復(fù)國報仇去送命?你到底是要他活,還是要我活?”

    要誰活?

    “我”

    謝容緩緩松開謝荀的手,又一下抓緊。

    “我要兄長你活,可我也不想喻舟死啊”

    “你如果是神明,或許可以做到普救眾生,但你記住,你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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