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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穿越來的愛豆 第一百六十章 生存

作者/萬糯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這樣,杜老師你先從里面出來,先出來再。”

    杜子規(guī)有些虛弱的靠在玻璃上:“出不來的,這個柜子是中控的,從里面打不開!

    “從里面打不開?”許春秋重復道,“那進食呢,排泄呢?”

    “每會定時打開四五次,每次十五分鐘。”

    她覺得這簡直是瘋了。

    “這到底是什么工作啊,簡直不把缺人。”

    杜子規(guī)的聲音悶悶的從玻璃里傳來:“穿長衫,在展柜里唱戲,從早唱到晚。”

    “也算是一種行為藝術吧!彼椭^苦笑道。

    “這樣的工作你做過多少回?”許春秋顫抖著聲音,“他們給你多少錢?”

    “這是第二回!倍抛右(guī)無力的笑了笑,“一次是二十四個時,五千塊錢。”

    她沉默半晌,忍不住道:“之前的房租,也是你這樣工作換來的嗎?”

    “你可以不用還給我的,你不用這么著急的。”

    “我得還,”杜子規(guī)的聲音不大,但是很堅定,“欠債還錢,經(jīng)地義!

    許春秋看著她,所有的話都鯁在嗓子眼,什么都講不出來。

    她沒有辦法去勸他愛惜身體,他要生存,不可能一直仰仗著別饒救濟過活。

    這是他營生的方式。

    她長嘆了一口氣:“下一次打開是什么時候?”

    杜子規(guī)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展柜里的水已經(jīng)喝完了,空的礦泉水瓶躺在腳底下。

    “十點!彼硢≈ぷ拥。

    “好,那我就在旁邊的咖啡店等你到十點!

    咖啡店已經(jīng)打烊了,許春秋左右周旋了一圈,推開玻璃門,在隔壁的一家二十四時的便利店坐下了。好在晚上店里的人不多,她又戴著口罩,沒有什么人認出來她。

    臨近十點的時候,她從貨架上抽出兩瓶礦泉水來結了賬,接著重新走向那個玻璃展柜。

    果不其然,到了時間,那個柜子果真自己打開了。

    杜子規(guī)踉蹌著從里面出來,走的時候還帶走了自己留在里面的全部垃圾,三五個空的礦泉水瓶讓他一股腦的塞進一旁的可回收垃圾桶。

    他舔一舔嘴唇,覺得嗓子簡直要冒煙,嘴里有一股鐵銹味。

    許春秋一手一瓶礦泉水從便利店里走出來,兩瓶一并都塞給他。

    杜子規(guī)實在是渴極了,他接過水來,連謝謝都來不及就三兩下擰開瓶蓋,仰起頭往下灌,一口氣灌下了整整一瓶。

    喝到最后水喝進了氣管里,他又佝僂著身子紅著眼睛咳嗽,好半才緩過來。

    “謝謝了。”

    他的嗓子終于好一些了,可是聽上去好像還是沙啞的。

    “你的嗓子……”許春秋欲言又止。

    杜子規(guī)有些不大講究的在嘴邊上抹了一把,又去擰開第二瓶水往嘴里灌:“沒事,養(yǎng)兩就好了!

    “哪里有這么金貴,上一次也是這樣過來的!

    許春秋的心狠狠地一抽,像是被什么人猛地一下給揪住了。

    可是對于戲曲演員來,嗓子就是金貴的啊。

    唱戲的哪里都可以糟踐,唯獨嗓子不行,這是仰仗和用來吃飯的東西啊。

    許春秋半沒有話,只聽有鳴笛的聲音從路口傳來,她瞇著眼睛一看,是白的保姆車到了。

    “現(xiàn)在這個時間,公共交通應該已經(jīng)停運了,”她轉頭對杜子規(guī),“我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坐夜班公交一樣可以回去!

    他沒的是,夜班公交四十分鐘一趟,他錯過了十點鐘的這一趟,還要在公交站再等四十分鐘。

    許春秋不由分的領著他到了路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把他勸上了保姆車。

    上車的時候杜子規(guī)的頭發(fā)還是亂的,長衫上面又是灰又是土的,不出的狼狽,可是白卻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上回的那位杜老師是吧?”

    杜子規(guī)有些愕然:“你到現(xiàn)在還記得我?”

    白接話:“害,我?guī)缀跏菦]怎么見我們許老師拉人上車來,除了您也就是我們唐總和陸總坐過許老師的保姆車了!

    杜子規(guī)不知道什么好,于是只是尷尬的沉默著。

    白自顧自的打開導航:“還是上次那一片兒是吧?”

    車載導航發(fā)出清脆的一聲提示音,白一踩油門正打算往城南的方向開去,卻聽到杜子規(guī)有些艱澀地道:“不,不是!

    “我搬走了!

    他報上一個地址,這一次不是狹窄的胡同巷子,而是一處老舊的居民區(qū)。

    保姆車開出去三四十分鐘的功夫就到霖方,杜子規(guī)朝他們微微傾身:“今太麻煩你們了,就停在這里就可以了!

    白拉下手剎,許春秋跟著他下了車,自然地與他攀談道:“我送送你吧,你們的戲班子現(xiàn)在搬到這里了嗎……”

    她的話到一半,突然止住了。

    老舊的居民區(qū)臟兮兮的,鴿子籠似的擁擠,褪了色的六層樓有一面墻爬滿了枯黃的爬山虎,樓下倒著一大片落滿灰塵的陳舊自行車。

    這里的居住密度太大了,一旦練嗓必定擾民,戲班子即便是挪霖方也斷斷不會選擇這樣的居民區(qū)的。

    “對,你想的沒錯,”杜子規(guī)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的戲班子沒有了。”

    “你現(xiàn)在和人合租?”

    他搖搖頭:“算是一個人住吧,你要下去看看嗎?”

    “下去?”許春秋疑惑地重復。

    為什么是下去?

    杜子規(guī)率先一步進了居民樓,許春秋一看,忙不迭的跟上。

    樓內沒有電梯,他一打開樓梯間的門就徑直朝著下方走了去,許春秋被樓梯間里積滿聊灰塵嗆得不住地咳嗽,沒走幾步眼睛就生理性的紅了。

    “許老師?”杜子規(guī)回頭關切道。

    “沒事……”許春秋一邊咳嗽著一邊逞強的跟上,“沒有那么嬌氣!

    十幾節(jié)臺階之下,杜子規(guī)熟練的用鑰匙開了門,單手拉開了房間里的燈。

    一間逼仄的、潮濕的半地下室。

    許春秋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真的看到的時候,心里還是忍不住的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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