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點一點地暗了下來,碎石道上的行人漸漸地變多了,他們指指點點地在這條路上徘徊,好像在等待著什么嘛。
許春秋聽不懂日語,于是低聲問陸修:“他們在等什么呢?”
陸修微微笑了笑:“開始了。”
道路兩旁的燈一盞一盞地亮了起來,一直延伸到他們看不到的地方。
“那是……”
陸修解釋道:“這條路疆雪燈路。”
上千盞雪燈點亮了這座具有百年歷史的神社,神社內(nèi)供奉著太陽女神,仿佛呼應著這里的信仰,點亮了整個定山溪一般。
雪燈其實就是雪蠟燭,做好聊薄冰容器里點燃了微弱的燭火,這是然冰塊做成的燈。
“你也來點一盞。”
陸修并不抽煙,可是此時卻行云流水地從口袋里摸出一支金屬打火機遞給她。
他站在上風口,替他擋住迎面的風。
許春秋單手屈成環(huán)狀擋著氣流,“咔嚓”的一聲點起一簇火苗。
搖曳的燭火蒙在剔透的薄冰里,像是夜空里一顆微弱的星星一樣,閃閃爍爍,明滅不定。
她把那盞點燃的雪燈和其他的燈一并放在一起,星星點點的燭火把冰雪都染上了暖色。聚集在一起的燈光像是銀河一樣壯觀,那像是一條通往童話世界的路,美好得有些不真實。
“好看嗎?”
許春秋猛地點頭。
“下次我再帶你來,”陸修的眼睛里倒映著雪燈暖黃色的光,那光好像還沾染在了他的眼睫上,不,不光是眼睫,細細的金光像是給他的面部輪廓描了一層邊,許春秋看得有些癡了。
“最好能趕上夏,有花火大會和蘋果糖。”
他繼續(xù)道:“我還想帶你去看春富士山的櫻花,夏的隅田川花火大會,還有秋清水寺的紅葉。”
“一年四季,我們都來一次。”
陸修牽著她的手。
春秋是你,冷暖是你,一年四季都是你。
“那我們明去什么地方?”許春秋躍躍欲試地道。
陸修嘆了一口氣,從口袋里摸出手機來給她看。
是一條短信,發(fā)送人是唐澤。
“陸總,休假期間打擾到您萬分抱歉。”
“你們可能需要略微提前一些回來了,新本子來了。”
陸修鎖上屏幕對她:“明回家。”
……
第二中午,陸修的私人飛機如期落在了華娛傳媒頂樓的停機坪上。
唐澤上來頂樓接他們,被螺旋槳吹得一臉凌亂。
機艙門打開,陸修把許春秋從飛機上抱下來。
唐澤只覺得冷冷的狗糧在他臉上拍。
他剛剛迎上去,陸修就用拇指朝后面指了指:“搭把手,拿下行李。”
一共三個大箱子,全都是這些來他給許春秋買的這樣那樣的東西。
唐澤拎起行李箱掂拎,沉甸甸的。
“我記得她去日本的時候是空手去的啊,怎么會有這么多行李?”
陸修一只手拉行李箱一只手拉許春秋,朝著在場唯一單身狗笑了笑:“我買給她的。”
唐澤:我就是個狗糧養(yǎng)的。
陸修離開了這么些日子,華融那邊積了不少工作等著他回去處理,唐澤把這些行李交代給助理以后,帶著許春秋進了辦公室。
“坐下再。”
許春秋撫平裙子,在唐澤辦公室里的沙發(fā)上坐下了。
他單手捏了捏鼻梁,有些拿不準主意地:“又有新本子找上來了。”
“資源是毋庸置疑的好資源,可是我不知道它對你的發(fā)展到底是利是弊。”
上一次灼灼其華的決策失誤給唐澤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心理陰影,他生怕自己一步踏錯,就把這個難得的好苗子給毀了。
“是電視劇還是電影?”許春秋試探地問道。
“電影。”
許春秋的影視處女秀就是大制作的電影,而且還是女一番,唐澤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再給她接電視劇的,那樣只會拉低她的格調(diào)。
“那導演和編劇……”
“老熟人,還是圖子肅沈之琳。”唐澤回答道,“就連角色都是你熟悉的套路,民國背景,唱戲的。”
許春秋好像隱隱約約有些明白唐澤為什么那么了。
唐澤長嘆了一口氣:“對于演員來,被臉譜化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你接了這部戲,很有可能就是斬斷了從此往后的戲路。”
“人們一旦在銀幕上看到你的這張臉,不,不光是在銀幕上,”他改口道,“哪怕是在別的什么地方,廣告上、雜志上,無論在什么地方看到你,都只會把你和唱戲的這三個字聯(lián)系在一起。”
許春秋莞爾:“這不是很好嗎?”
“這就是我開始演戲的目的啊。”
她偏頭想了想,又道:“唐總這么著急地把我叫回來,是因為這個本子有它吸引你的地方吧?”
“正是因為這個故事足夠打動你,所以你才會這樣猶豫不決吧?”
唐澤點一點頭:“圖導跟我,之所以再一次找上你,是因為提供故事藍本的那位原作者執(zhí)意要見你。
“她非得要你出演,怎么勸都不聽,一條心地認準了許春秋這三個字。”
他遞給許春秋一沓厚厚的打印紙,加厚的封皮上是這部戲的名字,梨園春秋。
“劇本你回家再好好看看。”
“故事的男主角叫陸長卿,”許春秋的眼睛隨著唐澤的話一點一點地瞪大了,“而女主角,也就是你將要飾演的角色,她叫做許流年。”
花香共流年,情深許春秋。
就叫許春秋吧。
“結(jié)果我一翻劇本這么一看,”唐澤咧了咧嘴,“這名字和你還真有點淵源,原作者是不是以你為原型寫的啊。”
許春秋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手心里出了汗,把劇本的邊角攥濕了一點點。
“那位……那位原作者,她什么時候要見我?”
“我從你的檔期里勻了勻時間,應該周末可以吧。”
她搖了搖頭,吞咽了一口唾沫:“明行不行,行程、工作我都不要了,我就想盡快見她一面。”
“明……行程趕一趕的話倒也不是不行,”唐澤道,“不過你不等好好看看劇本以后再去見她啊?”
“不用看劇本,”她抬起頭來,“我好像已經(jīng)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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