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柔整個人都快紅到冒煙了，捂著眼睛就是不松開，羞惱地道：“那你……說給我聽吧，我不看。”
李赦俊臉更紅了，羞赧地道：“這上面都是畫，我怎么給你說啊？你還不如自己看呢……”
“就不！”白安柔小脾氣上來了，捂著眼睛噘嘴道，“你愛說不說，反正我不看了！”
李赦沒法子了，只好妥協道：“好好好，我說，你別生氣。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描述道：“這畫上有一個姑娘坐在太湖石上，她、她、她……”
眼瞧著病秧子“她”了半天也沒下文，白安柔蹙眉道：“她怎么了啊？”
李赦雙頰緋紅，硬撐著道：“她……雙足分開。”
白安柔依偎著病秧子坐在床上，聞言，她下意識分開了自己蓋在被子里的兩條小短腿兒，詢問道：“然后呢？”
“咳咳……”
李赦不好意思地咳嗽兩聲，很小聲地道：“然后……男子就把……把……把……”
“把什么呀？”見病秧子又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個完整的話，白安柔不由得有幾分不耐煩。
李赦實在是沒臉說，把書往小妖怪懷里一放，半羞半惱地道：“都說了要一起看！本王又不是專門學畫畫的，怎么描述得出來嘛！”
白安柔這才松開捂住眼睛的兩只小胖手，垂眸瞄了眼書，但又立馬閉上了眼睛。
“這書沒法看！殿下你還是給我說吧……”
“不行！”李赦伸手去掀小妖怪的眼皮，“咱倆一定要一起看！你再這么逼本王，本王就、就……”
“就”了半天也沒想出懲罰小妖怪的措施。
倒是白安柔自己腦補出了一場凌虐大戲，緊張地睜開雙眼，哆哆嗦嗦地道：“殿下別生氣，我、我看就是。”
“咳……這就對了嘛。”李赦強裝淡定，將書放到兩人中間。
白安柔臉紅得要燒起來一般，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看。仔細瞅了瞅畫面，她伸出小胖手指著某處，羞嗒嗒地問道：“殿下，這是什么呀？黑乎乎的……”
李赦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只能強行繃著裝淡定，支吾道：“這個……咳！就是，哎，看來……小姑娘和……男子是長得不太一樣。”
“啊？”白安柔聽得云山霧里，“哪里不一樣？”
“哎呀，反正你只管看，看不懂的問就是。”李赦狼狽地道。
“我問了呀，你又沒好好解釋。”白安柔沒好氣地道，“殿下你到底懂不懂啊？”
“我……當然懂啊！”李赦紅著臉道，“你這人問題怎么這么多呢？夫子沒教過你怎么看書么？先認真看，有什么問題自己記下來，然后再問。不然……你一直看一直問，這書還……看得下去嗎？八成是知道了這個又忘了前面說的是什么，根本就不連貫！”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白安柔懵懵地點點頭，復又垂眸去看書頁。
小夫妻倆從上午忙活到了晚上，午飯都是在自己臥房里草草解決的，總算勉強把《春戲圖》給解讀完了。
“這書好深奧哦……”白安柔腦袋暈暈的，似懂非懂地道，“我倆都沒有按這書上畫的去做，應該是沒有懷孕的……”
李赦卻是看懂了，瞄了眼懵懵懂懂的小娘子，通紅著俊臉嗯了一聲，支吾道：“你現在太小了。我……也太小了。這……懷孕生子的事兒還是別提了，省得別人笑話。”
“哦。”白安柔點點頭，摸著自己的胖肚子，很是疑惑地道，“可我肚子怎么還是大了呢？”
“你胖了呀……”李赦哭笑不得地道。
“啊？我胖了？！”白安柔一下子坐直了小身板，憤憤不平地道，“我才不胖呢！我吃得又不多，整天都在跑步呢，怎么會胖？！”
“是是是，你沒胖。或許……你這是……胃脹氣？啊，對對對，你這就是胃脹氣了，所以肚子……鼓起來了。”李赦昧著良心替小妖怪找借口。
“哼，這就對了嘛。人家李太醫都說了，我有些消化不良，這才肚子大了……”白安柔嘟著嘴道。
啊？李太醫是這么說的嗎？！李赦雖然滿心懷疑，但面上還是很贊同地點頭道：“是呢，小娘子你現在就是消化不好，待會兒出去轉轉，肚子很快會小下來的。”
“哼~那是自然！”白安柔嘚瑟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胖肚子，就像在拍一面鼓似的。
如此雞飛狗跳地過了一段日子，白安柔雖說整日沒閑著，但人還是沒瘦下來，跑起來就像一顆小皮球在地上一彈一彈的。
但小姑娘對于身材根本沒什么概念，也就壓根兒沒注意到自己或許有些過于圓潤了。更何況，白安柔如今整日忙得不亦樂乎，哪兒有閑工夫去關注高矮胖瘦這種“小事”？
她每日天不亮就敦促病秧子晨練，用完早膳就教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三個小蘿卜頭練拳，吃過午膳就跟著病秧子學認字……上次《春秋公羊傳》的事深深刺激了她，白安柔決定自己不論有事沒事都要多看看書、識識字，不然什么都不懂，還會鬧笑話。
這一日，白安柔用完午膳后，照常在院子里教四、五、六三個小皇子打拳。
二皇子在屋檐下看著四個一臉嚴肅的小娃娃，忍不住打趣道：“三弟妹怎么還胖得跟球一樣？你看這蹦都蹦不起來了……”
“什么胖？那叫可愛。你看四弟、五弟、六弟那滾來滾去的樣子才叫胖呢！我家小娘子身形靈動，爬樹翻墻都不在話下，誰說她蹦不起來的？！”李赦蹙眉道。
二皇子：“……”
你家媳婦兒爬樹翻墻的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么？！還有，自家弟弟胖就叫胖，你家小媳婦兒胖就成了可愛了？！有這么偏心眼的哥哥么？！
“二哥今日這話可不能再說了，要叫我小娘子聽到，她萬一當真了不肯吃飯了怎么辦？”
李赦雙手負于身后，緊鎖著眉頭道：“你不知道，我家小娘子最近很辛苦，又是念書又是打拳的。哎，你瞧瞧，她那尖下巴都要瘦出來了，二哥你怎么還能昧著良心說我家小娘子胖呢？！”
二皇子：“……”
我的天爺啊，究竟是誰昧著良心在說話啊？！就白安柔那顆胖球還有尖下巴嗎？！那張小胖臉簡直圓潤到找不到一個棱角啊！
還有，什么叫“她萬一當真了不肯吃飯”？你家小媳婦兒的胖大家都有目共睹，難道還作假了嗎？
“三弟啊！”二皇子揉揉太陽穴，痛心疾首地道，“三弟妹這才入門三個月就……胖了一圈。你要再這么養下去，三弟妹她……”
“二哥！”李赦不悅道，“都說了！我家小娘子一點都不胖！更何況，小娘子正在長身體，要是真瘦成只猴了還得了？！再說了，總歸是我的媳婦，我來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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