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唯唯諾諾的應(yīng)道:“是,奴婢馬上去辦。”
出門前,她深深的看了白安柔一眼。
“我勸你還是早些承認(rèn)吧!到時候滴血認(rèn)親失敗,我們可是要帶你去報官的。”白青雨皮笑肉不笑的盯著白安柔,她期待著白安柔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刻。
相較于江氏的緊張擔(dān)憂,白安柔則顯得格外平靜,她淡淡開口,依舊還是那一句話,“驗證過后,一切自有分曉。到時候,你們不就知道了嗎?”
見她如此,林氏母女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此二人人都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只不過,她們認(rèn)定了白安柔是假的,倒也沒有覺得緊張。
在這個時候,白澤仕的心情可以說是格外復(fù)雜。仿佛是在突然之間,這個家就亂套了。
對于他來說,這種感覺實在太過糟糕。
春華辦事很是利落,不多時的功夫,她就把準(zhǔn)備好的東西都給帶了過來。
“老爺,夫人,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
把東西呈上去以后,春華就快速的退了下去。
白澤仕點了點頭,他隨后又是一聲嘆息,卻遲遲不肯下手。
“父親,為了證明女兒的清白,這件事情必須得有個了結(jié)。不如,就讓女兒先來吧!”
白安柔上前一步,直接用刀子將手指劃破,鮮血滴入清澈的水中,很是顯眼。
江氏緊張的不行,她急忙掏出手絹,親手給白安柔進(jìn)行包扎,口中還不斷的說道:“安柔是我的女兒,你們不覺得心疼,我卻心疼的很。”
“娘,我沒事兒的,你就放心好了!”白安柔朝著她一笑,母女二人心照不宣。
江氏相信白安柔的本事,她也相信這個人,只不過她并不知道白安柔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萬一血液不相融,白安柔可不就完了。
林氏不陰不陽的說:“她既然是你女兒,你這么緊張做什么?不過是滴血認(rèn)親,如何使不得?”
“夫人說的甚好,既然使得,為了公平起見,隨后也請姐姐來進(jìn)行滴血認(rèn)親。”白安柔淡淡一笑,眼底的促狹之意明顯。
一時間,林氏啞口無言。
倒是白青雨,她氣急敗壞的說道:“試就試,反正我是爹的親生女兒,總好過你這個西貝貨。”
這時候,林氏拉了拉白青雨,示意她不要再說話。
白澤仕仍舊在氣頭上,他哪里還有心思去聽這幾個人吵鬧?
“吵什么吵?你們是不是還嫌這個家不夠亂?”
一番折騰下來,白澤仕覺得自己很沒有脾氣。
在他怒吼一陣過后,林氏和白青雨才終于安靜了下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白澤仕將手指割破,血液滴入碗中。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是屏息凝神,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生怕會錯過什么一般。
眼睜睜的看著白安柔和白澤仕的血液相融,林氏只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她絲毫不顧形象的喊道:“不可能,這不可能!她明明不是安柔,血液怎么會相融呢?”
“夠了!”白澤仕厲聲呵斥了林氏,他的巴掌再次落下,直打的林氏牙齒都有些松了。
在白安柔的印象里,白澤仕并不是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人,他也根本不會輕易對哪一個人下手,尤其是一個女人。
足以見得,他真的是太過生氣了。
白青雨急忙要去阻止,她痛哭出聲,“父親,你快別打了,再這么下去,我娘遲早會被你打死的。她……她……”
原本白青雨還想拿林氏是孕婦的事情說事,以期可以換來白澤仕的幾分同情。
話未出口,她就意識到了不對,急忙住了口。
一切之所以會變成此時這種境地,也的確是和林氏懷孕一事脫離不了關(guān)系。
白青雨算不上是個聰明人,可她也不是個傻子,這其中的因果關(guān)系,她還是能夠區(qū)分清楚的。
“父親,如今夫人身懷有孕,弄不好是會出人命的。”白安柔適時提醒了一句,這無異于是火上澆油。
轉(zhuǎn)而,她又繼續(xù)說道:“如今滴血驗親的結(jié)果也出現(xiàn)了,女兒和父親的血液的確是相融的。為了公平起見,希望嫡姐也可以進(jìn)行滴血認(rèn)親,剛才嫡姐也是答應(yīng)了的。”
白安柔笑盈盈的看向了白青雨,她壓根就不會給白青雨反駁的機(jī)會。
林氏癱坐在地,話都說不利落了,“你是你,青雨是青雨,這怎么能一樣呢?應(yīng)該滴血認(rèn)親的人是你,你憑什么要拖青雨下水?”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白澤仕也覺得白安柔說得對。
再者,林氏做了這么不要臉的事情,白澤仕并不相信這是頭一次。
“春華,你再去準(zhǔn)備一些水來!”白澤仕吩咐了春華去做這些事情,他看著白青雨說:“青雨,你娘的所作所為與你無關(guān)。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都不會怪罪于你。”
說出這些話時,白澤仕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他做出了接受最壞結(jié)果的打算。
白青雨從來都不曾懷疑過她自己的身世,她混不在意的笑了笑,“父親,你就放心好了,我是你的女兒,這是永遠(yuǎn)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春華將現(xiàn)場的碗端走,白安柔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她匆匆離去,又匆匆歸來。
再一次回來時,她準(zhǔn)備好了和剛剛一模一樣的行頭。
“青雨,不要……不要……”林氏拽著白青雨的袖子,她含糊不清的喊著,為的就是要阻止白青雨。
看著這一幕,白安柔更加確定了她的猜測。
“夫人,你這般阻撓,難不成是因為心虛的緣故?剛剛你可不是這么對待我的,嫡姐若是父親的女兒,你又何必緊張?”
白安柔輕蔑的笑了笑,她語氣里的諷刺更是明顯。
“娘,你別怕,不就是流一點兒血嗎?”白青雨倒是英勇異常,她掙脫了林氏的手,直接上前去拿起匕首,割破了手指。
整個過程下來,白青雨絲毫都沒有任何懷疑之處。
白澤仕也很想把這件事情弄清楚,當(dāng)年,他帶著江氏回來,原本是為了和江氏成親。
誰知道,莫名其妙的他就和林氏睡到了一處。
再后來,他不得不娶了林氏。
白澤仕和林氏是有婚約的,遇見了江氏以后,他便想著要解除婚約。
當(dāng)時他也想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一定要給江氏一個合適的身份。
在他看來,白家的當(dāng)家主母只能是林氏。
誰知道,退婚之事竟是那么的艱難。
直到那一天,林氏設(shè)計了他,他以為他們二人有了夫妻之實。不得已之下,白澤仕之后按照婚約娶了林氏。
他沒有能夠履行對江氏的承諾,這才導(dǎo)致了后來許多年的誤會。
便是到了此時,江氏仍舊還是怪他的。
有些事情隱藏在心中多年,白澤仕從來都不曾向任何人提及。若不是發(fā)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情,他怕是會隱瞞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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