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肅大聲叫住:“弟妹,”低頭看了看自己觸目驚心的斷掌,狠狠心道,“斷一只掌無所謂,但你不能再去找馬驍。”
秦玊兒知道魯肅想什么:“你手是為我受傷,我一定跟你接上,”說完扭頭就走。謝紡二人急忙趕上前攔住。
“夫人,主公有令,你不得踏出這院中半步,不然要我二人人頭落地了,什么水也接不上了。”
秦玊兒回頭看了眼魯肅,魯肅嘆了口氣,“弟妹,你跟我一起去見主公,有什么話,大家當面說清楚吧。”
“我不,”秦玊兒心有余悸道,“他要殺我。”
魯肅從水盆中拿出已止住血的斷掌,用袖子遮住傷口,眼神盡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秦玊兒性情乖張,做事從來不記后果,他死也想不到,秦玊兒能在新婚之夜,爬上孫策床畔,事無回轉(zhuǎn),自己也無能為力了。
魯肅語重心長道:“弟妹,無論誰做錯事都要付出代價,不管這個代價你能不能承受,愿不愿承受,既然敢犯錯,就敢承擔后果,沒人能幫得了你。”
秦玊兒強忍著眼淚,問道:“那你就讓他殺了我,你還救我做什么?”
魯肅嘆了口氣:“我救你是因你是我弟妹,但主公要殺你,我也不能阻攔。我不能因你是我弟妹,包庇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坐視不理。”
秦玊兒聽不懂:“你既然把我當你弟妹,就跟我一起去找馬驍。”
魯肅堅決道:“不行,”
秦玊兒在周府舉目無親,孤立無援,身邊一個可依賴的人都沒有,孫策要殺她,她是在劫難逃。
魯肅見秦玊兒真的害怕了,在旁提醒她道:“弟妹,你為什么不去求公瑾,他是你夫君啊?你有什么難處,有什么不滿,都應(yīng)該跟他說,他有義務(wù)和責任保護你。就算主公要殺你,也必須先告知公瑾。因為你已經(jīng)是他的人了,知道嗎?”
秦玊兒臉一白,“夫君?”秦玊兒聽了這個稱呼,自己都想笑,面露恨色道,“去求他?他只會傷口撒鹽,踹我一腳,豈會救我?”
“你為何這般誤會公瑾?”魯肅嘆了口氣道,心中也猜到昨日洞房之夜,二人一定發(fā)生了極其不快之事,才讓秦玊兒惱羞成怒,做出這等糊涂的勾當,以報復周瑜。豈不知害人反把自己給害了,公瑾有錯,可對比她犯下的錯,簡直是云泥之別。秦玊兒過之不及,不留余地的性格,實在讓人后怕。
“弟妹,你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事,坦白告訴公瑾?”
“我什么事?”
秦玊兒看著魯肅明了的表情,莫非魯肅知道她的臉是中了毒?魯肅怎么會知道這么多內(nèi)情,想他為自己做的一切,已然超出了一個陌生人的關(guān)心。
魯肅嘆了口氣:“弟妹在這休息吧,我去找主公。”
秦玊兒確定魯肅不會私放了她,賭氣道:“好,我就在這等著,等著你們商量好,用什么法子殺我?”掉頭跑進臥房。
魯肅默默看著秦玊兒消瘦了許多的背影,還是穿著昨日的新衣,跑起來,像風中一朵凋零的紅花,無力被秋風掃走,只留下一抹不合時宜的艷紅。
孫策心事重重到書房,周瑜因為醉酒傷身,咳嗦加重,整個人病怏怏的躺在臥榻中,現(xiàn)在酒醒過來,回憶起昨日洞房之事,既懊悔又心驚,自己身子不適,反應(yīng)的確大了些,但不可否認,秦玊兒的容貌的確嚇到他了,讓他不敢再回洞房。
唉,自己終究還是“以貌取人”的嫌棄了秦玊兒,歪瓜裂棗他也見過,但像秦玊兒長得這般嚇人的,的確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線。
“公瑾,”孫策從外進來,周瑜要起身下榻恭迎,被孫策趕步上來強按在榻上,不準他多動。
“躺好,”孫策看似命令,語氣又帶著十分關(guān)切,只是眼睛不敢看周瑜,彎腰幫他將衾被掖好。
“多謝伯符,昨日酒喝太多,沒想到這么傷身,咳咳,”周瑜聲音嘶啞得幾乎發(fā)不了聲,只用語氣說話。
“請大夫了嗎?”
周瑜點點頭:“大夫剛走,開了些藥,我看吃了也沒什么用。”
孫策道:“你嗓子不好,少說些話,我就來看看你。”默默坐在周瑜身邊,一聲不吭的發(fā)呆。
二人都是愁云密布,各懷心思,周瑜嘆了口氣,還是知無不言將昨夜洞房自己的失態(tài)告訴了孫策:“她那小心眼,還不知要氣成什么樣,我這身子經(jīng)不起她折騰,也不敢去見她。”
孫策臉如灌入水銀,凝重而深沉,依然不發(fā)一言,周瑜也不說話了,二人各自沉默在自己的心思中,只有周瑜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嗦聲將時間蓋過。
坐了一炷香的時間,外有人報魯肅求見。
孫策推了不見,周瑜見孫策氣色,早察覺不對,二人兄弟多年,彼此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了如指掌,但不知發(fā)生何事讓孫策生氣:“子敬得罪你了?”又笑著猜道,“不會吧,子敬可是個老實人,從來只有別人得罪他···咳咳···”周瑜大聲咳嗦起來,越咳越狠,身子彎著像一只煮熟的蝦米,身子劇烈顫動,好似要用盡全身之力,直到將肺咳出來才罷休。
周瑜紅著被咳出眼淚的雙目,指了指地上痰盂,孫策已退了下人,現(xiàn)在也不叫人進來伺候,自己不嫌臟的提起痰盂遞到他身下,周瑜朝著痰盂吐出一口血來,孫策大驚,咳血可不是小癥,十分擔憂:“風寒而已,怎會咳出血?”
周瑜倒見怪不怪了,這幾日他不是第一次咳血,弓著身子,喘著氣,搖頭嘆氣道:“久咳不愈,秋燥傷肺,又飲酒燥熱,五臟大傷,出血也不奇怪。”
孫策見周瑜面色蠟黃,雙目無神,比先前精神更差了,只能將想跟兄弟“坦白從寬”的想法滅了,是男人都忍受不了這份恥辱,擔心周瑜氣得病情加重,為了秦玊兒這個賤人,傷了身子,實在不值。
孫策勸周瑜好好休息,走出書房,魯肅在外等候,左手包著厚厚的繃帶,本是白色的繃帶。被鮮血染色一半。
孫策瞪著魯肅,咬著牙狠狠的,聲音極低的呸了一聲“活該。”
魯肅不敢辯駁,孫策帶魯肅進了一偏廳,孫策在上,魯肅跪地請罪,“那個賤人呢?”
“被關(guān)在東院中,聽候主公發(fā)落。”
“**蕩婦,死不足惜,只怕連累公瑾名聲。就便宜她,賜她一杯毒酒,對外就說是暴斃而亡,給公瑾留些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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