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妹“哼”了一聲，回到位置上，半刻又心有不甘道：“吳郡城都知道，你周公瑾怕夫人，任她胡作非為。前有被她脫光衣服吊在城墻之上，后有在酒坊毒害眾人為她開脫，最近有傳出，她把貼身丫鬟殺了，你都不敢吱聲？”
周瑜聽孫小妹舊事重提，微微不悅，但也不作反駁，這些事雖然不堪，但都有一定的因果關系，可今日這事，他徹底看透了秦玊兒冷漠自私的人性，實在心寒。
他努力的教秦玊兒分辨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但一個人本性的殘忍是天生的，俗話還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能改變嗎？
就算秦玊兒因一時的忍耐，順從他的意思，但他怎么能保證，秦玊兒會一輩子都聽他的話呢？周瑜確實生出些心灰意懶的消沉意識。他心里不愿意承認的是，他的失落，不是因為秦玊兒沒有改變，而是再怎么改變，也達不到他心中的目標。
秦玊兒并沒有走遠，寒天凍地，她也不知道去哪里，何況她還要冥蛇丹，還要見爹爹，還要報仇，她根本離不開周瑜，就算被莫名其妙打了一個耳光，氣得人都要爆炸，但已經漸漸成長起來的她，知道了服軟。
周瑜沒有追來，漸漸冷靜的秦玊兒只能悄悄折返回來，原地只有燃燒成廢材的馬車，沒有周瑜的人影。
秦玊兒跑過去，看到馬車內躺著兩具擁抱在一起被燒成黑炭，面貌全非的尸體。
怎么有兩具？秦玊兒奇怪，難道郭歆太傷心，真的自盡陪他夫人去了？
這的確是秦玊兒沒料想到的，世上真有這么癡情的男子，會因為愛人的死，甘心陪葬？
那也怪不得她，女子難產，又失血過多，神仙難救，秦玊兒違心的想著，心中有一些說不出的滋味。
其實她是有辦法救女子的，就是用她的血給女子補血，但秦玊兒不愿意這么做，這可不是一碗血、兩碗血能救活的，救了女子，她自己也要賠上半條性命，一個無親無故的陌生人，她不愿付出這么大的代價。
一命換一命，自己好歹也把小的保住了，可周瑜還是不滿意，在他眼中，陌生人的命，甚至比她還重要？
若她不是絕命醫莊的大小姐，沒學這些本事，母子二人都得死，好歹救了一個，卻還落了個打耳光的下場。
秦玊兒摸了摸還在微微腫痛的右臉，周瑜的大仁大義，已成了她畏懼的負擔。
“玊兒，”
秦玊兒回頭，衛臻騎馬找來，馬到跟前，衛臻縱身跳下，看了看馬車內兩具燒焦的尸體，拉著秦玊兒胳膊多遠了些：“你沒事吧？”
秦玊兒甩開手臂：“別碰我。”
“哦？”衛臻道，“我不能碰你，周瑜卻能打你。”
秦玊兒瞪大眼睛看著衛臻，他怎么知道自己的丑事？
“周瑜跟眾人都說了。”
秦玊兒又羞又怒，滿腹的委屈，忍不住哭了：“我都救了那嬰兒，他還是不滿意，還動手打我，他到底想我怎樣？是不是要我陪著死了，他才高興。”
秦玊兒蹲在雪地上，把臉埋在膝蓋上，手臂環繞著抱著自己，哭的肩膀一聳一聳的。
衛臻任她發泄的哭了一會，蹲下身道：“你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像水與火，不能相容，從來只有水把火滅了，你可見過火能滅水的嗎？”
秦玊兒抬起哭紅的雙眼：“什么意思，為什么他是水，我就是火？”
“你現在不是火了，你都快被他滅得只剩一縷煙塵了。”衛臻微微笑道，秦玊兒真的變了太多了，他不得不承認，周瑜對付女人，相當有一套。
秦玊兒生氣的用力推了一把衛臻，衛臻重心早沉在腳下，紋絲不動。
秦玊兒站起身恨恨道：“你說的沒錯，我寧愿做他的煙，至少他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不像你，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
衛臻臉色瞬間變了，目光比冰錐還要鋒利，秦玊兒見他生氣，更加遂意，陰陽怪氣道：“好歹相識一場，我就幫幫你，這次來許昌，你還有大顯身手的機會。一個王侯郡主算得了什么呢，你若娶了曹丞相的女兒，更是平步青云，高官厚祿，享之不盡。我家跟曹操有些交情，到時我可幫你說說，如何？”
衛臻緩緩站起身，無用的口舌之爭，只得一時之快，秦玊兒能不把他殺曹不興的事抖露出來，就說明她心底對他仍然保留一絲余地。
衛臻露出自嘲的微笑：“夫人說的沒錯，在下就是個小人，不值得夫人生氣。校尉是夫人的夫君，夫人該多花心思在他身上。跟在下回去吧，校尉還等著呢。”
秦玊兒見衛臻居然恬不知恥的承認了，真是不可救藥。
“衛臻，你是不是男人，你到底有沒有尊嚴？為了升官發財，你什么都可不顧，是嗎？”秦玊兒鄙夷道。
衛臻無所謂笑道：“在下怎會不是男人呢，到時還請夫人在丞相面前為在下美言幾句，若真能得丞相賞識，在下感激不盡。”
秦玊兒簡直要被氣死了，一個把廉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周瑜，一個是厚顏無恥的衛臻，老天為什么要派這兩個男人來折磨自己？
衛臻緩緩站起身，無用的口舌之爭，只得一時之快，秦玊兒能不把他殺曹不興的事抖露出來，就說明她心底對他仍然保留一絲余地。衛臻露出自嘲的微笑：“夫人說的沒錯，在下就是個小人，不值得夫人生氣。校尉是夫人的夫君，夫人該多花心思在他身上。跟在下回去吧，校尉還等著呢。”
秦玊兒見衛臻居然恬不知恥的承認了，真是不可救藥。
“衛臻，你是不是男人，你到底有沒有尊嚴？為了升官發財，你什么都可不顧，是嗎？”秦玊兒鄙夷道。
衛臻無所謂笑道：“在下怎會不是男人呢，到時還請夫人在丞相面前為在下美言幾句，若真能得丞相賞識，在下感激不盡。”
秦玊兒簡直要被氣死了，一個把廉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周瑜，一個是厚顏無恥的衛臻，老天為什么要派這兩個男人來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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