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私奔？”
沈辭也從近日里經常外出的繆妙口中得知了帝都中關于自己的流言。
前者說關雎不是他所創，這倒也沒錯，他只是一個詩經的搬運工。
但不知廉恥？與人私奔？
沈辭就呵呵了。
“哪傳出來的？”沈辭眉目間含著一絲嘲弄，淡淡的問道。
“是大理寺卿程樰之子程泓，最先是從他那里傳出來的您那首關雎是抄的。”
繆妙是在天香樓打探消息的時候聽到有人談論的，她一聽到這話就與正在那里大放厥詞的人吵了起來。
她可是知道，沈辭可就是寫出來云生恨的故人溪辭啊！
有這等才華的人會屑于抄別人的詩嗎！
可笑！
“哦，那個程泓啊！”
沈辭宛若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爺是跟他說過，這首詩不是爺作的。”
“？？？”
繆妙僵住了？
“不是您做的？”
空中仿佛傳來了一道聲音，清脆又響亮。
“是啊，就爺第一次來你這的那一天，先去逛了逛粉黛閣，遇到了那個程泓。
他當時問爺這首詩來著，爺就告訴他了，不是爺作的。”沈辭輕輕搖著扇子說道。
“不過，你確定是從他那里傳出來的我抄襲？”沈辭眉頭輕蹙。
加上抄襲二字，這性質可就變了啊！
不過沈辭看程泓此人，不像是會亂嚼舌根子的人啊！
繆妙剛從這首詩原來真的是沈辭從別處而抄，呸，借鑒而來的中緩過來，此時聽到沈辭的話，略微思索了一下。
“這個程泓，我倒是了解一些，他是個內斂含蓄的人，平日里他也沒少來我這買書，還總是帶著面紗，我印象還挺深的，的確不怎么像會無故詆毀您的人啊。”
繆妙話頭一轉，“莫非，您找過他的麻煩？所以他才趁機詆毀您？”
不怪繆妙如此想，主要是沈楠竹囂張跋扈的印象深刻于心，沈辭這段時日在她這里也跟個大爺一樣，及其符合沈楠竹的作風。
說不定沈辭就在什么不經意間找了某個人的麻煩了呢。
沈辭沉默了一下，想了想。
如果說，告訴了他一本這個世界上根本找不到的書也算的話，那自己真是給他找了不少麻煩。
“我告訴了他那首詩的出處。”沈辭沉吟出聲。
“？”繆妙不解。
這算什么？
“不過，辭爺，出處是什么？”繆妙也很想知道。
開了這么多年書局，還真沒在那本書里看到過這首詩。
“詩經”
沈辭一本正經的說道。
“詩經啊，詩……”繆妙恍然大悟的神情被打斷了。
“詩經是什么？”
“額，又叫詩三百，里面收錄了三百零五首詩歌，分《風》，《雅》，《頌》三個部分，……”，沈辭破罐子破摔，干脆就說出來讓她們找去吧。
沈辭詳細的介紹了一下詩經，以確保詩經存在的真實性。
至于你們找不找的到，可就跟爺沒什么關系了。
“可我怎么沒聽過啊？真的有這本書？”
繆妙感覺這幾十年的書局老板白當了，居然連這樣一本詩經都不知道！
“恩，我也只記得這些了，從哪看的也忘了，失憶嘛，你知道的。”
沈辭眼角微微上挑，頗為隨意。
“您說這詩三百是從各朝各代收集來的，但我怎么一首都沒聽過？辭爺，我怎么感覺，這可能是你失憶前自己做的呢？”
繆妙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現在找不到這個詩三百，那您可以就以故人溪辭的名義寫出這詩三百，再由我修筠書局大量印刷發行，趕著您這個關雎現在的熱度，不愁不火啊！”
“而且，現在不是有人說您這首關雎是抄來的嗎，您現在以故人溪辭的名義寫出來，我再說這是故人溪辭很久之前就給我的稿子。
先坐實了這詩是您抄的，看著背后那群人瞎蹦跶，然后您在他們蹦跶的最高的時候再揭開您故人溪辭的身份，這樣不就可以狠狠的打他們的臉了嗎！”
想到此，繆妙莫名的有些興奮，她也算看了不少話本子，這種打臉的情節還從未在她身邊發生過。
沈辭聽完了繆妙的全部計劃，嘴角有些抽搐，“這詩經真不是爺失憶以前作的，這點爺記得很清楚。”
聞言，興奮的繆妙有一絲失望，“不是嗎？”
雖說沈辭否認，但繆妙終究是有一顆屬于奸商的心，再次從沈辭身上挖到商機的她怎么可能會就此放棄。
“辭爺，我繆妙從祖上就是開書局的，從未見過聽過這本叫《詩經》的詩集，我怎么感覺這世上只有您一個人知道這本書呢？”
沈辭瞥了繆妙一眼，眼神中有一絲驚嘆，不得不說，你真相了。
這個世界上可能還真的就我一人知道。
繆妙蠢蠢欲動，見沈辭沒有反駁她，又繼續說道，“那既然這樣的話，你就寫出來吧，云生恨作者故人溪辭所創的詩三百，您聽聽，這名聲傳出去，肯定脫銷！”
繆妙眼中放著光，已經在心里默默算計著定價與銷量了。
沈辭感覺手有點疼，讓他當一首詩的搬運工還行，可那是三百首詩的搬運工啊！
而且有些他還不一定記得全！
“辭爺，加錢，我給您加錢！”
繆妙見沈辭像是要拒絕的樣子，當機立斷的說道，“我給您二八分成怎么樣，您八我二！
您前幾天不還說自己沒錢嗎，您看看您離家出走也是需要經費的吧，怎么樣，辭爺，一個詩集而已啊，難不倒您的！”
聽到這個分成，沈辭微微挑眉，“這個分成，你修筠書局能賺到多少錢，你這可不像個奸商啊！”
“額，這個。”繆妙沒想到沈辭會問這個，看了沈辭幾眼，她總不能說凡是有關您的開支都有主上報銷吧。
“這個啊，我也是更多的為了名利啊，您看看，故人溪辭的詩集，買的人肯定不少啊！就算我修筠書局只能拿兩成的利潤，但銷量多的話我也是賺的啊！
而且，若是哪天世人知道了您就是故人溪辭，那肯定會引起另一波回購狂潮的啊！于名聲上，也是大有裨益啊！”
繆妙仔細暢銷了一下未來。
等主上娶了沈辭以后，這可就是鳳少君的詩集啊。
若是再等到主上登基那一天，就是鳳君年少時所作的詩集了啊。
到時候沈辭的那個手寫本還是可以拿來當鎮店之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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