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游茗,倒真是個混官場的好料子!”
沈辭聽完燕可兒的敘述之后,略含著譏諷說道。
“只是可惜啊,不走正路!”
不然的話,如此心智手段加謀略,將來帝都朝堂之中,未必不能有她一席之地。
但現在,在沈辭看來,她的前程都將毀在這鹿城之中了。
“游茗這種人渣敗類,也配做官?”玉逍遙忍不住出言諷刺道。
“這就是沐王朝的官場啊,我算是長見識了!
原來那將人化作奴隸,在身上打上烙印,以及那些懲罰措施,竟全是游茗的主意!
甚至一開始想要私造火藥,抓人挖礦,也都是游茗的想法。
燕可兒不過是她招攬來的江湖人士,憑借著巨大的利益與之合作,這么多年,一直共贏罷了。
雖然燕可兒一面之詞不可全信,但,她那如此怨毒的神色,也可看出游茗是個過河拆橋之人了。
“若有機會,我,我定會將其碎尸萬段!”
燕可兒極其憤恨的說道。
在這一點上,這兩個女人倒是達成了一致。
玉逍遙聞言冷哼了一聲,側了側身。
似是不想和燕可兒有一樣的想法一般。
沈辭不免有些好笑。
燕可兒見沈辭嘴角勾了起來,眉頭緊皺,“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就連她最開始聽到游茗說將那些逃跑的奴隸廢掉掛起來的時候都有些心驚。
而這個男人,居然還在笑?
沈辭聞言正了正臉色,看向燕可兒,“游茗畜生是真畜生,可爺見過比這還畜生的!
他曾于黑暗深處摸爬滾打,所以現在,即使是再濃烈的黑暗,他也能從容應對,而不是被輕易的挑動情緒。
所以他一直將自己置身事外,從不從任何一方來評判誰對誰錯。
因果自有輪回,是誰做的,便是誰的果。
燕可兒明顯的不信,沈辭也沒與她過多糾纏。
“你說帝都那來了欽差,是誰?”沈辭復又問道。
“唐數”
燕可兒不太想說話,只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
“唐數。 鄙蜣o點頭道。
聽吳舒寧說過,好像是唐山思親娘來著?
不過聽說唐數不是國子監祭酒來著嗎,怎么就突然成欽差了?
“唐數,唐家家主,國子監祭酒,兼任刑部侍郎!庇皴羞b似是察覺到沈辭的疑惑,在一旁為其解惑。
“她年輕時曾經斷過一樁大案,雖然這些年沉寂了許久,但名聲依舊!庇皴羞b淡淡的說道。
“那就是有實力的人嘍!”沈辭微微頷首,但還是有些遲疑的說道。
“那她應該能查得出來事情的真相吧?”
“游茗那個家伙,做事一向謹慎,沒有絕對的把握是絕對不會出手的,我看那個唐數,也定會被她蒙蔽過去!”燕可兒咬牙恨恨的說道。
“唔,這樣啊!”沈辭摩挲著下巴,略微思索了一番。
“那如果,你去指認呢?”沈辭那幽深的眸子看向燕可兒。
燕可兒陷入一陣沉默之中。
“怎么,不想將那個狗官碎尸萬段了?”沈辭挑眉說道,刺激著她。
“怎么不想!”燕可兒突然出聲,聲音大的過分,又引得對面一陣狼嚎。
不過這狼嚎并沒有打斷燕可兒的仇恨。
“可是,我們如今又如何出的去!”
這鬼地方,她也只在瀑布上面往下看過,連底都看不到,也從沒有下來過。
況且,現在距離羅山爆炸已經七天了,這兩個人還在這里,可見是沒找到出去的路。
那么,現在說這些,有什么意義!
“出去的事先不急,先來談談你要如何指證那狗官吧。”
沈辭撩了一下衣袍,從燕可兒身側轉移到燕可兒面前,找個地方隨意的坐了下來。
他將石刀收回了腰后,胳膊撐在那盤起來的腿上,斜支著腦袋,看向燕可兒。
燕可兒此時才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有些不一樣?
“你,你不是那天的那個男人?”燕可兒驀然出聲問道。
剛剛因為太黑,她根本沒有看清楚,只聽清了這人的聲音。
她是憑借著他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以及他身后那一身白衣的玉逍遙,才得以確認他的身份。
但此時定睛一看,這如此姝麗絕艷的面容,豈是那天那個人能比的!
沈辭輕勾唇角,在這張臉上驀然上挑,更是如傾天覆地一般,看的燕可兒兩眼發直,吞了口口水。
接著耳邊傳來玉逍遙的一聲冷呵,“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那咽口水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里如此明顯,玉逍遙就算感知力有所下降也聽到了。
燕可兒撇了撇嘴,轉過視線,她還不想死!
“別想了,爺就是那天的那個人,先回答爺的問題!”
沈辭見又一個人折服于這張臉之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說道。
燕可兒心下一沉,既然那天那個人是他,想必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了。
那么,眼前這個有著姝麗絕艷面容的人,怕不是君子樓的人?
燕可兒心下忖度著,但沒說出口,想著這人應該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每次硝石運到鹿城之后,都會有一個專門的賬本記錄,她一本,我一本,上面有她的個人私印,可以用來指認她!”
燕可兒回答著沈辭的問題。
沈辭鳳眸微挑,薄唇輕啟,“游茗的那本想必是已經銷毀了,你的這本還能幸存?”
沈辭說完,抬頭看了看上面,意味深長。
燕可兒鬢角微突,看向沈辭的眼神又多了一絲變化。
那原本被顏值所吞噬掉的恨意又涌上來了一點。
你還好意思說!
這山不是你炸的嗎!
“嗯?”沈辭挑眉問道,神色有些冷冽。
“那賬本不在山寨中,在城中的一個地方!
被威脅的燕可兒撇了撇嘴,說道。
“哪里?”沈辭追問道。
“那當然不可能說出來,我不需要保命的嗎?”燕可兒的視線宛如看智障一般。
沈辭嘴角輕勾,歪了歪頭,舌尖頂了頂腮幫。
他也知道,這是她最后的籌碼了,強逼她沒有用,她當然不可能那么輕易的將賬本交到炸了她山寨的沈辭手里。
“行,你不想說便不說,但爺若是帶你出去了,你便得拿著賬本去指認游茗,懂?”沈辭歪頭說道。
沈辭如此干脆到讓燕可兒有些驚訝。
不止男人,就連有些女人在她看來都磨磨唧唧的,像沈辭這般干脆利落的,當真不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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