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雨菲顧不上穿鞋,她飛快的穿到電視更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電視,可是鏡頭離得太遠,孫雨菲只能將那具尸體身上穿的衣服看個大概。
“不會的,不會的……”
孫雨菲跌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不停的告訴自己,不會的,不會是趙虛的,衣服有可能是相似的,不可能是趙虛的,怎么會是趙虛呢!
朱文蹲下身,他想伸手將孫雨菲扶起來。
可是搭在孫雨菲手下的胳膊被死死的捏著,朱文這才發現,此時的孫雨菲已經淚流滿面。
“孫小姐?”
孫雨菲雙眼無神,看著朱文的時候,眼中一片死寂,那是一雙怎樣滄桑的眼睛?
朱文不明白,明明剛剛還好好的人,怎么忽然間就變成了眼前這幅模樣?
“孫小姐你怎么了?”
孫雨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一雙眼睛慢慢聚焦,手上力度大的嚇人,幾乎要將朱文手臂上的肉都掐下來。
“朱特助,朱文,你告訴我,趙虛呢?趙虛呢?”
孫雨菲發瘋一樣的撲到電視機前,抬手哆哆嗦嗦的指著電視里的那具尸體,身體踉蹌,幾乎站不穩。
“這個不是趙虛對不對?你告訴我,這個不是趙虛!”
孫雨菲對著朱文歇斯底里的哀嚎,朱文被眼前的情況震的一驚。
“孫小姐,你在說什么?那怎么可能是趙虛呢?”
趙虛怎么會死呢?那個皮崽子那么機靈,現在肯定是不知道在哪逍遙快活呢,又怎么會是電視里的那個人呢!絕對不會的!
“可是那件衣服,那件衣服我給趙虛買的私人訂制,不會錯的,我不會看錯的!”
朱文顫抖著手,指著電視屏幕一臉不敢置信。
“孫雨菲,你、看清楚了?”
孫雨菲揪緊了自己的衣角,她也希望是自己看錯了,可是那衣服,明明……
“帶我去,朱特助,帶我去看看!”
“好好,你稍等,我帶你去。”
朱文將孫雨菲安頓到床上,這消息實在是有些駭人,他需要緩一緩!
通過關系,朱文得知那具男尸現在已經被警方帶回了法醫科,正在等待家屬的認領。
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朱文的心情也是沉重的,趙虛失蹤,恰逢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具穿著趙虛衣服的男尸,這一切來的未免太過蹊蹺了。
朱文帶著孫雨菲第一時間去了警察局,因為男尸的臉遭人特意處理過,基本上已經看不出五官了,所以目前為止,朱文他們是第一批來認尸的人。
一路上,孫雨菲的心情都很緊張,尤其是走到解剖室的時候,她更是已經緊張的抬不起步了。
厚厚的鐵門,上面是兩塊兒狹小的玻璃,孫雨菲的目光透過玻璃,看著里面安置的那具男尸。
就在那一瞬間,她忽然就不想進去了,她害怕,真的很害怕。
孫雨菲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她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打濕了衣襟也打濕了地面。
朱文他們也不催,就只是靜靜的站在孫雨菲的身后,安靜耐心的等著。
孫雨菲握緊了拳頭,推開那扇門的時候幾乎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她一步一顫的向里走去。
沒人知道她內心的忐忑和不安,孫雨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那尸體面前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那尸體面前了。
“尸體已經開始腐爛,五官被人用刀子畫得面目全非,身上也已經看不見明顯的基本特征了。”
警察大致將尸體的情況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像這樣高度腐爛的尸體,死亡時間少說要有十天以上了。
“衣服呢?那那件藍色的外套呢?”
孫雨菲顫抖的握緊了警察的雙臂,既然尸體看不出明顯特征,那衣服總還在的吧!
“衣服我已經叫同事去拿了。”
面對失去親人的家屬,警察的態度很和善,他盡量安撫著孫雨菲的情緒,說話的時候都是相當溫柔。
沒一會兒,另外的一名警察就將尸體上的隨身物品拿了過來。
除了身上的衣物,男尸的身上只有一部破碎的手機。
孫雨菲顫抖將那件衣服拿起來,手死死的攥著遲遲不敢確定。
忽然,一只溫熱的手掌覆上了她的肩頭,像是帶著無盡的力量,孫雨菲緊張的心情緩和了不少。
一點點抬起,衣領處,兩個雪白的字母清晰的映入眼簾。
孫雨菲再也堅持不住,開始小聲啜泣起來。
“朱文,這是……趙虛的衣服!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孫雨菲將衣服緊緊抱進懷中,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慢慢的,從小聲啜泣變成了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哭聲充滿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看著那張冰冷的鐵床上躺著的人,朱文怎么也不相信這是趙虛,可是趙虛的身手,又怎么會被人搶了衣服?還有那部碎了的手機。
后面貼著孫雨菲最喜歡的海綿寶寶,他還曾經因為這個貼圖嘲笑趙虛幼稚,所以這手機也一定是趙虛的,朱文敢肯定,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鐵床上的那具尸體就是趙虛。
可是,這要他們怎么相信?明明前幾天還是好好的人,今天忽然就死了?要他怎么相信?
“不能確定死者的身份嗎?”
朱文心情有些沉重,看向警察的時候眼神中有稍許的懇求,只要沒有確切的證據指向,朱文就絕不會承認這個死人是趙虛。
“暫時不能確定,死者的皮膚已經高度腐爛,牙齒也被全部打落,無法提取指紋以及,所以我們還需要時間。”
警察耐心的對朱文講解,尸體現在這樣,確認身份真的需要時間。
吳言沉默著走向尸體,從醫院到警察局,他一直都沒有出聲,安靜的宛如一個人偶,要不是現在吳言靠前,朱文甚至都要忘了他的存在。
“我可以看看尸體嗎?”
“可以。”說話間,警察閃身到了一邊,來認尸,當然可以看。
“謝謝!”
吳言拿起兜里的醫用手套帶上,在掀白布的手微微一頓,片刻后,蓋尸的白布就被吳言掀了下去。
白布下,是一張腐爛的臉,即便是已經爛成了這樣,也依舊可見上面的刀痕,縱橫交錯,遍布全臉,身體上也全部腐爛了,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確實如警察說的那樣,想從外貌上來分辨這人,真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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