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便是冬至祭，若是不能奪得血芝草，蕭明璟就兇多吉少了。
但萬俟文晦澀難懂，她剛學(xué)的時(shí)候，有些懵，好在學(xué)了兩日之后，也漸入佳境。
就是......字寫的有些難看。
對(duì)上云燼似笑非笑的神情，楚辭一邊瞇著眼笑，一邊不動(dòng)聲色地宣紙揉成團(tuán)，藏在書案下。
“只要我答題的時(shí)候，都答對(duì)了，厲長(zhǎng)老就是想刁難，他也不能雞蛋里挑骨頭，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我想，他丟不起那個(gè)人。”
云燼從身后環(huán)住了她，握著她手中的筆，笑道：“多練幾遍就好了，我教你。”
楚辭頓時(shí)眉開眼笑：“萬俟文太難了，幾遍可能不夠。”
云燼笑而不語，看著紙上寫好的字，贊道：“寫的不錯(cuò)，但我覺得還要多練幾遍。”
“我也這么覺得。”
楚辭笑瞇瞇，兩人就這樣練了一下午的字，云燼擱了手中的筆，道：“先歇一會(huì)兒。”
“嗯，”楚辭支著下顎，側(cè)首看他，“萬俟文這么難，父王是如何教你的？也如你教我這般嗎？”
云燼眸底露出回憶的神色，緩緩道：“父王沒有教過我。”
楚辭面上閃過一絲訝異，愕然道：“你不是說，你的萬俟文是跟父王學(xué)的嗎？”
“她喜歡各地的風(fēng)土人情，父王便到處收集藏書，碰到不懂的，就下功夫去學(xué)，然后再一字一句讀給她聽，我聽得多了，就會(huì)了。”
這些回憶，藏在云燼心里，既美如夢(mèng)幻，又如一根刺一般。
每一次想起來，都是一種錐心之痛。
楚辭心下愧疚自責(zé)：“阿燼，”
云燼指腹輕觸她的唇，深深凝視著她，道：“她于我，是一根刺，拔不掉，也不想拔，日后再談?wù)撈鹚瑹o需避忌，也無需愧疚。”
楚辭握住他的手腕：“我很羨慕長(zhǎng)公主，有人待她如珠如寶，可我又不羨慕她，因?yàn)椋疑磉呉灿幸粋�(gè)待我如珠如寶的人。”
唇角笑渦一綻，說不出的溫柔，云燼緩聲道：“寒毒未解之前，我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我不想累你最后傷心，可又忍不住喜歡你，我原本想著，等我扳倒謝家，大仇得報(bào)，若我還活著，我就自薦枕席，做你的上門夫婿，有一日，便快活一日。”
楚辭心底柔軟得一塌糊涂：“那你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嗎？”
“洛神節(jié)的那夜，我忽然明白，不論到哪兒，都想把你拴在身邊，不論是生是死，我都想讓你陪著我，我想，我是真的很喜歡你，阿楚，”云燼抬手撫了撫她的鬢角，又笑了笑，“等你及笄，我們便成親。”
楚辭傾身，覆上他的唇：“一言為定。”
“好。”
云燼抱住她，加深了這個(gè)吻。
云澈趴在窗外，探著小腦袋往里看，正要捂住眼睛，云燼衣袖一揮，支著木窗的小木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木窗“啪”地一聲關(guān)上了。
云澈摸著被撞疼的鼻尖，眼淚直往外冒，他一邊怨怪云燼狠心，一邊往院子里走，正巧碰見阿芙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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