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鬧，別跑那么快。”一位漂亮的女子追日小男孩跑來：“娘追不上你了。”

    小男孩聽到這話，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女子道：“娘，你說的，我跑贏了就給我買糖葫蘆。”

    女子聽到這話，蹲下身，刮了刮小男孩的鼻子：“你跑過了，娘怎么給你買？”

    “那我不跑了。”

    “乖。”女子拿出手帕，給小男孩擦了擦額頭的汗，隨后牽住小男孩的手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問道：“今日先生布置的功課做完了嗎？”

    “在學堂的時候就做完了。”小男孩牽著女子的手，說道：“娘，你之前說要給我做新衣裳，做了嗎？”

    “最近秀坊有點忙，娘還沒來得及給你做。”女子道：“不過你放心，娘既然答應了你，肯定會給你做出來。”

    “不是。”小男孩晃晃女子的手，道：“娘，如果你沒做，就不要做了。”

    “為什么？”女子看著小男孩，問道：“鬧鬧生氣了？”

    “沒有生氣。”小男孩道：“我是不想娘太累。”

    “我有很多衣裳，不用再做新衣裳了。”

    “鬧鬧真乖……”

    兩人的聲音逐漸遠去。

    拂靈目送兩人離開，沒有說話。

    椛說過，她會在幻境中滿足每個人的執念。

    “這就是追日的執念？”拂靈問道。

    “是的。”椛點頭：“這個孩子的執念就是想和母親這樣幸福的生活下去。”

    拂靈聽完，沒有說話。

    若這是追日的執念，那么與之相反，追日的過去，該有多不幸？

    “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椛看著拂靈的表情，道：“你的感情很淡薄，我不介意讓你多感受一下世間的情。”

    話落，不等拂靈拒絕，眼前的畫面已經變了。

    還是小鎮，但一切都變了。

    “鬧鬧是怪物。”小巷子里面，傳來孩童的聲音。

    拂靈走過去，便看到幾個半人高的孩子在打小時候的追日。

    “尖耳朵怪物。”

    “我娘說了，是你娘不要臉，才會生出你這樣的怪物來。”

    “怪物會害人，要殺了怪物才不會害人。”

    “打死他。”

    “快打……”

    “哇嗚”

    “不要打我……”

    “娘，鬧鬧痛。”

    “娘……”

    小小的孩子縮成一團，承受著其他孩子的拳打腳踢，哭的淚流滿面。

    “這世上，孩子也不見得是好的。”椛說完，偏頭看向了拂靈。

    拂靈的表情很平靜。

    至少在椛看來很平靜。

    但那雙眼卻很深。

    拂靈抬步，往那邊走去。

    椛站在拂靈身后，道：“即便你走過去了，也改變不了。”

    “這些都是生在他小時的事……”

    “是過去的事。”

    拂靈停了下來。

    都是過去的事了啊……

    那些孩子許是打夠了，終于散了。

    小小的追日……

    鬧鬧卷縮著身體躺在地上，哭聲漸漸變得弱小。

    “鬧鬧！”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名女子找了過來。

    女子是拂靈之前看到過的。

    但和之前看到的幸福笑容不一樣，女子臉色蒼白，面容疲倦。

    “鬧鬧……”女子看到鬧鬧，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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