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譯后的病毒基因序列,在電腦屏幕上劃過,一個個基因位點,旁邊配有詳細數據注釋,足可見這五年,余博士的工作團隊都沒有一刻懈怠。
“速度放快!
沈軻說道。
袁子睿詫異看了沈軻一眼,將畫面速度調到二倍速。
“再快點。”
袁子睿猶豫一下,又將速度調到四倍。
“再快。”
袁子睿和潘雪怡同時看向沈軻,就算是余博士查看基因序列,也最多四倍速。
那還是因為余博士對整個病毒基因序列爛熟于心,所以很多位點都可以略過。
沈軻這是干嘛?第一次看毒株序列,就要八倍速?她當看動畫片嗎?
“怎么不調了?”沈軻疑惑地看向袁子睿和潘雪怡:“這毒株序列應該有上千頁吧?這么慢,得看多久?趕緊調快點!
袁子睿沒辦法,只好將速度調到了八倍速。
這個速度,哪怕是袁子睿天天和病毒序列打交道,也無法適應了。
“怎么還是這么慢?調十六倍。”
袁子睿和潘雪怡都愣住了。
“沈姑娘,你確定這樣的速度,你能看懂?”潘雪怡驚愕地問道。
“看不懂啊!
沈軻一臉淡定地道。
“實話說,就算是一倍速,我也看不懂!
“……”
袁子睿和潘雪怡都是極好的脾氣,可是此刻,怎么想把身邊這個絕色美女暴揍一頓呢?
最后,沈軻用十六倍速,僅僅用了十九分鐘,就將整個病毒基因序列看完了。
之后又查看了病毒分裂復制影像。
志愿者注入疫苗后,全身的體征數據變化表。
然后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實驗室。
袁子睿和潘雪怡面面相覷。
“子睿,這個沈冰月不會是來玩我們的吧?”潘雪怡對袁子睿道。
“我也覺得是。”
袁子睿道:“不過現在我們的處境,她玩不玩,對我們也沒區別,隨她的意吧!
兩人收拾試驗設備,郁郁寡歡地離開。
……
沈軻離開實驗室后,立刻去了小賣部,買了些吃的喝的,然后就進了學校的圖書館,直奔醫學類樓層。
沈軻先拿出關于MERS-CoV的研究類書籍,全部看了一遍,對中東呼吸綜合征有了詳盡的了解。
又看了全部關于病毒學方面的書,一天一夜下來,沈軻對中外各種病毒特征,防治,變異特性,都了如指掌。
可是即使如此,沈軻依然沒有找到確定MERS-CoV受體結合域的方法。
也難怪,余博士研究了一輩子病毒,自己能想到的問題,他全都能想到。
自己能想到對病毒RNA酶滅活,達到阻止MERS-CoV與229E結合的效果,他怎么可能想不到?
沈軻有頓悟技能,想了想,可能光是看病毒學的書,無法給自己靈感,便將東南大學圖書館現存的醫學類書籍全都瀏覽了一遍。
又是一天一夜過去,沈軻感覺自己已經是個醫學方面的老專家了。
可是,依然想不到解決方案。
“MERS-CoV核蛋白,雖然是非結構蛋白,但無論是什么活性結構,其靶向性都不會變,否則病毒無法完成定向復制工作。”
這是這兩天一夜,沈軻想到的,唯一一個可能的突破口。
但是這個突破口,實在太勉強。
要檢測出非結構病毒的靶向,非常困難,和確定受體結合域的難度差不多。
可是現在除了這個辦法,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還有一個晚上,試試吧。”
沈軻走出圖書館時,已經是兩天后的晚上八點,明天早上,生物技術發展中心的人就會來到實驗室。
沈軻打電話給袁子睿和潘雪怡,讓他倆過來幫忙。
兩人二話沒說,五分鐘后就和沈軻在實驗樓前會合。
哪怕沒有任何希望,有志向的年輕人,也會竭盡所能。
三個人進了實驗室,立刻開始做體外血清試驗。主要模擬病毒核蛋白復制,通過色素酶,追蹤病毒靶。
只要通過多鏈破譯,找到上千個病毒單體的共向性,就算成功。
沈軻做試驗,和觀察病毒活動,潘雪怡打下手,袁子睿電腦分析病毒復制數據。
一次,兩次,三次……
八點到深夜兩點,三個人做了五十幾次試驗,但是卻沒有找到這些非結構蛋白的任何共向性。
就像是重慶的公路一樣,完全錯亂無章。
更讓人絕望的是,五十幾次試驗,數萬個病毒單體,竟然沒有一次重合。
“要不,算了吧!
潘雪怡第一個支撐不住了。
她不怕熬出黑眼圈,也不怕熬夜損害她的容貌,她只是沒信心了。
心灰意冷,比什么都可怕。
袁子睿一語不發,還有六個小時,四年的付出,就要正式終結。
面色平靜如水,心中卻早已滿布悲愴。
別說他們,沈軻也越來越灰心。
他早就知道成功希望渺茫,卻沒想到這么渺茫。
余博士的試驗失敗了,自己的公司,也可以正式宣布破產了。
“等等!
袁子睿和潘雪怡正在收拾試驗器材,沈軻突然叫住了他們。
兩人停下來,看向沈軻:“冰月,怎么了?”
“別說話!
沈軻示意兩人別說話,腦子里無數醫學名詞和病毒映像閃過。
MERS-CoV是非結構病毒,無法確定受體結合域。
229E是高變異性冠狀病毒,無法確定復制靶向。
非結構病毒的靶向性,不隨著結構活性變化和變異而發生變化。
也就是說,無論MERS-CoV的靶向性有多么難以確定,它始終都在那里,永遠不會變。
就好像大海撈針,雖然大海很大,針很小,洋流和浪潮,改變了海面的樣子,但始終針還在那里。
從始至終,這個事實不會發生變化。
“袁子睿,中東呼吸綜合征冠狀病毒,是不是來源于單峰駱駝病毒原液?”沈軻立刻問道。
“是,怎么了?”袁子睿不知道沈軻什么意思。
“病毒蛋白結構會發生變化和變異,但靶向性始終不變是不是?那如果我們確定了單峰駱駝病毒原液的病毒靶向性,是不是就確定了MERS-CoV的靶向性?”
“理論上是這樣,可單峰駱駝的病毒原液,不就是MERS-CoV嗎?兩者靶向定位難度沒任何區別啊!痹宇M耆焕斫馍蜉V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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