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沫當時有些害怕,找乘務員也沒用,小偷也沒抓住。
她也沒辦法。
就在她絞盡腦汁思考該怎么回家的時候,坐在她身邊從一上車不是吃就是睡的傅封從兜里抽出五十塊錢遞給了她。
懶洋洋地說道:“昨晚你睡著后,就有小偷來偷你東西了,但他們有同伙又帶了刀我就沒吭聲,怕他們會傷到你。這五十塊錢你先拿著,應該夠你回家了。”
蘇元沫有些詫異,有人出手相助,她沒有拒絕的道理,但是白拿別人的五十塊錢,她又過意不去。
就詢問了傅封的聯系方式。
傅封“嘖”了一聲,扭頭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出聲道:“雖然你長得還行,但我對你不感興趣。我出手幫你不過是看你可憐,大發慈悲扶貧而已,你可別癡心妄想啊!”
蘇元沫當時扯了扯嘴角,忍著脾氣咬牙切齒地說:“那您真是多慮了,我只是不想欠別人東西和人情而已。這五十塊錢,我無論如何都是要還給你的,你給我個地址,到時候我給你寄過去!”
傅封轉頭望了她兩眼,突然笑了一聲說:“你是XXX師范學校的吧?我似乎在學校見過你,我是你大三數學系的學長,叫傅封,等你有錢了就來數學系找我吧!”
開學的時候,蘇元沫真的找到數學系去了,把五十塊錢給還了。
原本只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慢慢地多了交集。
傅封有時候會給蘇元沫介紹靠譜的家教工作,也會在她晚歸的時候到學校門口等她,下雨了會特地帶著雨傘到生物系門口接她去吃飯,然后送她回學校。
兩人一來二往,好像對彼此都有那么點那個意思。
有一個長得好看又貼心溫柔的學長,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但蘇元沫又倔強地保持著最后一點矜持,想要等傅封先開口捅破窗戶紙,但是左等右等都沒等來,一夜之間傅封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再圍著她轉了。
蘇元沫當時既難過又失落,按耐不住去數學系找傅封的時候,卻被告知傅封早在幾天前就已經轉校去帝都Q大了。
這個消息對蘇元沫來說可謂是晴天霹靂。
她的初戀還沒開始就這么結束了。
倍感受傷的她沒有再去找過傅封,直到她大學畢業也沒有再見過傅封,當然也沒有再喜歡過任何人。
直到后來遇見白江沉。
婚后,她跟隨白江沉去了帝都。
一次偶然她遇見了好幾年不見的傅封,那時候的傅封瘦了些,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雖然很帥氣,但臉上卻掩蓋不住疲倦。
那時,傅封還是單身,而她已為人婦。
因為心里毫無波瀾,蘇元沫非常平靜地跟傅封坐在一起喝了杯咖啡,隨口問到幾年前傅封為什么不告而別的事。
傅封解釋道:“當時也是迫不得已,我們家的生意要轉到帝都來,我作為家里唯一的男孩,這是我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必須來到帝都。我沒有當面給你解釋,只是怕自己會后悔做出這個決定,但我有寫信給你,難道你沒有收到嗎?”
信?
她還真沒有收到。
但是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她也不想再深究了。
就只是淡淡地沖傅封笑了笑。
傅封垂下眼簾,神情略顯失落地說:“小沫,我知道當初我讓你等我幾年的要求很過分,但我這些年一直都在等你來找我。你沒有來我不怪你,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室友說你已經離開學校來了帝都。我以為……只是帝都太大了,你才沒有找到我,或者是我給的地址不夠詳細,而你犯糊涂了沒找到……”
可是,我沒想到你竟然已經結婚了。
我等了你很多年,我以為我們相互喜歡,心意相通,至少我還能再多看你兩眼。
蘇元沫深吸了一口氣,神色淡淡地望了傅封一眼,低聲說道:“其實……我并沒有收到你的信。”
甚至,她還傻傻地把傅封身邊的朋友都問了個遍,打聽他的下落。
那段時間,她失魂落魄,難過得偷著哭了很多次。
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她有了深愛的丈夫之后,才明白她對傅封或許是有喜歡的,就算愛也沒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傅封對她應該也是一樣。
不然,怎么可能說放手就放手。
等幾年?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怎么舍得讓對方等?
別說幾年,就是幾個月,幾個星期,幾天,幾個小時都會擔心對方會不會被別人趁虛而入吧?
至少,阿沉就是這樣的。
當時,蘇元沫拿著包就起身了,非常疏離且禮貌的沖傅封笑了笑,淡聲道:“抱歉,我沒有收到你的信,也沒有等你幾年。但我想,如果我收到了你的信,我也不會傻傻的等你幾年。一個女孩子,能有幾個幾年可以等?我哪里知道你究竟值不值得我等?沒有希望的等待,難道不是最殘忍的要求?”
一個人突然消失,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往后的時間里,也再沒有出現過!
這樣的人,沒有給予希望,也沒有給到足夠的安全感,如何能等?
那是時隔數年后,蘇元沫第一次見傅封,也是最后一次。
即使過了這么久,她依舊對她轉身離開時,傅封那一瞬間的絕望和痛楚耿耿于懷。
她無法忘記那一剎那的心頭發憷,突然間好疼的感覺。
再后來……
聽到傅封消息的時候,是他的妹妹傅姿邀請她參加傅封的葬禮。
他死了。
在他們見面三個月不到的時候后,傅封尚且年起的生命消逝了。
葬禮上,傅姿告訴她其實傅封從幾年前起就已經檢查出這個病了,轉學到帝都只是方便治療,他寫給蘇元沫的那封并沒有讓蘇元沫收到的信大概是他這輩子鼓起的最大的勇氣了。
他這些年一直在跟病痛作斗爭。
他說,如果他能健康活下來,那他一定回去找蘇元沫,跟她結婚。
如果不能活下來,那他就在死前見她最后一面。
葬禮回來,蘇元沫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整天都沒出來,心里難受得不行。即便已經不愛了,但傅封于她而言,依舊是大學時代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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