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裊裊，大家都在家里準備做晚飯，可甄開放家中的大門還是緊關，從外面不能看到里面到底有沒有人。染欣榮站在門外。

    染欣榮抬起手，又放下來。考慮到底要不要敲門，遇到劉秀芝該說什么呢。唉，真的很難。

    壯了壯膽，勇敢地向前走一步，把門敲了。

    真的沒人在家，敲那么久也沒見到有人出來開門，小白的聲音就有傳出來。不能請到甄開放，那廠里的工人們又怎么辦。染欣榮已經打算回廠里，讓廠長用自己的轎車把縣城的專家請來，無論怎樣也要在今晚把貨做出來。

    正要離開的染欣榮，聽到身后有人開門。

    “你怎么不進來呢，門都沒上鎖，直接推門進去就好。我在里面，很難聽到外面的聲音。熟悉的人都是直接進來找我。”劉秀芝還是被小白的聲音引了出來。

    “秀芝，你在家。我看著大門關上，就沒進去。你自己在家嗎？我有事要找開放，她在哪里。”染欣榮直接道出自己的來意。

    “很不巧，今天開放跟著文銳進山里，可能不會那么快回來。你先到里面坐著等她吧。你找她有什么事，急的話，我過去把她叫回來。”劉秀芝說。

    “沒多大的事，我再等等。就是麻煩開放今晚跟著我回廠里做一點事。多可惜呀，本來好好的，她就想不通要辭職回家里。秀芝那個時候你怎不勸著她呢，讓她離開廠。建國在天之靈，都不會同意她這么做。”染欣榮看了看天色，猜想出去工作的人也快要準備回來，不必要再去催。

    “孩子的事，開放自己做好決定就好，我干涉不了她。開放覺得在哪里更開心，就由她去。我天天能看到孩子們的笑臉就是最大的安慰，你說是不是。”劉秀芝已經看開，認可甄開放的想法。

    不單單在廠里工作才有收獲，自己出來做，一樣能賺到錢。家里天天收購青菜與木柴這些，比整天呆在工廠上班還要多，時間又自由，也能幫到家里。劉秀芝看著一切，再也不說什么工廠上班比在家里好之類。

    “唉，職工的身份比私營者好聽幾倍，走親戚時也能抬起頭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擠進去，對自己或孩子都有好處。特別是家中有職工的家庭，找對象也更容易，因為有保障。”染欣榮有感而發。

    “現在我家里也不差，不知道多少人求著上門。要跟文銳他們一起工作，給出的工錢比你們廠里的還多，以后會慢慢改變。你想著一直在廠里工作，保持原職位很難。

    青出于藍，年紀一到，還沒退休。你的職位也要讓位更年輕的人來做，他們的思想更能適合潮流。會愿意給比你年輕的人吆喝嗎？到了那個時候，你該何去何從呢。

    聽說以后會慢慢取消父職子替的事，你退休后，職位重新招新人進去，家人也得益不了。”劉秀芝說。

    “你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也能說出這種話來，真的讓人吃驚。”染欣榮很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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