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看到,兩人一起下車,這把元林音整懵了。
“庭深,你不是在忙嗎?怎么……”怎么和傅景遇一起下來了?她滿臉疑惑,但沒有當場問出最后一句話。
傅景遇的身份特殊,而司庭深又是……
如果司庭深出現在傅景遇身邊,其實也不奇怪。
元林音收了收嗓子,“景遇,麻煩你了。”
傅景遇唇角一勾:“這倒是不麻煩,舉手之勞,況且,我和司郁也算是朋友。我們進去吧。”
他往后一看,見時羽兮站在那里,正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情看著他,他向她招了招手,時羽兮一頓,還是躡手躡腳走了過去。
忽的,傅景遇拉住時羽兮的手,登時!
一雙銳利的視線折射在她手上,她感覺手涼涼——
但傅景遇卻是看了司寒梟一眼,握著時羽兮的手緊了一緊,從口袋里掏出一疊許可證,給司庭深。
自顧自拉著時羽兮進去了……
“……哎!”
她回頭看一眼,然后囧了……
司庭深面無表情的給元林音、司靳爺、司景瑤、司寒梟發放許可證……
她戳了戳某人的腰:“你這樣會不會……”
“不會!”傅景遇打斷她的話,“你以為這里是這么好進的?”
她知道不好進啊可是……
“以司寒梟的身份,進來自然不難。”傅景遇又說,“司城南雖然已經退休,但是實力還在的。”
言外之意,司城南進來也不難。
那為什么要讓這一群人在外面等著?連帶著司寒梟也站在外面……
有什么意思?
傅景遇見時羽兮滿臉疑惑,用左手敲了敲她的腦門,:“你傻嗎?就你一個看不出來?”
時羽兮懵逼的搖頭,“看不出來。”
司靳爺太鬧騰,他知道他哥有這個權利進去,還這么安定站在門口,說明什么?
還有司景瑤,不問不說,站著就是,說明什么?
司寒梟分明可以進去,卻帶著一家人都站著,說明什么?
還有司城南……
這一群人看著時羽兮給她打電話,全靠時羽兮,才能進去,不就是為了給她撐腰嗎?
這丫頭,談戀愛腦子也談傻了嗎?
時羽兮在時家的待遇,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屑于動手,而在司家,只有元林音一根刺。
傅景遇提前給司庭深打完電話,才演了這么一出。
她竟然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傅景遇垂眸,看著身邊的女孩,忽的笑了一笑。
/
一夜過去,司郁還是老樣子,沒有絲毫要醒的跡象,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全程都是墨庭深的團隊親自照顧,他們進來的時候,看到墨庭深穿著隔離服,靠在桌邊睡著了。
還是他的助手進去叫的他。
進了這里,元林音的眼淚又止不住了。
時羽兮心情也很沉,離四十八小時,還有不到十二小時的時間,這個時間,會發生奇跡嗎?
她忍不住看了身邊的傅景遇一眼,從門口進來一直到現在,她的手一直被他握著,很緊。
他們如果這樣子出現在大街上,一定會被認為是情侶,她也掙扎過,但他不松,她如果太用力,就傷感情了……
她又忍不住朝司寒梟看過去,司寒梟看著里面的人,目光暗涌。
忽然,她心中一動。
她如果修煉到八級,是不是可以救司郁了?
/
時間一晃而過,一個星期過去了,奇跡并沒有降臨到司郁的身上。
但是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已經轉移到普通病房。
護士給他們列出了一些注意事項,
譬如
1.病室保持安靜,治療、護理集中進行,減少對患者的刺激。因休克期患者水分從創面蒸發,大量熱量喪失,大都畏寒,必須做好保暖,室溫保持在32~34℃。
2.嚴密觀察體溫、脈搏、呼吸、神志、尿量、尿色的變化,觀察末梢循環、煩渴癥狀有無改善。
3.有頭、面、頸燒傷,吸入性損傷未行氣管切開者需密切觀察呼吸,準備好氣管切開的一切用物。
4.迅速建立靜脈通道,如因靜脈不充盈穿刺失敗,應立即行深靜脈穿刺插管或作靜脈切開,快速輸入液體,補充血容量,確保輸液通暢,根據24h總量及病情需要,安排補液,做到晶、膠體交替輸入,水分平均輸入。
5.留置導尿,準確記錄每小時出入水量,觀察尿的色、質、量,有血紅蛋白尿和沉淀出現,應通知醫師,及時處理,防止急性腎小管壞死。在導尿管通暢的情況下,成人尿量應高于30ml/h,兒童 15ml/h,嬰幼兒 10ml/h左右,可根據尿量調節輸液的速度和種類。當發現少尿或無尿時,應先檢查導尿管的位置,有否堵塞、脫出,檢查時需注意無菌操作。
6.患者出現煩渴時,表明血容量不足,此類煩渴并不因喝水而減輕,因此,不應滿足患者不斷喝水的要求,否則可造成體液低滲,引起腦水腫或胃腸道功能紊亂,如嘔吐、急性胃擴張等。大面積燒傷患者休克期應禁食,如無特殊原因,在第3d開始可給予少量飲水,以后根據情況給予少量流質、半流質飲食等,如有嘔吐,應頭側向一邊,防誤吸。
很多東西雖然寫著,但是全都是由護士來的,司郁現在的狀態,比休克腦死亡好一點,植物人差一點。
/
這一天,司寒梟突然把時羽兮叫到外面,面上冰冷。
時羽兮問了一句:“怎么了?”
司寒梟:“當時,邁巴赫爆炸,還有一個人,司郁是為了保護那個人,才造成現在這樣的情況。”
時羽兮心中一動。
這件事情不是秘密。
畢竟新聞上,當時行人有很多,都看到了。
只是這樣大的事情沒有被廣泛傳播,背后司家在壓,但還是走漏了風聲。
時羽兮也隱隱聽說,當時爆炸的時候,是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只不過,那個人被送到了嘉恒醫院。
當時時羽兮也沒有心思了解那個人是誰,現在司寒梟忽然跟她說這個,難道那個人身份不一般?
還是說什么……他其實是策劃者?
時羽兮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忽然有些緊張,害怕司寒梟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果然,司寒梟一頓,“那個人是墨小墨。”
時羽兮:“……”
“……”
“……”
墨小墨?!
師姐?
“她?你確定?!”她不是……
時羽兮俏臉一沉,“難道……你懷疑這場車禍,是墨小墨安排的?”
司寒梟沒說話。
時羽兮心中一急:“司寒梟,我和她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她不可能對司郁下手!”
司寒梟還是沒說話。
這幾年,組織對司氏集團下手的次數數不勝數,也難怪司寒梟會不相信時羽兮。
時羽兮嘆了一口氣:“算了……”
既然怎么解釋都不信,那還解釋干什么?
時羽兮轉身出去。
這一次,司寒梟沒有攔。
時羽兮走到門口,警衛站著標準的軍姿,時羽兮回頭看了一眼身后,沒有司寒梟的蹤影。
她的心中悶悶的,酸酸的,漲漲的。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的,她該站在司寒梟的角度去想這件事,可是……
哎……
時羽兮深吸一口氣,抿了抿嘴,出去了。
/
嘉恒醫院。
時羽兮和護士了解好訊息以后,來到了墨小墨所在的病房。
她敲了敲門。
須臾,門被打開,入眼一堵肉墻。
屠淵一如既往地將衣領扯開,露出脖頸和下面一點鎖骨,他離門口太近,時羽兮差點撞上去。
竟然是大師兄!
時羽兮表情怔了一怔,說話有些結巴:“大……我……”
有些事……一旦說出口……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時羽兮眼眶忽的紅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屠先生,您好。”
屠先生,您好。
疏遠、又尊敬。
這個稱呼剛出口,她的心就像被人用針扎了一下。
她還是想叫大師兄,但是,她已經被逐出組織了。
沒有任何資格了。
這句話,也是他對她說的。
從此以后,她叫他屠先生……
屠淵的眼神狠狠地瑟縮了一下,原本見到她漸暖的目光驟然間冷冽,時羽兮渾身顫抖,但極力壓制,在他面前,努力抬起頭,努力擠壓出一個微笑:“我是來看小墨的。”
屠淵目光在她臉上,似乎要洞察什么,可時羽兮藏的很好,除了微紅的眼眶,他看不到其他情緒……
他側開身子,讓出一個縫隙,時羽兮鉆了進去。
經過他的身邊,聞到那股讓她心安的味道,她的心又是一抖,鼻子酸的不得了。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真狠自己沒用……連眼淚都控制不好。
她垂著頭,須臾,抬起頭來,看到墨小墨。
她的兩只手,被包扎成了粽子。
看到時羽兮,她笑了一下:“小兮,好久不見。”
只是那笑……
總讓時羽兮感覺怪怪的。
“不好意思……消息都被司家壓下去了,我不知道原來司郁救得人是你……”時羽兮坐在墨小墨床邊:“你怎么樣?沒事吧?”
墨小墨舉起她的兩只“粽子手”,戳了戳時羽兮的臉:“除了以后會留疤,其他沒什么大事。”
她垂了眸子,“既然消息被壓下去了,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司寒梟告訴我的。”時羽兮回答,:“他在調查,知道是你,就告訴我了。”
“嗯。”她“嗯”了一聲,垂眸,緩了好一會兒,才道:“司郁……葬在哪兒?我……我想去看看……”
司郁?
時羽兮一愣,后來反應過來墨小墨的意思,一笑:“司郁玫沒呢。”
這句話,就像是驚雷,狠狠地敲打在墨小墨的心上,她驚喜的抬頭,一雙粽子手緊緊捧住時羽兮的臉:“真的?!你說真的?!司郁真的沒死?那他人呢?我能去看看嗎?!”
時羽兮這才發現,墨小墨眼眶也紅了,她躊躇了一下,還是說出:“司郁情況不太好,他……沒能醒過來……”
墨小墨眨了一下眼睛,眼眶又紅了:“什么意思啊?什么沒事,又沒能醒過來?小兮,你說清楚點好不好?”
“一般的休克,四十八小時之內會醒的,但是他沒醒,但人又脫離了危險期,就是沒有醒過來,很復雜的……醫療團隊用了很多辦法了……”時羽兮解釋。
“吧嗒……”一滴眼淚掉在時羽兮手背上,才發現,墨小墨竟然哭了。
“都怪我……”她自責:“當時,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他就不會這樣了……”
她抽泣:“他怎么像個傻子一樣……”
時羽兮皺起了眉頭:“當時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突然碰到邁巴赫爆炸呢?”
墨小墨將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訴時羽兮,用爪子抹了一把眼淚:“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路段上有攝像頭,應該能拍下來當時的一切……”
時羽兮:“攝像頭被燒壞了。”
“……”
墨小墨看著她,“你還沒告訴我,司郁在哪里。我想去看他。”
“不可以。”時羽兮搖了搖頭:“他現在被保護的很好,你啊,先養好自己的傷,以后留疤了,得難看死,誰還要和你做朋友?!”
“你真的來探望墨小墨,還是來探查什么的。”忽然,站在門口的屠淵忽然開口,他的門一直沒有關,好像要隨時送走時羽兮。
時羽兮的視線,從墨小墨身上,移到門框上,又移到屠淵臉上。
她心中悲涼:“原來,在屠先生眼里,我成了這樣的人。”
她目光平靜,直直的看著屠淵,好像沒有什么情愫,其實,心已經在滴血。
這是,她曾經的光,質疑她的。
屠淵撇開落在時羽兮身上的眼睛:“這不難猜,一個星期,沒有任何消息,一個星期后,司寒梟查到了當時和司郁在一起的人是墨小墨,而組織這幾年一直給司式使絆子,自然懷疑這場車禍,和墨小墨這個charm組織的人逃不開關系,所以,他原本把壓下去的消息告訴了你,知道你一定會找墨小墨,問個清楚,來確定是不是我們做的,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不是!”時羽兮說不出話來:“我的探望就這么廉價嗎?”
她看向屠淵:“在你屠先生眼里,是不是只有這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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