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爺子下葬的當(dāng)晚,喬二爺又提出開一次家庭會議。
會議內(nèi)容是關(guān)于財產(chǎn)的最終分配。
他讓自己院子里的傭人去一一通知了其他人。
可到點的時候,只有喬三爺和喬六爺?shù)搅恕?br />
而且喬六爺也只是假裝路過而已。
喬二爺很生氣,拍著桌子發(fā)脾氣,“這些人都是什么意思?喬覓荷呢?還有喬十一!那小子在做什么不來?”
喬六爺回答道,“我看見小十一出去了,估計是去見江羨吧。”
“吃里扒外的東西!”喬二爺憤憤的罵了一句,“那老七和老八怎么不來?”
“我來的時候路過問了的,他們說不參與這些事。”喬六爺又回答道。
還剩下個喬四,喬二爺根本就不用問了。
別看喬家這么多人,其實真正在斗的,也就這么四個。
往上,喬正林和喬正業(yè)之間已經(jīng)分出伯仲了,無需再爭。
只剩下下面這幾兄弟之間的爭斗了。
喬忘棲自打被老爺子賞識之后,在喬家的地位就比其他人要重要很多。
更別提他成年之后接管了喬家,不管是權(quán)利還是其他都比這幾個人要高。
久而久之,便讓這幾人成了一隊的。
以前有老爺子壓著,也不敢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爭斗。
現(xiàn)在老爺子走了,喬二爺就覺得沒人能壓著了,自然是要耍橫的。
然而,沒人買賬。
喬大體弱多病,早已退出這邊的爭斗,只求個安寧。
喬四雙腿殘廢,對生活都心灰意冷,哪里還會參與這種爭斗呢。
五小姐是嫁出門的女兒,本就不應(yīng)該再參與家事的,況且老爺子也給她分了不少股權(quán)的,她心滿意足。
喬六爺這個人吧,其實是拿不準(zhǔn)心思的。
或者說他完全是墻頭草,誰強(qiáng)支持誰的那種。
老七和老八,也確實沒那個頭腦,甚至都不參與家族的事業(yè),索性就求個安穩(wěn)了。
喬十一嘛,早就聲明過,不繼承喬家任何,所以也沒什么話語權(quán)。
只有喬二爺和喬三爺,明里暗里和喬忘棲在爭個輸贏罷了。
看著空蕩蕩的大廳,喬二爺氣惱不已,“行啊,都不來是吧,那一分錢都別想得到!”
“行了,我還有點事先出去一趟,這件事緩一緩吧。”喬三爺起身說了一句后就拿著外套走了。
留下喬二爺和喬六爺面面相覷,最終也只能不歡而散了。
喬三爺離開喬家之后,直接去了和宋先生經(jīng)常約見的那家會所。
難得宋先生早早的在那里等著了,喬三爺一到,他就給他倒茶,笑意盈盈的說道,“喬忘棲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扣住了,方便你做事了,我建議你馬上去公司把所有的賬目都凍結(jié)。”
“凍結(jié)?”喬三爺愣了一下,“這對喬氏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損失啊。”
“比起損失,你還是得提前了解一下公司現(xiàn)在的情況啊。”宋先生提醒道。
“我想想。”
宋先生聽了非常不理解,“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什么啊?盡早掌握公司的實權(quán),才是重中之重,萬一喬忘棲那邊想到了對策,你再行動就來不及了。”
他輕輕敲了敲桌面,提醒喬三爺,“你要知道,這次的事情本就是對喬忘棲的構(gòu)陷,他也不是個簡單的人,不可能就這么束手就擒的。”
“嗯,我知道了。”
宋先生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還拍了拍喬三爺?shù)募绨蛘f,“等你掌握了喬家,可別忘了
我們的約定啊。”
“自然是不會忘記的。”喬三爺表態(tài)。
“哦對了,我下個月要去慰問,需要一些周轉(zhuǎn)資金,你這邊……”
喬三爺有些為難,“我這還沒掌握實權(quán),怕是無法調(diào)動資金的。”
“不是還有幾天時間嗎?”
“……是。”
宋先生滿意的笑了。
喬三爺心里卻有說不出來的憋屈。
偏偏宋先生還居功,“這次我退你上位,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咱們現(xiàn)在是站在同一條船上的人了,以后就要相互攜手互相支持了,等過些時日,我多介紹一些人給你認(rèn)識,他們都是我陣營的人,屆時你就有人脈了。”
“是,謝謝宋先生提攜。”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來,喝茶。”
喬三爺心里就更憋屈了。
他有一種被人扼住喉嚨的感覺。
……
席年去見了喬忘棲。
把今天見江羨的事情和他說了,“夫人那邊已經(jīng)交代了,她應(yīng)該明白你的意思。”
喬忘棲點點頭,“羨羨很聰明,會知道我的用意的。”
“哦對了,正如喬爺所料,喬三爺在傍晚的時候去見了宋先生。”
其實喬忘棲雖然身處在局里,卻對外面的事情了若指掌。
“我已經(jīng)知道了,甚至還能猜到他們聊了什么。”喬忘棲身子往后靠了靠。
席年便問,“那我這邊需要做些什么嗎?”
“不著急,再等等。”喬忘棲瞇著墨眸,嘴角彎成一個涼薄的弧度。
他知道自己進(jìn)了這里,江羨肯定會被嚇到會害怕,所以他才不顧自爆的危險交代席年一定要親自去見她,告訴她要安心,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乖乖在家等他回去就行。
以前他和爺爺聊天的時候,他老人家曾說起過喬家這一代人的特性。
比如老大,也確實是被身體拖累了,有心無力,所以認(rèn)命了。
又比如喬六那心性不定的搖擺,沒有做大事的果決。
還比如喬二爺那毫無城府,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性格。
更或者如喬三爺那般心思深沉,有算計有城府卻總?cè)菀妆患刀拭粤穗p眼。
單憑喬三爺,他或許不會做得這么果決,這里面少不了有人在背后挑唆。
而喬忘棲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將這個挑唆的人擰出來。
席年走后,喬忘棲如尋常一樣回到狹小的房間里。
他知道自己進(jìn)了這里,必然會有人安插眼線來監(jiān)視他。
所以他早早的做了手腳,在這里面安排了自己的人,方便他跟席年交涉外面的事宜。
當(dāng)然也得時不時的放出一些消息,好讓那些監(jiān)視他的人安心。
喬忘棲才剛躺下,準(zhǔn)備休息,有人來敲門叫他,“喬先生,您肚子餓嗎?需不需要吃點夜宵?”
“不吃了,謝謝。”喬忘棲淡然拒絕。
對方?jīng)]有馬上離開,而是說道,“我們今晚的夜宵挺豐盛的,還有鮮蝦餛飩呢。”
喬忘棲忽然坐起身來看向門外站著的人。
對方笑得一臉無害。
“我吃,麻煩給我送來一下,謝謝。”喬忘棲客氣的道。
沒多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鮮蝦餛飩就送到了喬忘棲面前,看湯的色澤應(yīng)該是剛煮沒一會兒的。
喬忘棲有些急切的問詢來人,“這餛飩,是誰做的?”
來人依舊是那無害的笑容,并耐心的給他解
答說,“當(dāng)然是我們食堂的阿姨做的,味道還不錯,喬先生趕緊趁熱吃吧。”
喬忘棲拿著勺子慢慢的吃了一口,味道……還行。
至少比他想象的要好不少。
以前他吃過江羨做的餛飩,要么很咸,要么又沒什么味道,或者煮過頭了……
完全比不上這次的口感,所以喬忘棲有點拿不準(zhǔn)這到底是誰做的。
或許……真的是食堂的阿姨做的吧。
喬忘棲慢慢的吃著,想到自己許諾江羨,等她拿獎回來就給她做鮮蝦餛飩獎勵她的。
結(jié)果自己食言了。
送餛飩來的人一直監(jiān)督著喬忘棲吃完一整晚鮮蝦餛飩之后,才去收走了碗筷并客客氣氣禮禮貌貌的問道,“喬先生對我們食堂阿姨的手藝可還滿意?”
“嗯。”
“那就好,那喬先生明天晚上想吃什么夜宵呢?”
“……每晚都吃的話,會給食堂阿姨增加不少工作量吧?還是不用勞煩了。”喬忘棲婉拒道。
“沒關(guān)系的,食堂阿姨很熱心,很樂意做呢。”
“那……還是鮮蝦餛飩吧。”
“好的,我會告訴食堂阿姨的,您早些休息啊,晚安。”
喬忘棲看了看那人離開的方向,微微有些走神。
是她嗎?
是她吧?
應(yīng)該是吧……
盛龍分局旁的小巷子里,停著一輛房車。
有個纖瘦的身影正在簡易的灶臺上忙活著,旁邊的桌子上放著四五碗已經(jīng)涼了的餛飩。
顧夢漁從房車?yán)锾匠鲱^來問道,“我說羨羨,不是都已經(jīng)送進(jìn)去了嗎?你還忙活什么啊?”
“萬一他沒吃呢,萬一他吃了不夠呢?”
顧夢漁忍不住翻白眼,“那么大一碗還不夠,你當(dāng)人是豬呢!”
話剛說完,那個送餛飩的人就擰著方盒回來了。
江羨立馬希冀的看向?qū)Ψ讲柕溃八粤藛幔俊?br />
“吃了!吃完了!”
“那他有沒有說什么?”
“就說還挺滿意的,還說明晚還要吃鮮蝦餛飩。”
江羨立馬喜笑顏開起來,“好的,我明晚還來,明晚還說你值班嗎小肖?”
小肖憨厚的點頭,“是的!我的頭兒說了,您有什么吩咐盡管說,我們愿力所能及的協(xié)助您!”
“謝謝。”江羨禮貌的謝過對方,還將最新煮的那一碗餛飩遞給他說,“沒什么謝謝你的,這個送你吃吧,新鮮的,暖暖身子。”
“謝謝!”小肖是個實誠人,開心的接下了餛飩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夸,“手藝真好。”
顧夢漁又忍不住翻白眼了,“能不好嗎?跟她爹在廚房里忙活學(xué)了一天了。”
“媽!”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還不許人說了。”顧夢漁傲嬌的冷哼一聲,躺會房車的床上和兒子視頻去了。
江羨耐心的等小肖吃完后,才收起碗筷和臨時灶臺,上車吩咐司機(jī)開車回瑞園了。
顧夢漁正跟兒子視頻呢,小家伙長得很是可愛,一雙眼睛跟江羨有八九分相似。
看樣貌就知道長大后是個男顏禍水,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女人。
江羨稀奇的看了一眼視頻問顧夢漁,“媽,生孩子是不是很痛啊?”
“當(dāng)然很痛啊!當(dāng)時痛的我想把你爸胖揍一頓!”顧夢漁恨聲恨氣的道。
江羨一陣無語。
——
兩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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