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在離他一步遠的距離停下，垂眼看著他拿過桌面上未動的牛奶放進她的上衣口袋。明晰清亮的光線下，男人的眉眼仿佛被渡上一層濾鏡，柔軟瀲滟，對她道：“下去吧。”
千歲沒有阻止，揉了把后頸走出房間。
樓下前臺處，賀毓呈已經不在那坐著了，千歲放好書包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來的人不算多，千歲要做的也輕松，大半的時間都可以自由分配，很閑。沒人的時候她自己找了個本子寫寫畫畫，順帶研究了一下股市。
手邊的電話響了，千歲接起來聽見唐鶴言的聲音，“你對股市感興趣？”
千歲扭頭，在身后的墻角看到攝像頭。她大方的對著攝像頭笑了下，直白的說出自己的目的，“是啊，可惜我手上沒錢，不如你問一下賀老板能不能提前預支一筆工資給我？”
“你很缺錢？”唐鶴言的聲音通過電子設備都很有溫潤之色。
千歲不在意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他，還帶著笑像在調侃，“我從小村子里來的，一個人在這，還要上學，當然很缺錢。”
唐鶴言道：“工資你自己留著，需要錢我可以借給你，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她考慮考慮。
“把勞動合同的日期簽到你高考結束。”
之前合同的日期是三個月，千歲只是想暫時找個穩定的又離學校近的兼職，等之后再看情況決定。
千歲把中性筆在指間轉的飛快，笑了下，聲線輕軟，“你怕我還不起錢跑路么？”
唐鶴言沒多說，懶懶應了下。
千歲收斂起幾分笑，認真起來，“好，我肯定不會讓你的錢打水漂。”
掛斷電話，沒兩分鐘千歲的手機來了一條短信。她前兩天抽空去辦的卡，顯示轉入十萬塊錢。
看著上面的數字，千歲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
原本她只是打算預支個幾千塊錢，慢慢翻慢慢漲，沒想到唐鶴言一出手借給她這么多。到底是錢多不在乎，還是太過于信任她？
不過借都已經借了，千歲沒再多想，神情漸漸嚴肅起來。現在的情況已經開始步入正軌了，千家變故背后的事情，她也查到了其中之一的苗頭——劉姨女兒在附中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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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附中公布招生名單的時間，千歲除了去網咖就在房間里窩著。她把唐鶴言借給她的十萬塊錢分別買了幾支股，又仔細研究了四九城現如今的勢力分布，和背后攀枝錯節的情況。
她不怎么離開房間，周家的人沒什么機會跟她講話，
錄取情況下達的當天，千歲接到附中招生辦的電話。當時報考資料上的聯系方式都是她自己的，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那邊告知了千歲盡快到附中一趟，具體的沒再說。這些在千歲的預料之中，甚至還給她省了不少事。
乘地鐵到附中，千歲被老師帶到校長辦公室，里面除了校長坐著幾位老師在。其中一個老師沒在她身后看到人，狐疑的問：“同學，你家長沒來嗎？”
千歲偏了下頭，“老師，我的家長都在很遠的鄉下，我一個人在這里。”
旁邊的老師皺著眉，“這怎么行？”
“管老師，別著急。”說話的是校長，五十多歲文質彬彬的。
管真如眼神奇怪的看了千歲洗的明顯發舊的衣服一眼，皺起眉頭，“這么重要的事情一個小丫頭片子能處理么？看資料還是什么聽都沒聽過的村子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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