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湘把東西放回去，神情不太自然的開口：“進來看看你在不在而已，正好看見這東西放在這就看一下。”
千歲不想拆穿她拙劣的借口，走進來到衣柜前拿了件衣服出來。她身上這件衣服掉了顆紐扣，所以她才會臨時折回來。偏頭對她們笑了下，千歲道：“我想換件衣服，你們要留下來嗎？”
“梨梨我們走。”
被元湘拉著，蔣梨走出兩步又回頭，溫聲細語的問千歲，“桌上那本書是你的嗎？你在哪里買的啊？”
千歲看向桌角，“不是我的書。”
蔣梨：“那你在哪里借到的可以告訴我嗎？”
“學校后面的網吧里。”
元湘嗤了一聲，不耐煩道：“你不想借也不用這么哄人。”
她拉拉蔣梨的手臂，“既然有人不想說就算了，不就一本書么，哪買不到似的。”
“不是的阿姨……”蔣梨很想說真的很難買。那書是一位很有名的英語作家的，很早就絕版了，她和周昀止找了兩個月都沒找到。奈何元湘拉著她飛快的離開，讓她說不出來。
千歲沒在意她們的舉動，檢查了一遍錄取通知書，換好衣服又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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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開學，千歲下樓吃飯。周昀止提前吃完先出門，千歲走時被周景山叫住。
周景山沒單獨和千歲說過話，沒有其他人在，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和善，遞了一張銀行卡給千歲，“雖然你能到附中繼續讀書，但學費的事情我想對你來說是個難題，這里面是十萬塊錢，你一年的學費包括餐費都夠了。你拿著，要是不夠再跟叔叔說。”
千歲挺奇怪他的舉動，但沒多問，卡自然也沒有接，“謝謝叔叔，不過學費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不需要您擔心。至于其他開銷，我在學校附近找了兼職。”
“已經解決了？”周景山想到蔣梨找的那個附中的人，心下更覺得要盡快聯系上打好關系了。他笑容更深些，依舊對千歲說：“那好吧，不過你要是缺錢盡管說，找你阿姨也可以。不要有心理負擔，你能繼續讀書，我們也就當資助一個學生了。”
千歲笑笑，看了眼時間，“那叔叔，我先去上學了。”
等千歲走了，周景山喊來管家，“準備點好東西，下午我要去拜訪蔣梨那位叔叔。”
早上上學是周家的司機送，千歲和周昀止一起。
千歲坐進后座，周昀止沒什么情緒起伏的對司機說：“走吧。”
“今天不等蔣小姐了嗎？”
“學校那邊有點事找她，她已經先過去了。”
一路上千歲和周昀止各占一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再加上一上車千歲就掏出耳機帶上，閉著眼在聽四九城的早間廣播。
快到學校的時候，周昀止忽然開口，輕輕淡淡的，“聽梨梨說你那有赫蒂的絕版書是嗎？”
千歲睜眼，拿掉一邊的耳機，“是啊。”
“在哪里和誰借的？”
千歲手指攙著耳機線，漫不經意的道：“學校附近的網咖，那兒的一個員工借給我看的。”
唐鶴言說自己也是賀毓呈的員工，千歲沒多事就這么以為了。
“蔣梨沒告訴你嗎？”
她以為蔣梨告訴周昀止她那有書，應該也說了這些。
周昀止的眉頭淺淺皺起，“我們只是想借來看看，不會跟你搶。”
網吧那種地方，怎么會出現這種絕版書，不想讓他們借到也該找個信得過的理由。
更別提蔣梨幫了她那么大一個忙，豈是一本絕版書就能還得清的人情？
偏偏她還要在這種小事上耍心眼……
千歲摸摸耳邊的雜毛夾到耳后，戴回耳機，聳聳肩，“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周昀止抿唇，沒再說話，扭臉看向車窗外。側臉表現出來的情緒，不太好。
很快到學校門口，開學日，人車都很多，司機艱難的找到一處可以停車的地方。
千歲下車，繞到另一邊時周昀止在和司機說話，看見她，不咸不淡的點了下頭，“你第一天來還不熟悉附中，我帶你去八班。”
千歲已經收好手機，沒有拒絕，走在周昀止身邊。
他們兩人一起走進校門，不遠處的一個女生追了幾步，本來想喊周昀止最后停住了。仔細看了看周昀止身邊的人，想到什么，拿出手機打字。
高三（八）班班群。
蔣喬：我們班好像要來新同學了，我剛剛看見周昀止帶著一個女生，那女生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校牌上寫的是八班。
陳家澤：女生？長的漂亮嗎？
呂思思：是周昀止親自帶的嗎？哇，是不是又是周昀止的朋友呀！
蔣喬：應該不是吧，我表姐跟周昀止是鄰居，我都沒聽我表姐提起過。
孫程：那應該只是幫忙而已。不過話說回來，新同學看起來怎么樣？
蔣喬回想起剛剛看到的，撇撇嘴，繼續發道：戴著帽子看不清臉，不過看起來家庭條件應該很一般。
班級群里的人頓時沒有多大興趣了。
蔣喬轉眼又給蔣梨發了條信息，等了兩分鐘對方也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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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班在二樓，周昀止把千歲送到班級門口，對其他跟他打招呼的人禮貌的笑了笑，跟千歲說：“我和梨梨在一班，在樓下，有什么事可以來找我們。”
千歲點點頭，轉身走進班里。
八班的人雖然學習成績有點差但紀律還不錯，現在還差十分鐘上課，人基本上都來齊了。
千歲走進去沒引起多大的注意，直到高文學跟著在后面進來。她搭著千歲的肩膀，領著千歲跟班里的人做介紹，“千歲同學是這學期的轉校生，成績很好的，大家以后要和諧相處啊。”
有人看著千歲在黑板上寫下的名字，揚高聲音問了一句，“千歲？是四九城那個千歲嗎？”
說話的是個女生，穿著校服也改變不了她打扮的很時髦，一頭卷發烏黑，化著淡妝，正笑意盈盈的舉手問，語氣聽起來挺惡劣的。
只要稍微看新聞上網的就知道四九城的千家倒了，再了解一下就知道千家已經家破人亡……
千歲看過去，眼底的神色在這一刻變暗。
她把鴨舌帽取下來，漂亮精致的眼睛微微彎起，卻沒有溫度。看著那個女孩——劉姨的女兒，謝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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